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翠转身,见到虢石父就站在门口处,吓一跳,拍拍小心脏,恭敬说道:“虢先生。”
虢石父断眉一凝,觉得可能自己听错了,舒展眉,看向褒翠问道:“刚才你是在叫姐姐么?”他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一个“姐”字。
褒翠低着头,很小声说:“虢先生您听错了,哪有什么姐姐。”
虢石父尴尬一笑,真是的,又差些把褒子小兄弟当成女人:“嘿嘿,是我听错了。”
褒翠快走进厨房,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母亲看到紧张地褒翠,好奇心问道:“小翠你怎么了?”
缓过神来的褒翠,平静回答:“没事母亲。”
她不是担心褒子是姐姐,而不是哥哥,这个身份被拆穿,而是,昨天,母亲的话,让她面对虢石父的时候,很…很不好意思了啦。
以往,听到母亲和父亲的悄悄话,说把她们嫁到一个好人家,那个时候,时常会有幻想,自己穿着红衣,热热闹闹出嫁,夫君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就像姐姐穿男装那样,俊俏。
母亲说,要她,嫁给虢石父!
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他不好看,断了的眉毛,总让人有一种难受的皱眉。
开始褒翠不愿意,后来觉得虢石父,其实吧,还行吧。
可能是,父亲的好转,让她对虢石父有了改变想法,对于他的长相,好像也不怎么难看,算是默许了母亲的意思!
不只褒翠,褒子开始对虢石父这人不感冒,甚至觉得虢石父是一个骗子,厨房里面怎么会有药?
直到,父亲的腿伤,有了好转的迹象,褒子对虢石父这个人有了很大的转变,觉得,其实,这人也不错哈,还有这么高深的医术,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像应验了某句话,人不可貌相。
虢石父来的时候,因为盯着褒翠看,母亲对他意见很大,觉得他是一个无礼的坏人,对他的行为厌恶,哼,无耻,居然盯着一个女孩子家家看。
现在,母亲倒是想撮合二人,反过来,觉得褒翠能入虢石父的眼,是她莫大的福气。
唉~可惜,人家虢先生看不上。
——
褒子走在前往子山的路上,对家没有什么不放心,低着头走路,心里有心事。
昨夜想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会嫉妒自己的妹妹。
为什么母亲只是和翠妹妹说,没有和我说,问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而是去问了翠妹妹。
还是说,我喜欢他?
呸呸,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
褒子否定,她不会喜欢虢石父,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对虢石父有好感,也只是他帮父亲上药,父亲的腿伤好了很多,只是感激,并不是喜欢,而已?
至于,会嫁给虢石父,也只是为了父亲的腿伤……他也说了,他的医术有限,不能治好父亲的腿伤,呼!
轻轻叹一口气,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褒子放松,平心静气往子山里面走去,一路都在胡思乱想,她已经走进了子山都不记得了。
平时这里是放熟米陷阱,让鸡来吃的地方。
眼前,让褒子感到有些意外,一只羽毛鲜艳的大公鸡在看着她!
额,有些汗颜,这只大公鸡,好大的胆子,让褒子有些气愤的是,这只公鸡,还是前天她射羽箭不中的那只。
大公鸡也不做“咕咕”声,只是歪着个脑袋看着她,脚爪,筛了筛地面,好像是在说,嘿,小姑娘,米呢?你今天还没有放米噢,我都等你两天了耶。
褒子二话不说,直接拉弓,上羽箭:“嚯,居然敢瞧不起我!看我把你擒下。”
咻,羽箭像大公鸡奔去,它好像能预判羽箭的轨迹,羽箭还没有飞到,就跑了!
“别跑!”
褒子抽一只羽箭,追了上去,完全忘记了,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一脸羞涩跟在她的身后。
追了一里左右,大公鸡钻进草丛里面,躲了起来,杂草太多,大公鸡又没有声音,很难找到它在哪里。
不过,在草丛的后面,发出了“咕咕,翘翘”声。
走近草丛,原来是小鸡的叫声,一只母鸡带领着九只小鸡在寻食。
母鸡看到了褒子,身上的毛,炸了起来,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在警告,你不要靠近我,我很凶,又像是在求饶声,我很弱小,求求你快离开,不要伤害我。
九只小鸡,什么也不懂,翘翘叫声,跟在母鸡的身边。
褒子看着小鸡说道:“好可爱!”
她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只鸡,原来小时候这么可爱,还这么小,羽黄颜色的羽毛,还有小脚爪子,有点笨笨的样子。
嘿嘿坏笑,不管了。
脱下外衣,走近母鸡,母鸡意识到危险,蹲了下去,不敢跑,她知道她跑了,遭殃的会是小鸡,于是发出“咕咕”的危险声,把小鸡全部叫回来,九只小鸡很听话,纷纷躲进了母鸡的羽毛下。
小鸡的只数太多了,母鸡的羽毛不能全部都把它们收进羽毛下,还有三只小鸡在母鸡的身边。
褒子伸手过去,想要把三只小鸡装进外衣上。
母鸡看到褒子的玉手向她的孩儿抓去,快、准、狠,往褒子的玉手上一啄!
“啊!”褒子疼叫一声,眼泪差些飞出来,被啄的地方,在大拇指上一些,合谷穴位置相近,好在她收手快,红了一些。
好凶悍的母鸡,不好惹啊!
褒子可不会放弃,她要把这些小笨鸡带回去养,双手向母鸡抓去。
擒贼先擒王,先把母鸡抓起来,小鸡就不怕它们跑了。
把母鸡抓住,顺手把她的双腿绑了起来,九只小鸡很关心母鸡,围在母鸡的身边。
看着它们,褒子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母鸡似乎听懂褒子的话,不再咕咕叫,顺利把九只小鸡抓获,放在外衣上,她的衣服很大,衣服提起来就像一个篮子一样,不会伤害到小鸡们。
一手提着母鸡,一手提着用外衣装着的小鸡们,往家的方向跑回去。
回去的途中,好像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进了子山里面,好像是那个铜铃一样眼眸的猎户。
飞奔回家,母亲和褒翠看到她,有些惊讶,今天回来好像有些早,翠叫道:“姐姐。”
褒子兴奋说道:“母亲,翠妹妹,快来。”
说着,她把装着小鸡的外衣放在院子里面,打开衣服后,九只小鸡落地,翘翘叫起来。
“哇,好可爱。”褒翠被这些小黄鸡给萌到了,抓起一只,抱起来。
褒子松开母鸡,母鸡也不害怕,好像认命了,在院子里,带着小鸡。
拍拍衣服上面的灰渍,把外衣穿上,褒子说道:“好了,我去打猎了。”走了几步,转身道:“父亲的腿伤怎么样了?”
母亲回:“好多了,虢先生已经离开了。”
褒翠在盯着小鸡看,跑进了厨房里面,拿出一些熟米喂它们吃。
简单哦了一声,继续往子山走去打猎。
来到子山外,还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只大公鸡,居然不怕她,向她飞了过来,攻击她!
拉弓,射箭,我岂会怕了你。
一箭也没有射对大公鸡,三箭下来,大公鸡通灵性,知道不是褒子的对手,遁走,看着飞逃的大公鸡,褒子手中的羽箭,没有射箭出去。
她隐隐明白,大公鸡为什么攻击她。
抓走了母鸡和小鸡,这只大公鸡,应该是母鸡的夫君,小鸡的父亲。
还真是一只,爱护家庭,勇敢的大公鸡,肯为自己妻子和孩儿拼命,不论对手是多么的强大!
褒子捡回羽箭,梳理心情,往子山里面走去。
走过一座山,来到常在的地点,蹲守兔子。动物有一个习性,在哪个地方吃得多了,下次它还会去哪里吃,在它的意识里面,有个简单的定律,在那个地方有吃的。
蹲了大半天,也没有看见一只兔子。
真是怪了,难道兔子都没了?
大半天过去,肚子都饿了,褒子把母亲准备的干粮拿了出来,用竹叶包好的米饭,还有一块肉,大口吃起来。
吃好以后,等了一小会,没有见到猎物,她决定往里走走,今天绝不能空手而归。
父亲的腿伤好转了,只要多打些猎物,换了钱贝,就能治好父亲,让父亲重新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她是父亲和母亲捡来的孩子,唯一能报答他们的,就是孝顺他们!
褒子把羽箭拿了出来,这些羽箭,平时用了,再捡回来,继续使用,她们买不起新的羽箭,旧羽箭用着也不差,在一块平整的石块上面,把羽箭的箭头打磨锋利,一共十五支羽箭,打磨一遍后,撞进箭简里。
她的射程三十米到五十米之间,不像男人那样,百米内也能对准猎物,打得的猎物很多。
以往,父亲能打着五只兔子,她能打到两只已经是不错的了,有时候,为了准确一些,靠近兔子的时候,它已经跑没影了。
这也是,褒子不愿意进子山里的原因之一,里面的猎物太精明了,根本靠近不到它们附近。
这次,外面没有猎物,只能往里走走了。
走进去之前,褒子来到一颗大树下,然后后退四十米,拉弓,拈箭,拿树做靶子,试一试自己的箭术。
手指放开,羽箭飞了出去,偏了,这么大一颗树也没有中。
唉叹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在三十米左右,拉弓,咻一声,羽箭飞出,砰一声,羽箭稳稳钉在树上,嘴角扬起一笑,快走过去把羽箭捡回,往子山里走去。
褒子走后,一个人,灰土着脸从另外一个方向跑出来,他的眼睛很特别,像铜铃一样大,还有浓密的腮胡子。
是那个猎户,他跑出来以后,念叨着:“得去告诉她,不能待太晚,子山危险,那只野狼又出来作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