梵箜自那日郊游回来,便给孟玖玖烧了传讯纸符,只是这孟玖玖不知有什么事情被耽误了,直至今日才匆匆赶来,喘着粗气道:“什么要紧的事,我这刚将地府里一群小屁孩儿哄去轮回,便见你传的信。”
梵箜却是看着她,转了两圈,幽幽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孟玖玖心虚后退,难道她知道我偷了她珍藏的肉脯,边退便嘴硬道:“没,我有什么事会瞒着你,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撒谎的。”
梵箜向前一步,问道:“是吗?”
孟玖:“是········是啊”
“若是你如实禀告,我便再给你烧上一个月的零食。”梵箜利诱,孟玖玖摇头。
“若是你不说,我这就自杀,我顶多不过再历次劫,你可是要被这冥王处罚,被地府里的小鬼笑话喽~”梵箜接着威胁,说着便将袖中的匕首,放在自己颈肩处。
孟玖却是被威胁道了,乖乖将自己这些年来贪昧她东西的事情统统抖落。
梵箜听她此言,一阵肉疼,怪不得自己囤的零食总是不异而飞,冲她大喊:“孟玖玖,你·····你····还我肉脯!!!!!”说话间,梵箜闺房里一阵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一刻钟后,两人都平静了下来,齐齐躺在床上。梵箜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出正事来着,起身道:“前些日子,我遇见烨錾了,他似乎也记着之前的事,你老实告诉我,他和你们冥界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闻此事,孟玖猛地坐起,震惊怀疑道:“你确定?”
梵箜:“我那日有所试探应当不假。”
孟玖正色:“此事非同小可,孟婆汤关乎这六界的平衡,我先回去与姐姐们确认一下。”随即转身消失不见。
梵箜想要拉住她,却连孟玖的衣摆也没碰到。心想,你是不忘了你该怎么解释这消息的来源。
果然,半月之后,梵箜的卧房便出现了一众············额·······神魔鬼怪。
而梵箜在孟玖里开后,邀了顾凰去逛京城,厌烦周遭的护卫,便以买胭脂的名义支开了他们。
中午时分,她们恰如其分的与贺宵进了同一家酒楼。不凑巧的是,就在两人路过酒楼大堂之时,恰在酒楼三五成群聚众饮酒的边疆士兵,正在讨论军中有关顾凰的流言。
“听说了吗?咱们在边疆浴血杀敌,可这太子妃仅凭那劳什子国师扑棱两下龟壳子判了个什么旺夫的命格,便将我们的功劳全归于她。咱们除了几顿酒肉还捞着点什么·········”
“是呀!当日大渊侵袭,什么天降神石,什么神鸟庇佑。明明是咱们大将军带着一小队人马几日不眠不休将大石运上山才将他们击退。这到了京城怎就成了一个女流之辈的功劳。”
“还听说此女,极爱纷奢,皇宫里赏赐不断,还假借筹集军资的名义暗吃回扣,光金银首饰就堆满了整个院子·······”
“此女并非良家妇女,面首三千,真当她自己是女皇帝呢···········”
“前些日子她不是要招护卫么,说不准只是个幌子,这内地里不知···········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萦绕在耳旁,或哄堂大笑,或小声唏嘘。不是谩骂便是嘲弄。
顾凰纱幔遮脸并未看出什么表情,梵箜则怒气冲冲,破口大骂,暗自蓄力想要与那群满嘴胡话的大头兵一战。
大堂里的一顿吵吵嚷嚷,惊动的二楼雅间里的贺宵和晋王。
贺宵看见正在拉着梵箜的顾凰,左臂碰了晋王一下打趣道:“呦,这不你媳妇吗?还不快去英雄救美。”
晋王依旧云淡风轻,好似丝毫不关心的道:“她的劫,应当自己渡,我出手会扰了她的命数。”
贺宵心想,好家伙,心肠真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原身才是石头。我且看看吧,照晏桉这护姐成狂的性子,定不会让她姐姐吃半分亏,至于晏桉这野丫头必定是没人敢欺辱了她,不对,我担心她干嘛,她叫人打的满地找牙才好。
楼下,梵箜势薄,口水仗打的并不顺利。正当贺宵犹豫要不要出手之时,一阵清越如石子掉进清潭一样“阁下自诩丈夫,怎生也干起背后议论人的勾当了?”,二楼贺宵对面包间走来两名面目俊朗的男子,一个剑眉星目身着深色劲装,手执黑金长剑,一个面如冠玉,眸若秋水,素纱单衣,也不掩气质。
梵箜台眼一瞧,正是临安小镇见到的季棠和沈易安。
沈易安抬手向远处梵箜点头示意,便开口道:“阁下方才说道,太子妃,强抢她人功劳,以捐献物资,中饱私囊是也不是?”
人群中有人“是又如何?此事早已在京中传开,众人皆知。”
“那你们可有证据?太子妃可是有品阶的,擅自诬蔑,这叫皇上知晓了,会判什么罪呢。”季棠故作神秘的说道。
刚刚胡乱编排顾凰的几人一阵沉默,他们显然没有所谓的证据。
“阁下拿不出证据,在下却能证明太子妃并没有贪赃枉法。”沈易安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两本账薄。
季棠道“本官乃刚上任的大理寺少丞,奉皇帝之命,查找军中散播不实谣言的奸细。”
“太子妃私摊军饷一事,并不属实,这份是京中女眷和诸位娘娘所捐赠的财物名单,这份是运送到北部的物资和运送物资人员的吃喝费用,两者之间每一笔物资的出入条理清晰,分毫不差。”沈易安仍保持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做派将手中两本账薄悉数摊开,展于人前。
“诸位,此乃渊国离间之策,万望各位莫要听信谗言。”
沈易安语毕,赢得满堂喝彩,就在众人觉得真相大白,渊国阴谋毁于一旦之际,看客中忽冲出七八个人来,与梵箜、季棠缠斗起来。
梵箜一边将顾凰保护在身后,一边与忽如其来的刺客缠斗,尽管她武艺极佳,可双拳难敌四脚不免受限。突然正有两人在她身前身后两处夹击,她长鞭一扫将刺向顾凰的银剑打落,眼见躲不过,另一人的攻击,正想着此剑必然躲不过了的,忽见从二楼来的砸来一酒杯将原本朝她刺来的剑钉在一旁的柱子上。
众刺客全部被灭,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鬼鬼祟祟的店小二悄悄从后门逃离。
季棠受了些许小伤,顾凰则除脚踝扭伤,受了点惊吓之外,并未有其他。
季棠,沈易安将后续交给闻声而来的京畿守卫,担心刺客全图重来,护送两人回了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