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盆杜鹃花，是除夕的上午去赶年集时仓促买的。当时只顾忙外面的事，家里的年货竟还差了许多。比如过年的饺子馅，肉还没买呢，而下午一般开店卖货的商铺是都要关门过年的。不过，这回上街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事，给於菟添一件过年的新衣服。但我是头疼逛商场的。这站在经七路上等候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流，心里就有十分空茫的感觉。倒是眼前一辆三轮车吸引了我，那上面放着十数盆杜鹃花。
我对于植物，尤其是花卉，是十分无知的，这与善写花事的人比起来，着实有些狼狈。杜鹃花么，倒是知道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映山红。这得自于年少时看过的电影《闪闪的红星》，冬子的妈妈牺牲时，电影里所唱的就是这个，所以后来一经点拨，先是吃惊，然后就记住了。这回大过年的，自己于家务十足外行，但发挥审美的长处，买两盆映山红，取来年红红火火的意思，倒也惬意。于是就趁着刹那间的无聊和冲动，买下了两盆。
这两盆花，当时一盆已盛开了七八朵，另一盆尚含苞待放。想着买回家来，当一盆里的花开败时，就有另一盆里的花次第开出，两者错落开来，此起彼伏，此伏彼起，正好形成互补———这是妄想么？不，它们都各有几十颗大致成形的花蕾，正孕育着层出不穷的希望。
如今，年已过去了，两盆花却摆在客厅的对角上。一盆花朵已干枯下来，另一盆却如所愿地赶上了趟，开得正好。有时候闲下来，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左顾右盼，看看它们，十分得意于自己年前的这一妙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