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隐藏什么,却欲盖弥彰。贪婪,虚伪,自我。
“可为什么还有人信仰着叹息者?”
“因为他们是信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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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四处闪耀,爆炸声不绝于耳。火箭弹与导弹在半空中炸裂,燃火的铁片在他们头顶四处飞溅,空人心生恐惧的烟花奇形怪状。AFLO在军队的人潮中屹立如山,子弹呼啸着在战场上空穿过,将血肉与生命从同胞的身体里带出。
“四处都是爆炸,子弹和弹片从我们上空呼啸着过去,热浪冲击着所有人的身体,灼烧着大地……”
一个男人在离最前线有一段距离的山丘上,镜头对准远处的AFLO与人海。而一个模糊的身影,双肩带着巨盾,压倒性的火力在战场上燃起更多的火焰。
“这里都是一片混沌,两支军队在前线僵持不下,血腥的场面,那些令人反胃的场景四处可见,飞溅的血液把土地都染红了,烧灼痕迹遍布大地。硝烟覆盖了整片天空。”
“厄尔同和洛尔迦南已经在北渠打起来了。”女士走在临时修复的道路上,看着BAO搬起破碎的水泥板,从里面甩出折弯得不成样子的钢筋。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还是……”
“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对你可能就不一定了,”女士的目光转向前方,“厄尔同和洛尔迦南的战争可能会让你的战友牺牲,会残害你的人民。”
“我……我希望我现在还有资格担心他们。”
“不用自责,爱德华,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他们,你还是坚持着你的信仰。这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背叛……”
“你没有背叛你自己。”
爱德华苦笑了一下,继续跟着女士在街道上行走着。
城市惨烈的景象让他感到难过。近午时的明亮光线照耀在大地上,悲鸣,叹息,哭号,微弱的求救,争斗给他们带来苦痛与噩梦,也正是他曾经历过的噩梦。
“战争是野兽的天性,人类也不例外。”
他跟着女士回到了中央的堡垒,一路上都沉默着,眼光甚至不敢和那些废墟接触,只是低着头,看着前方脚下的碎石。
最终他们到达了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里光源充足,一张会议桌,几把皮椅。女士在爱德华身后关上了门。
“对那只巨虫的初步解析已经完成了,更进一步的分析还在进行,”她走到会议桌的另一边,打开嵌在一面墙内的大屏幕,“我们拟利用它的数据和部分材料,来增强我们的力量,包括光束武器与防具。”
“所以你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我并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我们可以直接对Lucifer进行修改,这是协议上的内容。”
“对不起,我对这些条条框框不敏感。”
“根据现在的分析,”她继续说下去,“我们初步断定,蠕虫和AFLO同源。”
“什么意思?”
爱德华眉头突然皱了一下。AFLO的定义是人型的,而那蠕虫怎么看都没有人的影子。
“这只蠕虫有和AFLO相似的驾驶舱,一共有八个,在同一个肢节上环形排布。”
“八个……驾驶舱?”
大屏幕上,一张较为简单的设计图浮现出,外形正是那只给他带来恐惧与不幸的蠕虫。在离头部约八分之一身长的位置,一个环装的物体被红色标记。
“八个驾驶舱。而里面正像那些天使,没有人体。里面充溢了那些橙色的液体,分析表明物质浓度比他们要高上几倍。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一部分未知语言的图像——这属于机密数据,恕我不能为你提供资料。”
“没有关系,我也一定看不懂。——继续说回那只大虫子的事情吧。”
“它的动力源非常奇怪……是一种,塞满生物质的巨大核心,无数的电极在那里面,错综复杂。”
“生物质?”
“……构造上是人类大脑,”她坐在椅子上,用一种严肃的眼光看着卡洛斯,“我们猜想是不同区间交替工作,通过意识处理转换炉产生动力。可是这样强大的驱动力……”
“几乎不可能利用这种方法制造,对吧?”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说它奇怪。”
“也许……
“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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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上打得正热闹呢。”
厄尔同的首都,此刻还和平常一样,繁华而匆忙。中心区的高塔上,半个房间都被落地窗围绕着,窗外的一切都在下层,充满设计感的建筑也并不入他们的眼。
“现在正是鼓动民众对抗洛尔迦南的时机,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头发苍白的上将,正在与另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下着国际象棋。上将的白色棋子似乎比黑色棋子更占优势,目前二人却僵持不下。
“说到底,你们究竟有没有搞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上将先生将己方的棋子向前推进。
“我们正在组织专家进行研究。”
“到什么地步了?”
“具体的进度恕我无可奉告。”
但是那位先生很清楚,那些是超乎人类认知的东西,用语言无法描述。颠覆性的东西不能为人所知。
“好吧,好吧。不过如果取得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还烦请告诉我。”
“一定会的。”
那先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吧台上,右手拿起红酒瓶,左手拿着小酒杯,清澈透红的酒液,从瓶口泉水般流下。
“要红酒吗?”
“为什么不呢?”
两杯红酒各摆放在茶几的两侧。
“前线的战事如何?”
“洛尔迦南的人未免有些太能撑了。精锐部队几乎一个月的攻坚都没能成功。”
“为什么一定要攻下北渠呢?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埋针城。”
先生的面色似乎没再那么轻松了。
“这里……这么吸引您吗?”
“是最近获得的情报,埋针城附近也许有我们想要的。”
先生优雅地啜了一小口红酒,微微苦涩,但醇香与细腻无可比拟。
“可是,我想,旧欧洲也有你想要的。”
“旧欧洲?”
“新的狼,黑色的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