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奕冉争吵完,木薄气鼓鼓的回到了宫里。一进重华宫,就直奔自己的寝殿,“砰”一声把门关上。
斩愁指了指木薄的门,做了一个“意欢殿下怎么了”的口型
陆瑾摇摇头,但是看木薄的反应,这事应该和奕冉有关吧。
吃过晚饭,虽然木薄心情不太好,但还是和陆瑾,斩愁坐在院子里喝茶。
“薄儿姐姐,今天下午怎么了?”
“无事。”木薄淡淡抿了一口茶,和下午气鼓鼓的仿佛判若两人。
一个小侍从气喘吁吁来报:“木小主……木小主……不好了……不好了……兵家连郡公子正朝着气汹汹的来了……”
木薄看了一眼斩愁,又看了一眼陆瑾,淡淡说:“怎么,你们俩谁惹了连郡?”
陆瑾和斩愁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不会吧……难道是我吗?
木薄心里五味杂陈,板起来面孔,低垂的眼眸也随之睁大,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连郡公子,公子使不得,这可是宫里,不能乱来……”
“大哥,回去吧……这个是宫内……”
“我……我不管……谁……欺负……湘儿……我就……我就……扒了他的皮……”
寝殿外嘈嘈杂杂,木薄依稀辨认出来的人有连郡和连城。
突然有人一脚踹开了木薄所居住的宫门,进来一个穿铠甲铁衣男子,带着一身酒气,酒气冲天,怕是把月亮都要给熏醉了。这个人就是兵家当家的公子连郡。
“谁……谁是木薄?”
陆瑾就要站起来,却被木薄摁下,抢先一步站了起来。
“我是,在下寒远山医家木薄木意欢。”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就已经抵在木薄的脖子上,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只有木薄平静的把她的身份说完。
“那我问你,你为何要欺负我妹妹。”
“我没有。”
“那为何和你见面后,湘儿如此的伤心,哭着跑回了家,你说!”
木薄平静看着连郡,根本没打算解释。
斩愁看了一眼陆瑾,悄悄拿出鞭子,紫鞭如一条蛇一样静静躺在她的手中。斩愁的手里的紫鞭不是普通的紫鞭,而是东阳紫宫家的紫云。
东阳紫宫是专门做手工业的生意,和金家不同,金家多打一些金属武器和器件,而东阳紫宫多做一些非金属的物件。东阳紫宫家最出名的就是软鞭了,一身通紫是出自东阳紫宫最好的表现。
而木薄却摇了摇头,木薄太熟悉了斩愁手里的鞭子,因为她就是这紫鞭上一代的主人。
一个拥有姓名的紫鞭,便注定不凡。
东阳紫宫的鞭子分为三个等级,红字级,紫字级,无字级。红字级就是以红字作为鞭子名字的第一个字,是浑体通紫的普通鞭子,长短不一,粗细都有。而紫字级的鞭子,一般都属于长鞭,而且威力更大,打上会出现紫痕,紫痕只淡不去。而无字级的鞭子,多为短鞭,较红字级和紫字级也更硬,无论用多大的力抽打,都不会出现任何痕迹,故以此得名。无论红字级、紫字3级,还是无字级,都只有打头字的排名,无级内排名。
即使红字级的鞭子再普通,也是东阳紫宫做的,数量也是极少的。东阳紫宫的鞭子,更多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拥有者必定是六宫之人,或者是一方之主。
木薄实在担心斩愁掌握不好,给这位公子哥留下了丑巴巴的紫色鞭痕,这样,两家的仇怨就更大了。妹妹被医家伤了心,哥哥又被屠家姑娘伤了身,不管那件都是寒远山的事。
可斩愁没有想那么多,一个鞭子就甩过去,鞭子如出洞的蛇一般窜了过去,打在了连郡的护手上。
连郡一时吃痛,便甩了剑,剑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木薄的脖子被解放出来,可紫鞭没有停止,像蛇信子一般准备舔舐木薄,木薄下意识的闭眼,准备迎接这鞭子抽打的火辣辣的痛。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一个凉凉的手掌,附上了木薄的脸,手掌很大,很凉,还带着一股药香。
“啪”一声,木薄很明显感到了手掌的因疼痛而产生的震颤。
陆瑾淡淡收回了手,向木薄作了揖,“臣失礼,请意欢殿下见谅。”说完便笑笑收起了手。
这时,禁卫军来了把重华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众人微微让开门口,却见进来的是颜知晚。
颜知晚也毫不掩饰护短的特性,一进重华宫的门,就直奔木薄哪里。
“薄儿,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妨”木薄不看颜知晚,却直勾勾盯着陆瑾的手。木薄瞅见了陆瑾手上红了一片,红了地方如吹气球一般,慢慢肿起。
陆瑾注意到了木薄的目光,轻轻把另只手附上去,挡住了正在肿起来的伤痕。
“究竟发生了什么。”颜知晚见木薄心不在焉,便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这……就是……”木薄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连郡,再看一眼一脸担忧神色的连城,感觉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毕竟这是还是医家引起的,斩愁也动武了,寒远山不能独善其身,还不如成人之美。
叹了一口气说:“就是……连郡想和我切磋切磋。”
颜知晚看了一眼浑身酒气烂醉如泥的连郡,知道这件事大概是连郡酒后闹事,可木薄是她外甥,寒远山不疼,他疼!
“可这是大内,禁止打架斗殴。”
木薄拉拉颜知晚的袖子,用最甜最奶的声音叫了一声:舅舅。
颜知晚的心一下化了,他不知他的外甥女在寒远山收到了如此的待遇,不被待见,从小就与生母分离,养在姑姑和叔叔身边,若他知道,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把她带回来,留在身边抚养。
可他也怀疑眼前的木薄是否如传闻一样,不是医家的孩子,他很想问问他的姐姐,却想到他的姐姐一个人孤苦伶仃埋在寒远山,便泪将涌出眼眶。
“走!”禁卫军有秩序的离开了重华宫,刚才人声鼎沸的重华宫现在安静的鸦雀无声。
连城上来恭恭敬敬作揖,感谢木薄今晚的袒护和解围。
木薄平白无故让人把刀夹在脖子上,有性命之忧,当然没有好气。
“不必,看好你家大狗不让他出来乱咬人。”
陆瑾和斩愁在旁边看着,看着连城的脸色由白转青再到黑。也是,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从木薄的一点也不奇怪。
连城不知该如何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妥。便告辞,和带来的家仆把连郡架了回去。
刚走到门口,又听木瓷颜说了一句:“把家里的小金丝雀看好,也别乱飞找救命恩人。”
连城面部改色说:“妹妹给木小主添麻烦了,实在抱歉。这救命恩人实在是我妹妹的一块心病。”
“心病?呵,那就找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