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男子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气,那深陷的眼窝投射出惊恐“第一千三百八十二次了,先喝杯牛奶吧。”一个中年妇女从黑暗中走出,声音冷漠,步调不急不缓,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也没一直盯着书,好像她世界里只有书也只能容下书。她随手就把一杯刚热牛奶轻轻地放在男子面前,但男子对牛奶只有深沉的凝视。
嘹明,一个很普通的名字,除了一直学习很优秀以外,一直认为自己一无是处。他就像那落叶,虽独一无二,但毫无价值,但有没有价值不是自己认为,而是本来存在。没有人生下来就生而知之,没有人生下来就一无是处,存在就是道理。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寂静的午夜。但随着一声轻响打破了,嘹明走在寂静狭窄的小巷中,那腥臭味,那臭水沟味风一样挤进嘹明的口鼻。午夜寂静的让人恐惧。但嘹明不在乎,他恐惧黑暗,但他更恐惧平庸,他经受住那学习带来的压力。但他经受不住别人的嘲笑。在人群中。别人的话在他的耳朵变得充满恶意。别人嘲笑他,指责他,排挤他,孤立他。嗯,他有些麻木,但更多的是恐惧和愤怒。他每天都感觉自己活的很累。那是对自己无能和平庸的悔恨。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小巷的深处亮起。那光很柔和,就像普罗米修斯带来人间的火种。充满爱和希望。那是什么?嘹明惊叫着,加快脚步。当他跑到离白光十步远的距离,异变,发生了。
那白光冲向嘹明,射进嘹明的头。像是被百万头猛犸兽踩过一样。嘹明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狂暴的凶光从他的眼睛里爆射出来。四周早已废旧的居民楼飞出一群不明生物。随后四周归于沉寂。
第二天,嘹明从昏睡中醒来。因为这里比较远离居民区。四周还是昨晚刚来时那样。
“咳咳!”嘹明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我竟然得到了这样的东西。
嘹明马上爬起来,拍拍灰尘,冲回家里。
1室1厅的小屋有几件破旧的家具,还有一大堆学习资料就是他全部。他是一个孤儿。从3岁的时候,他便永远失去了他的家人。从此大孤独无依。
他快速的拉上窗帘,锁好门。盘坐在床上。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地沉浸入精神世界。这是一个无边无垠的世界。四周什么也没有。
他心想这个世界要和自己的世界一样。猛然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了大地与天空。嘹明点了点头满意的说。我就需要这些这个世界像一张白纸,可以创造。接下来需要一些人,嘹明说完便闪身回到了现实。
“呼~”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嘹明轻轻呢喃道:“嗯,计划开始。”
嘹明买了很多白纸。用他所获得的能力在白纸上刻上了他的精神印记。只要看到这些传单,就会拥有登陆嘹明精神世界的权限。
嘹明走上了大街,满面微笑地一个接一个路人发着海报。白色的衬衫加上黑框眼境,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那人畜无害的笑容。那深邃的眼神。无不显示出一股强大的亲和力。
嘹明发完最后一张传单。便消失在夕阳下。
“咕噜咕噜”一个面色酡红、一瘸一拐的男子颓废的倒在垃圾箱旁。落叶覆在他的身旁。一阵晚风。在他的身边掠过。入秋的寒冷是那么刻骨铭心。
“哈哈哈。”男子发出他那阴森的声音。像鸭子在叫,又像怨妇在深闺中疯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男子难凄厉的嗓音回荡在夜空中。
这名男子叫做许峰。他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的,他原名叫拐儿。许峰是徐奶奶给他取得。嗯。你们可能听说过一些方言,总喜欢就人身上的某些毛病起外号。许峰人如外号。从小腿上就有毛病。小的时候被一个老乞丐捡回了家。他成天脏兮兮的。同龄人都躲着他,没有什么老师是关注他,那个捡他回来的老乞丐也不怎么理他。他就像时代的灰尘,他就像黑暗中的盲人,永远处在最黑暗的角落。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孩告诉他:“我喜欢你。”他的人生仿佛到了高潮。“原来我也是可以被人喜欢的,原来我不是没有价值。”他感觉生活充满生机,他以为上帝没有抛弃他。他从此认真打扮。抬起头来做人、努力工作、从不沾烟酒茶。他努力向她靠近,他的生活以她为中心,他的生活因她而发光发热,他就像降临凡尘的天使。许峰他这辈没啥愿望,但自从见到了她,那个让世界都亮起来的女孩,他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让她幸福。他疯狂地改变自己,只为她开心。他将自己全部的积蓄、全部的时间、全部的精力、他的全部都献给了她。但上帝在关上了他的门之后,也把他的窗焊死了。
就像某烂俗的三流都市小说,女方只是为了找一个挡箭牌,来摆脱呢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现实就像是小说一样,他却当成了真。他万般死缠烂打,女方明里暗里的表示,他就像一头牛,脑筋直到肠子里。直到昨晚......
“为什么?为什么……”他呢喃着,空洞的眼神中溢出名为绝望的东西。眼前仿佛又看见了昨晚女方和一个男的搂搂抱抱,打情骂俏的样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就像……一朵玫瑰花,高傲而艳丽,同时也像恶魔一样,轻轻的搓破了许峰那颗玻璃心。他最后看到了她,她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无奈,和一丝丝冷漠。同学们的嘲笑如同幽灵一般在耳畔响起:“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难道还不知道你长得那副德行。”......
幽暗的夜空中,点点星光,还有一轮月牙。他怕见到这样的夜。他还记得七岁时,老乞丐在这样的月夜发烧而死。当时没有钱,他就在旁边看着他像一个溺水的人,不停的呼唤着,看着他动作越来越慢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感受到他呼吸越来越艰难,任何一个人都禁不住会流露同情,但是没有钱,他只能呆呆的,呆呆地看着,直到天亮。
13岁时。他像一个孤星一样。所有帮助过他的人,命运不怎么好,那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也不例外。徐奶奶在痛苦的挣扎中结束了她痛苦的人生。徐奶奶临终时,许峰就在徐奶奶身边。这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这个淳朴憨厚的老人。这个热心善良的老人看着他。对许峰说:“峰儿,你要好好活着,读好书,将来上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你要相信好人有好报,像你这样好的孩子谁不喜欢你一定以后要来看阿婆。”徐奶奶将一张卡拿给许峰,告诉许峰密码然后拿着卡的手就像一把直尺掉了下来,徐奶奶便没了声息。像七岁时,许峰依旧是呆呆地看到天亮,那天的夜空,点点星光,一轮月牙。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均匀的呼吸声与寂静的夜晚构成和谐的气氛......
“来了。”嘹明站立在天空之上。俯视着下面蛮荒大地。
“这是哪?”许峰睁开眼,他骇然的发现他坐立在云层上。“好温暖,好舒服。”许峰心里想。“你终于来了。”一道声音从许峰的心底响起,像老师淳淳的教诲,又像宇宙初开大道之音、大自然中流水的声音,像母亲的呼唤、父亲的教诲。“时间亦不能阻挡我们的足迹。但可以销毁一切,许峰,唉……”像感受到什么伤心事一样,这股声音充满怅惘。但随即振奋:“许峰,你愿意承担你原本的使命。愿意过这样卑微的生活愿意寻找你所谓的公平吗。愿意真正的活着吗。”“愿意。”许峰在心底里疯狂呐喊。
霎时间,许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感受不到光芒,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他只有触觉,只能慢慢移动。他很孤独,他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随着本能运动。在漫长的孤寂中,她歇斯底里的咒骂过,它像一个狂信徒一样祈祷过但他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他疯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疯狂的杀戮,最后又回归到最冷静的姿态。在漫长的时间里,他疯了好多次,清醒了好几次。他差点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但心中始终有一股信念支持着他。他更是把我是人类刻在基因里,他一遍一遍地回顾着自己的记忆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是许峰。就在这漫无边界的黑夜中,突然闪出了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