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子接过匕首,匕首的刀鞘上面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追赶着一只猛虎,在男人和老虎的头顶上,还有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太阳。
这是一幅,猎人追赶猛虎图,刻在这把匕首上,赋予了这把匕首光辉。
持有这把匕首的人,会像匕首上那个男人一样,勇敢,不怕豺狼虎!
有着与这幅图案中,这名男人一样,无所畏惧,勇追猛虎赶!
握着匕首,褒子精神一震,虽然是女儿身,此时在她的身上,有一种神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一个男人。
毕竟,刚毅之气是学习不来的。
匕首把是青铜制,朴实无华,慢慢拔出匕首,一抹光亮入眼,门外吹进来一股邪风,仿佛在为这把匕首出世而喝彩。
匕首完全现世,即使收起来很久了,上面却没有生锈的迹象。
外面,天空上,乌云散开,太阳从乌云里出来,一道阳光照进来,照在匕首上,匕首上的反光,随着褒子手上的动作闪动。
褒子父亲虽然动弹不便,话也说不了几个字语,看着屋子里的闪光,心里有些难受,毕竟,褒子是一个女儿家,哪有女儿家舞刀弄剑的!
同时又有些欣慰,褒子与别的女儿家不同。
褒子母亲看着剑光,纤细的手下意识去摸了摸,藏在腰后的短刀。
合上匕首,对父亲、母亲一拜:“多谢父亲,母亲,子儿告辞。”
褒子收起匕首,转身出了门。
母亲听着褒子的话,有些怪怪的,双眉一蹙看向褒子,她这是怎么了?转身看向夫君问道:“女儿她这是怎么了?”
褒子父亲看不懂褒子,她这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好像变得成熟了。
褒子出门,走向柴房。
家中遇到变故,遭遇贼人夺了钱财,老疾医人慈、心善,把部分钱给了她们,她知道,这远远不够。
父亲的伤,需要用药,用药就需要用到钱财。
她要撑起这个家,从今天起,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子山中有野狼,她的箭术,如果遇到聪明而又凶恶的野狼,不够看,别说打猎了,怕是会成为野狼口中的食物。
来到柴房,挑选最大的干树枝,用来练匕首,刺十下,横劈十下,直砍十下,还用一捆干柴当作目标,飞出匕首,命中干柴。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无聊又无趣,对一个女孩来说,谁会去练这些。
褒子只明白一件事,今天不练,明天遇到野狼,她就会葬身在子山里,成为野狼口中的食物!
家中无男子,她就是男子,男人能做的,她不能做,也要扛起来!
一遍又一遍,汗水浸湿了衣衫,额上,脸上,流着一颗颗汗珠。
褒子母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摸了摸藏在腰后的短刀,默默转身把这一切告诉褒子父亲,褒子父亲心疼褒子,一声叹息:“苦了女儿了。”
褒子母亲靠在褒子父亲的边上,其实看到褒子,不像一个女儿,反而更像一个男人,比谁都心痛。
就像万千把刀,往心窝窝里钻。
褒翠很安静看着姐姐,抬起手,默默刮去,眼眸里藏着的泪,不能让姐姐看到,她要做一个乖乖、坚强的妹妹,不能给姐姐有负担,姐姐的担子太重了。
褒子砍断了一根又一根干树枝,飞中一次又一次干柴,一直到太阳下山,天天渐渐暗下来,月亮升起,妹妹叫道:“吃饭了。”才停下练匕首。
这些招式很简单,刺,砍,劈,跃斩,冲一步、两步刺,闪飞匕首。
她回忆,当初野狼攻击姬宫湦众人的时候,发出的攻击,做出相对应的练习。
野狼是一种有头脑,聪明的动物,它不会一开始就攻击你,它会先吓唬你,找你的弱点而进行攻击。
吼,扑,咬,有预谋,有同伙。
快速吃好饭,褒子又去练习一会儿匕首,这次的练习不同,卧在地上,左手挡,右手紧握匕首,突刺,划,扎。
上次野狼攻击伯尢,伯尢被咬住了手,并没有致命伤,此时还可以反击,取出匕首,突刺,划,扎!
她现在预先,练习被野狼咬住的模拟训练,进行反击,不求能伤到野狼,只求野狼松口,逃了。
褒子练习了五六十遍,才起身向澡房去洗澡。
洗好后褒子依旧是男装,没有换回女装。
回到房间,褒子看了一眼褒翠,摘下木冠,万千黑发蓬松而顺,此时的她,英姿飒爽,关上门,褒翠不放心起身,看了一眼门关没关好,褒子道:“翠妹妹,吹灯了。”
“哦~”褒翠回应一声,又看了一眼门,才安心躺下。
烛火在吹气下一晃,呼一声,烛火被吹灭。
褒子回到床上,刚躺下,褒翠就问:“姐姐,很危险么?”
褒子躺好,回了一句:“不危险。”
褒翠虽然年纪小,却知道姐姐说了假话,以往姐姐都不用匕首,只用弓箭。
上次抓回来一只野狼,难道说姐姐打猎的深山里,有凶恶的野狼,上次,她看到那只野狼,只是看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褒翠说道:“姐姐,可不可以不去。”
褒子也不想,毕竟子山深处很危险。
上次郑猎户送来的鸡,那只鸡,就是在子山攻击她的那只大公鸡,和母亲说了,这只鸡的故事,没有宰杀大公鸡,把它和母鸡养在一处。
这恐怕是最后一只子山外的野鸡。
而且,子山外已经没有什么兔子了,其实她不知道,子山外的那些兔子,有一部分是郑猎户去抓来,特意放在子山外给她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同一个地方,一直出兔子。
作为一个以打猎为生的专业猎户,其中部分兔子是郑猎户入山打猎时,遇到小兔子,带了回来养,或者精心设陷阱抓回来,然后,常常深夜会一个人带兔子去褒子平时放诱食的地方喂养,养几天以后,会比褒子早起,然后、进山,提前放兔子,等到褒子到的时候,兔子跑出来,也不会跑远。
可惜,她却全然不知,原来郑猎户如此细心,还做了这样浪漫的事情。
褒子没有回答褒翠,伸手过去,放在褒翠的大脑袋上道:“睡觉。”
褒翠不再打扰,这一次的遭遇,她懂事了很多,知道姐姐很辛苦,乖乖睡觉。
第二天,一如既往,褒子起身,盘头发,检查打磨弓箭,这次她要进子山深处,不能有一点马虎,匕首磨一遍至剑锋锋利,剑身发光,藏在腰后,山中已经没有野鸡了,熟米不用带了,带些吃的,一壶水,往子山里去。
母亲走过来,整理了褒子的衣服,语气深重说道:“要不别去了,很危险。”
褒子站直了身子,一脸严肃,仿佛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多谢母亲关心,我一定平安回来。”
褒子走后,母亲彷徨。褒翠站在那儿,看着姐姐走远的身影,何时,我才能像姐姐一样。
来到子山,褒子往郑猎户家看了一眼,门是开着的,门外还有弓与箭,站在路上,抿了抿嘴,她决定去邀郑猎户一同进子山里去打猎,这样一来也有个伴,以郑猎户的本事,应该不用怕野狼。
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往郑猎户家走过去。
当她来到郑猎户家门前,这里已经毫无人气,只有一间空落落的屋子,门开着,里面没有人住,蜘蛛已经快速占领地盘,在屋子里面各处织网。
那些蜘蛛察觉到有人来,有些胆小的已经跑到缝里躲了起来,有些胆大的,倒是不怕,它们可能觉得自己织出来的网,足以拦下褒子这个庞然大物。
不知为何,褒子看着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心里有一种失落感,感觉,空落落的不是房子,更像是自己的心。
这种心情,像是在为郑猎户抱不平。
为什么就走了,还舍弃了房子……
他走了,又会去哪里?
他的离开,是因为我的拒绝?
跨步走出屋子,把门合上,褒子整理好情绪,看了一眼,挂在屋檐下的弓与箭。
这把弓箭似乎是刻意留在这里的,褒子走过去,拿下弓自言自语:“是特意留下来给我的么?”
这些羽箭磨得很亮,很锋利。
褒子脱下自己的箭简,准备换上这些锋利的羽箭,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郑猎户怎么会知道我会来?
万一不是留给我的呢?
其实,这些都是为褒子准备的,那怕褒子拒绝了他的爱意,他的心里依旧喜欢着她,这次的离开,对郑猎户来说,是难得的奇遇,人海茫茫中,他们还有缘份,以后还会相见,一起入席而坐,相谈甚欢。
想了好一会儿,褒子决定还是换下这些好羽箭。
不管是不是特意留下来给她的,还是丢弃不用,郑猎户已经离开这里,这是事实。
换上羽箭,背上箭简,往子山方向看了过去,脑海中一只凶恶的野狼漂浮,这是一种心里恐惧。
唯一克服的方法,只有一个,战胜恐惧。
跨出勇敢的一步,向子山走过去,离开郑猎户的家,突然才发觉他的好,要是他在,或许会轻松许多。
走到子山,褒子正了正心,在这里转了一圈,不是害怕不敢往子山深处去,而是,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万一还有野鸡、兔子呀什么的。
唉~
转了一大圈,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只猎物也没有。
看来,只有往最危险的地方,子山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