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昌狂笑,目光冷冷的扫过皇上,皇上正阴鸷的盯着他。又一一扫过众人道:“皇帝老儿,一定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众人一呆。
徐柚颜诧异的望着他,暗道:“好狠,这是要所有人陪葬,一句话所有人遭疑。这案子破的太憋屈。”
萧泽昱更是担心道:“若众人自相残杀起来可太冤枉了。这阴毒的策划者是要杀死所有人么?”不由看一眼众人。
萧泽烨最憋屈本想立功,如此一来不仅得罪了沈贵妃自己还洗不清,更惨淡的是自己亲自揭露了父皇之丑闻,多损皇室颜面啊?正煞费苦心的寻思如何向父皇交待,他真的想问皇上,发誓作不作数?他发誓再发誓还发誓: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否则宁死不揽此差。哪怕再等20年再翻身,他忍得。可现在正头皮硬的发麻,不知能怎样扭转乾坤,赵季昌还补刀,暗道:“这话何意?让父皇猜忌我们是你的帮凶?把我们一一砍了?尽心竭力办个差把自己陪进去,真他娘的,委屈死了。这是自掘坟墓吗?”当下脸怒爆了,指着他道:“放肆,你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萧泽睿最自危,急道:“本殿下砍一刀。”谁教他是储君,刺客放过他那一幕在他脑中闪过,吓得一激灵。其实同时也在皇上脑中闪过。
赵季昌狞笑道:“二位皇子心虚了?”不急不躁,冷冷的看戏。
萧泽轩道:“呸,你亡命狂徒人神共愤。”这群皇子也怪异,关键时刻总是能一致对外。
萧泽烨义愤填膺道:“我等同仇敌忾,与你誓不两立。”
赵季昌奸诈看看他们,不急不缓道:“好,很好,之后呢?兔死狗烹?调笑着一一扫向众人。此话着实可恨,这双面调拨。苍天啊,这是什么人啊?
萧泽昱冷冷的表达坦荡胸襟道:“邻人偷斧的短浅目光,不过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所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君子怀德,小人怀土。所见所为仍天壤之别。井底之蛙安敢言天?”此刻着实有那么一丝丝的苍白无力。
萧泽烨附和道:“生我所欲,义亦我所欲,舍生而取义。只一个见利忘义小人如何懂得君子之风。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你之所为不过唯己利是图耳罢了。”
赵季昌道:“我虽不才,听闻孟子身上有人命呢。”
徐柚颜掷地有声道:“不登大雅的野史休要与正史混淆。知人者智,自和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你自私冒进,不知人,不自知,不知足,故甚爱大费,多藏必亡,天地之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私。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你不知因父母兄弟爱护,家庭殷实而满足,才会受到多多番困辱,不知道债有主,稚子何辜?不适可而止才会一度陷入危险。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大道写照。你这等鼠目寸光之辈,庶民不耻也配谈生死道义?列举赵季昌一番罪状。然而一番大道理被赵季昌嗤之以鼻。他不管他们怎么想,皇上起猜测之意就好,有人落井下石就行。
萧泽烨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他觉皇上信了七八分,不由头上冒出冷汗。偷瞄一眼萧泽睿,萧泽睿甚平静。只脸色铁青,眼神阴鸷。
沈贵妃极为平静,惨然道:“够了,你够了。”
赵季昌狠狠的抻直萧泽澈的脖子,将其牢牢制作,笑道:“眼神若能杀人,许多人早死了。”
然而贵妃苦涩、鬼魅一笑,眼底暴风雨疯狂扫射,笑的极为阻寒道:“没错,他自然是皇上的儿子,普天之下,也只有皇上配让我为他生儿子,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孽种自然不配活在世上。他是当初我在黛妃宫里与皇上生下的,我因此封为妃。”她觉得在生死面前,颜面算不得什么,纵不能争回宠爱也不能不让皇上怀疑湘王的来历,但是一定要保住湘王的命,自己便有了今后,有了东山再起。
赵季昌已然疯狂,两子之死是他此生过不去的槛儿还是在他身边惨亡。不由分说手下用力。一只镖削在他右脖颈上,手下一抖,两道身影飞来,他一把将萧泽澈砸出去。古浩凌接住萧泽澈,萧泽昱直冲向赵季昌。赵季昌阴险的狠,射出四柄飞刀,一刀直取赵季宗眉心,两刀射向萧泽澈心房,一刀射向贵妃右肩。古浩凌刚刚来迎战转眼神一冷抽身回救离他近的沈贵妃。萧泽澈未及站稳,灵儿眼睁睁的盯着冰冷的飞刀。
沈贵妃绝望的哀嚎道:“不,澈儿。”
灵儿眼神一惊,一只手推开她,那身影生生挡下两刀,此前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奋力打飞一刀,扶住倒下去的英儿。
萧泽烨道:“英儿,英儿。太医,太医。”
灵儿爬过来,英儿嘴角淌的血流入白皙的长颈,她一双泪眼融化所有恨意不舍的望向灵儿。灵儿视线模糊,说不出一句话。英儿颤抖的右手里紧紧纂着一个荷包,一脸凄苦道:“你杀了他,我,恨你。可是,只有我可以杀你。我,我们是好姐妹。好好活着。”泪如泉涌,荷包掉下去。她的生命凝结最后想到的是石总管死前的样子,她觉得他在说那句话,他时常这样说,英儿脸上还带着一缕微笑。她觉得当时他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灵儿爬起来,抱着她痛苦的呼喊道:“英儿,英儿……”她心痛极了,哭的极为凄惨。
萧泽澈呆呆的望着,救自己的是两奴。
萧泽烨一丝不忍,拧着眉头望着二人。
徐柚颜一直注视着赵季昌的左袖,果然左袖中突然冲出一条尾巴一样的东西,萧泽昱一脚踢开,那尾巴竟是断的,且活蹦乱跳的好不骇人。摔在地上喷出一阵极为刺鼻的味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弥漫开来。众人顿感无力,幻影翩翩。
徐柚颜掩住口鼻,取出一小瓶药水随手一喷,一股清新怡人的味道弥散,众人方可呼吸,渐渐有了意识。几乎同时,徐柚颜上前一脚踢断尾到院中。大喊道:“快让开。”
众兵无皇命怎么敢让开?倒在地上呕吐、抽搐。徐柚颜飞跳到柳树上,攀下东向柳枝奋力拍打断尾。每一下它会发出惨淡哀号且小一分。
其他人大汗,萧泽昱、古浩凌齐道:“保护皇上。”
其他人守在皇上身边。铜墙铁壁一般不敢动。有战力的士兵冲入内将众人再围的水泄不通。
赵季昌余光见徐柚颜笑道:“在意思,见过些许世面,又如何呢?”一下甩出七条。
徐柚颜眼神一冷道:“不要被它咬,掩住口鼻。”用柳枝将其绑住,扔下一根火折,飞速将柳树东侧枝条扯秃了。
众人一慌,面面相觑,这东西会咬人?七名土兵惨叫,脸色苍白,瞬间死亡,枯槁如灰。一众士兵早已昏幻、慌乱,不停的砍。
徐柚颜冲进来丢出几瓶药水道:“不要砍。不要砍。去挖土,快去挖土。”
尾巴被砍开后快的视线不能及。四处疯狂蚕食。
徐柚颜大喊道:“点火。”急急的扔出枝条道:“打它。当心有毒被咬。”踢出两人道:“去南面的荷塘挖士,要阳光直射的东南向淤泥,速去。”
两人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两眼一晕的相互撞晕在地。
这小小的似无骨的东西轻快灵便的像蝌蚪一般。
赵季昌心头大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众人应付的忙不迭,丝毫不敢分心。重要的是它无孔不入,不仅海陆空三栖还穿行人体。不断有人被袭而亡却阻止不了。只有徐柚颜能制住一片。
萧泽轩急道:“绑住它们。”
徐柚颜汗道:“它们被砍疯了,绑不住。”
陆千尘、古急道:“打不死,砍不得。可如何是好?”
徐柚颜道:“去挖土,火快控制不住了。”
陆千尘咬牙道:“你顶上来,我去。”
徐柚颜全力打飞一片,冲在陆千尘的位置,护住皇上。众人一时压力大减。
萧泽轩暗道:“早知如此,早点派千尘走了。”
赵季昌战力极强,方才众人中只有古有武器,加之萧泽昱分心保护沈贵妃。方才众人保护皇上,她一惊没冲上去。
萧泽澈大喊道:“母妃。”欲冲上来,被士兵拦在内。
赵季昌暗器多,那尾巴又听他的心意,自四面八方攻击沈贵妃。沈贵妃只惨叫哀嚎。
徐柚颜暗自头疼:土兵下手太快,怎么能削的这么碎?有了泥能不能制住还不一定呢,又不能亮出自己的实力,他绞尽脑汁,一时半会儿寻不来可用的东西。
养尊处优的皇子哪受过这份累?压力减小,不免有人偷懒。猝不及防头顶上掉下几只,被徐柚颜打飞,萧泽睿一颤随手一抓,揪掉徐柚颜的发带。众人一慌,发生踩踏,徐柚颜被两条腿踢倒,不知是谁的脚。两条断尾更惊抖抖的哀嚎一声蹿来,徐柚颜身法极快,随便一旋。打飞那两条,扫飞一片,一片哀号。众人有惊无险。萧泽昱眉头一皱,本想帮他,隐约感到那些东西在害怕。
最震惊的是赵季昌,慌道:“你是何方神圣?”确定它们在怕他。
徐柚颜不答道:“捉住他。”
陆千尘提了一包脏兮兮的土风尘仆仆而来,急道:“怎么用?”
徐柚颜道:“打开,用柳枝喷洒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