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密殿——公子般
“回大王,有人在湘郡西湖看到公子完一行人出现在红祥楼,看样子公子完……似乎身体并无伤势。”俾躬奴颜的探子正在向公子般汇报消息。
公子般正在懊恼那晚擒公子完不得,又听到公子完并没有因伤而死的消息,火气顿时冒起:“什么!西门广不是说城中已无郎中了吗?公子完的伤势又是如何恢复的?来人,把西门广给朕找来!”
不一会儿,西门广就匆匆忙忙来到了密殿。
“你不是说公子完此番定然无可就医吗?那为何朕派出去的探子看到了公子完健健康康的在酒楼中说笑啊?!”
“回大王,此事……此事臣确实考虑不周,不过下次臣可以……”西门广屈膝而言。
“下次?你已经两次误了朕的大事,你还想又第三次吗?”公子般疾声厉色,大声怒斥着西门广,神情很是严厉暴躁,“来人,将此人斩首,不必再用。”
“大王……大王谢罪啊。臣定会生擒公子完的,大王饶命啊,饶命啊……”西门广瞬间长跪在地,嗓音嘶吼的求饶,两手死死抓住地面,以免被护卫直接拖出去。
可公子般始终都没有正眼看一眼西门广,双手支撑着身子作懊恼状,显出了一副极为不耐烦的表情。最后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示意护卫动手。护卫两人不顾西门广的死活,愣是拖着西门广走出了密殿。
一个武学上的可造之才就这样成为阶下鬼,曾经使武林为之一叹的高手从此变成冤魂死魄。公子般的凶暴程度可见一斑。其实不能生擒公子完与西门广关系并不大。只是因为公子完有着广杂的人际,可公子般除了拥有一无是处的权利和生恶灭情的金钱外,什么都没有。眼下公子般再度捉拿公子完,大义灭亲,民巷吏坊间都在偷偷议论,大骂公子般,公子般人心民心已失,正是人才难效之时西门广确确实实是一位武艺高强且善于心计的良才,可公子般惨无人道的将他杀死,就无异于烂掉了自己的一条左膀右臂。
不惑之年的心腹之臣,公明仪。如今又要重蹈十几年前的覆辙——去湘郡“收拢”公子完。但这招安之术,只是表面功夫,暗地里还是想杀公子完为快。
那日,公子般甚是头昏脑涨,慵懒的不想上朝。最后还是召了些宫里的骨干大臣来商量如何才能除了公子完这个深得民心之人。这一幕与十几年前极为相似,只不过十几年前公子般懊恼的是匈奴入边,如何求公子出战以解国难。而现在,公子般亲眼目睹了公子完大婚之日长安城的繁华盛大。那是公子般继位以来长安最为浩大、最为撼动他内心的日子。他分明看到整个长安城的游船、瓦檐、屋舍等近乎所有的地方都是朱灯华彩,这比自己这个天子大婚都更加隆重喜悦。公子般真正意识到公子完比自己这个王,都更加具有威严。他认为公子完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他下定决心要除掉公子完。所以现在公子般是懊恼如何杀掉公子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公子般也已经年长,不似从前暴躁。他虽然柔和了,但也没有以前精明勤奋,朝中无心听群臣的建议。
“众卿都下去吧,朕已经有主意了。”公子般显得极为不耐烦,心乱如麻。
不用说,大相公明仪又得赴远寻公子完。
正坐房中的断愁容满面,不用猜,还是因为白琴儿的事。
“怎么了,断?”白琴儿从背后抱着断问道。
断此时竟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在暗自嘀咕:琴儿啊琴儿,你这人真的是熟的快。前天还礼礼貌貌,害害羞羞的和我商量着。现在倒是毫无忌惮的抱着我。你说你常来我房中也就算了,还要搞出什么动静。弄得公子儿妹三弟都偷偷议论我。还问我为何而愁,我愁就愁在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啊。
断虽在心里咕哝着,嘴上可不能对自己的“未婚妻”这么说:“无事,我不过是在思量一些事务。对了,二妹慕容紫萱这在琉华南苑中,你闲来无事可以去找她聊聊。”
“慕容?我可好些日子没见到她啦。你带我去寻她吧。你整天板着一张脸,我还是去找慕容妹妹好。”
“如何?到了我的琉华南苑就偷懒不习诗词书画了?你爹知道肯定训你。”
断想想自己又要领白琴儿去见公子,心里长叹一口气,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厚着脸皮去了公子屋内。
刚进门,断火气霎时又上来了。与白琴儿那副态度不一样,对白琴儿他是觉得太折磨人。可眼下他看到的,却是一幅令人极为火大的一幕:公子正安然坐下椅上品茶,神色不屑与凝重。慕容坐在公子身旁静静听着,惘然不动。而桌前却是江明仪“头头是道的”讲着诸如“回到朝廷将会有高官厚禄”此类的话。???看到这一幕与十几年前极为相似的画面,断直接打断的江明仪的话。
“公明仪!十几年的的旧计你还想重施吗?你明明知道公子不为所动为何还要来打扰我等?我今日扬言再次:昔日江山近乎要归于公子完,公子完不屑,更不屑与所谓‘高官厚禄’,而你们的招安之法,不过是杀人灭口的一个幌子吧。现在,滚出琉华南苑!”
“断先生,您且听我说。”
“又和好说!你可去过公子的长街?看似繁华不可艳物,实则是落雨潇潇之地!你可知道公子这十几年来过得有多寂寞?长夜中舞剑,整日望着那桃林盼望伊人……你不知道这十几年来公子的戚楚寒酸,而这一切,都是受之与你——江—明—仪!”断怒喝着,没有任何忌惮,气冲斗牛,“他当年为了大王朝安危几次接近于毙命,在阎府周旋,可今日,你们还是想杀他。难道公子不知你的心思吗?可笑!”
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呼出一口热气,拔剑移步直对江明仪喉颈。
“对于公子般,无需多言,他既然下定了绝心来杀我,自然与他讲不得道理。公明仪,此番你来的空了,回去吧。”说完,公子发现了手中的剑。
断依旧疾声厉色:“公子般那个欲弑弟戮亲的天子禽兽!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兄弟三人,不受他的妖言谰语!”
清在这个时候按捺不住了:“听到了没有,哥哥们叫你滚回去!”
公明仪自知此行无用,在清的叫骂声中出了门。此时他也在思量是否要继续为这个人心尽失的王效力,是否还要待在一个没有脊梁的朝廷。今日断敢公然斥使骂王,就是公开向大王超宣战。可断仅仅依靠民心和湘君慕容氏的力量是难以与公子般抗衡的,自己又是否要投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