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是白色的,因为距离比较远,徐鹤宁看不到上面的灰尘或者别的杂质,所以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他。
床很舒服,是那种恰当的软,睡惯了木板床的人躺到太软的床上是很难受的。
夏天还是很热的,床上铺着的一层白布,棉布的材质和结构很明显是不适合转移热量的。徐鹤宁转身起来打开窗户,大号的医院标志印入眼帘。
清晨的空气带着草木生涩的香味流进病房,深呼吸几下,对照着地平线的太阳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熟悉一下许久不动的关节。
倒是奇怪,我不严重也分配到了单间病房,撞我的车主难道这么大方?
太阳彻底上到中天后,徐鹤宁停止了锻炼。
“嘎吱”一声,没有敲门示意,门外的人便已经推门进来了。
“嗯?你起床了”大约是护士,目光扫了一眼徐鹤宁,婴儿肥的脸紧张一转而逝。
“这是院里配的早饭,你姐姐给你付了一周的住院费,虽然你只是脸上有一道划痕,但是院里现在也很闲,你可以好好休息到下周”护士小姐语速极快的说出一堆话。迅速的把餐盘摆好,也不知道干什么的他随即不知道做什么了,略微有些些许紧张的站在一旁。
徐鹤宁没有注意这些,“我脸上的划痕?”
“哦,你等一下”圆圆脸护士小姐蹦跳着跑走,没过一会便带着一面镜子来了。
“你自己看吧,问题不大,真的很幸运啊,副驾驶的那位小姐也是一道划痕,却可是毁容了呢”说这便把镜子递给徐鹤宁,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
“江辞镜毁容了”徐鹤宁这次是真的很意外。
“对,撞你们的车主赔付的钱基本都给她了,可能以后会整容吧”小护士答道“他是你女朋友?”
“不是,同学之间问问,能整容的话严重也不是无药可救”徐鹤宁照着镜子说到“况且,你都说了,我要是不关心一下同一车的那位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人太过于冷漠”
“你能这么想,就很像一个机器人了”圆圆护士小姐努努嘴打趣道。
终于看到护士小姐说的脸上伤痕了,一道极细小的血痕正立在眉心间,虽然很细小,但是位置却让徐鹤宁心有余悸。
幸好这些天保命的可能引导一直在进行。
伤痕极浅,却没有消掉,像是画上去的装饰一样,笑起来的时候如果没注意到平添些许妖异。让人想起影视剧中没睁开的第三只眼。
将镜子归还给圆圆脸脸护士小姐。“为什么只是赔付给副驾驶的一位同学,其他人一点都不管?难道对面开车的不是全责。
“嗯,警察在你没醒的时候来的,当时确实据说撞你们的那位本来已经只能负全责了,你和那位江辞镜已经撞晕过去了,但是醒着的几个学生互相谩骂,让调节的警察和司机发现你们自己也有很大问题,对方认为他还没撞上的时候你们车里就已经有什么问题了,甚至还有人跳车,所以责任不应该他全部负责。”圆圆脸小姐一口气讲到。
“有人跳车,他怎么样”徐鹤宁将将温度降下来的八宝粥一口气喝完,问到。
“可惨了,叫许冠杰,血肉模糊的,但是算轻伤,因为只有一条腿骨折没有断,但是看起来可惨了,他父亲也是个混人,据说家里有七个孩子,收了车主两千就放人走了,还好我们主任强硬留下了一部分医药费,否则人是不可以不救的,医院就亏大了。”
护士小姐看徐鹤宁吃的慢,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不停的讲给徐鹤宁听
“其实如果你们要是起诉的话,我父亲说,即使法律有空子可以钻,那个车主也没那么容易走掉,现在人早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对了,是我给我付的医药费,你说是我姐?”
徐鹤宁将所有小餐品吃完,整齐地放到一旁。
“对,我们打电话给学校,学校通知到你的姐姐,刚才我出去已经有人把你醒过来的消息告诉给你姐了,好好休息。”护士小姐将餐盘一段,轻轻地掩上门。
“学校能通知到还能帮我交钱的。”徐鹤宁暗暗地想到一个人,又不自觉的有些羞愧,恐怕只有王珏的姐姐赵晓洛了,赵晓洛随母姓,高一的时候学费是一年一交,想对一周一次的餐费纵然有补贴还是显得有些多,也不知道是哪位赌友给徐鹤宁的姨夫出的主意,大约就是学校是公家的,考上了不交钱也可以上,并用他自己的儿子做了一次测试,确实上了。
肖天福就准备先不交学费,学校要是派人来找他要,就看情况给。有一天拖了好久学费没交的徐鹤宁被叫去办公室,恰好王珏因为逃课也被抓,赵晓洛和王珏的母亲一起来来学校,赵晓洛闲的时候发现了徐鹤宁,最后冒充他姐姐给他交了学费。后来,高二高三有奖学金免掉了,以后王珏家大概离婚,赵晓洛跟着母亲,王珏跟着父亲,徐鹤宁他们偶尔去王珏家便再也没见过赵晓洛。
“东东”猜得出我是谁,没待徐鹤宁回答,一个身着黑色长裤白色短上衣,带着一顶棒球帽,脸被一只大大的墨镜遮住的女生变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鹤弟弟越来越好看了呢”女生伸手正准备捏一下徐鹤宁的脸,徐鹤宁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躲开。
“嘿嘿”看来确实没什么事,女生摘下墨镜,标准的瓜子脸,凌厉的眉毛更添些许英气,偏偏一双桃花眼妩媚的很,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寻常的看一眼。
“听王珏说你字从高一之后就一直拿奖学金,挺出色的呢?王珏要是和你一样省心,母亲也不用这么担心了。”赵晓洛将帽子侧带,挡住了从窗户边直射过来的阳光。
徐鹤宁不知道说什么,王珏的事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想用这些事开始话题,而且仔细想来,他从来没有和女生主动说话的经历,哪怕是江辞镜,更别提和一点共同经历都没有的赵晓洛了。
“别这副表情,他家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我了,母亲当年离婚就是看那个老头差不多无药可救,只是没想到连王珏也教成这个样子”赵晓洛很寻常的说着王珏的巨变,将翡翠色的指甲的指甲对着阳光,“怎么样”
“晶莹剔透,只是肉质显得些许苍白,不像玉石一样润泽,与指甲不协调,有些可惜”徐鹤宁下意识说了出来。
赵晓洛眼眸稍抬,略显惊异,“倒是看不出你有一些小变态呢,怪不得长着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以后肯定骗不少人”她猛地伸出手挑起徐鹤宁的下巴,骤然又松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清疏,声音也冷淡了下去“现在有空就和我去看一下王珏吧,他说有话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