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需查一下,最好的手,就是奕冉的手……
木薄出宫凭着那晚的记忆,来到奕冉的窝。
奕冉的侍从曲小五认识木薄,也没多加阻拦,只是告诉木薄他家公子尚且还在午睡,便去忙自己的了。
木薄猫着腰,轻轻走进了奕冉的寝室,坐在奕冉的床边。
奕冉感觉有什么人进来了,便睁开眼睛,看到木薄坐在他的床沿上,死死的盯着他。
他有点心虚,可是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刚想起来,还没起来,木薄一把把他摁向了床。
奕冉等着木薄开口,或者动手,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躺着,朱唇一启,他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大人啊,辛苦了,查到毒了嘛?”还朝他wink了一下。
奕冉吓得一软,他从来没见过木薄这么温柔。
他还没缓过来,一把双头短匕悬在他的额头正中央。
“不要以为我没问,就是我忘了。为什么把我引来。”
“不是我”
“奕家公子学医八年,读药方,识百草,没有什么不可。单单这毒就医不了?”
“是是是……是我……想见你……”
木薄听了以后,收起来匕首,站起来,背过身去。
“那查到了什么了嘛?”
“唉……西域奇毒太多了,两种毒都没有查到,单凭只言片语是查不到的,抱歉,没能帮助到你洗掉冤屈……大公子那还要你多费费心。”奕冉坐了起来,准备起床。
“好。”一个字,太符合木薄的作风了。用着你的时候,使劲死皮赖脸的求你,用不着的时候,那真是……绝情。
“再帮我一个忙,帮我查一个人……”
木薄转过身来,冷艳的脸上多了一点阴霾。
“查两年前我不在山上,少主都干了些什么。”
奕冉叹了口气……这兄妹俩怕是再见就要兵戎相见了。这兄妹俩的恩怨,竟是因他而起。
“让你哥哥知道你查他多不好。怎么了?”
奕冉暗暗想,木薄虽然和她哥哥闹掰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查她哥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有人跟我说,有一个很像我的人救了她,会武功,会水,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人很像少主。”
“木薄,你家寒远山城都是山,连个湖都没有,最深的,还是你家挖的小石潭,也就够洗个脚的,你指望你哥哥在那学游泳嘛……何况你记得吗?你俩九岁那年你哥哥曾经掉进井中,差点没命了,费了好大劲才捞上来,捞上来了以后大病了十天。从此你哥哥十分怕水,见到井都绕着走,你觉得他能主动救人吗?你哥哥会武功……你下山那年你俩都十四了,你哥哥学武功也晚了。”这寒远山第一脑袋今天是怎么了。
每次说起她哥哥木宁,木薄都无法淡定。
“薄儿…你哥哥对你挺好的,他可是你的同胎哥哥啊,宫主闭关以后,你哥哥亲政,宁冒天下大不违,不合礼制给你赐了一个意欢的封号,这个是前所未有的,只为堵住众世家说你不是医家后代的嘴,意欢意欢,自然是希望你年年欢好如意……”
“可你看他做了什么,把一巴掌给一蜜枣,他把我许给了谁,陆瑾!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吧,我算什么?我在他眼里算什么?只不过扶持药家的一个工具,工具而已!”
“薄儿,宁儿应该是有苦衷的……”
“苦衷?人送外号寒远山第一小白兔的木宁把他妹妹卖了,把义兄逼走了,还被寒远山的不明的人称赞,说他兄友弟恭,颇有当年宫主的风范,真的是恶心至极,虚伪至极。”
“木溪婴,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本想带你一起走,离开让你不开心的地方。却发现,我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身份,终究是我配不上你我不走。我向你家提亲。你的小叔叔还是小姑姑能把你许给我?但是,我相信只要宁儿还有一点扶持陆家的办法,断不会牺牲你,而且你嫁给陆瑾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我…我没有家世,全靠姨母是金夫人才苟且保全性命,我怎么样才能配的上你啊!”奕冉眼里尽是失落,说到最后一句,奕冉低下头,不敢直面木薄…
世上圆满的姻缘极少,都是上天许给有缘人,可见。他俩终究不是缘定三生的一对。
“奕冉!连你也叫我木溪婴,你可懂溪婴是什么意思?”
溪婴……溪……婴……难道是……
奕冉不可置信抬起来头,眼里都是不相信,却发现木薄红了眼圈,一脸悲楚…转身就要离开…
奕冉抓住木薄的衣袖,道歉的还没说出口,木薄另一只手中的短刃已出鞘,向奕冉抓住衣袖的手刺去。
奕冉下意识松开了衣袖,却看见木薄的脸色更冷了,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抱歉……
奕冉知道木薄不喜欢溪婴这个字,却不知为什么,他尽量避免叫她的字,私下都叫她薄儿,只是今天过于想缓和兄妹俩的关系,却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是否可有机会…
只是寒远山这平静寒冷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