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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再平凡

不知过了多久,瑞恩终于从萨卡利斯的精神世界脱离了,他瘫在床上大口喘息着,目光瞥向了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半了,他拉响桌面的铃铛,招来侍者要了一杯咖啡,坐在圆凳上,抱着那本冥想书籍翻开了扉页。他一怔只见那扉页上多出了光暗两色的繁复花纹,瑞恩抚摸着花纹,其上涌出一阵阵闪亮的波动。萨卡利斯的声音透过波动传了过来,他只需转动念头即可回应。

萨卡利斯道:“我便暂时附在这本书上,你随时可以和我交流。”

瑞恩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知道神性精粹的使用方法对吧。”萨卡利斯笑道,“可是这并不简单,需要刻苦枯燥的练习,你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你尽管告诉我怎么做。”瑞恩慷慨道。

萨卡利斯指导瑞恩打开书籍的首页,只见原本的内容都被替换过了,萨卡利斯要求他读完前27页。瑞恩喝着咖啡坐在圆凳上聚精会神的读着,他知道自从那天被卷入这灵异的事情中时,他就已经无法摆脱了,只能向前追寻,决不能停歇。一个半小时后,瑞恩将这一部分仔细地看了两遍,伸手抚摸着扉页的纹路:“内容我已经了解了,就是依靠冥想来增长精神力量对吧?”萨卡利斯懒洋洋地回答:“哦,没错就是这样。不要放弃,努力冥想两万小时就够了。”

“什么?两万小时?你在玩我吗?”瑞恩恼怒地叫道,“难道我要不吃不喝不睡觉地一直冥想四年吗?这怎么做的到!”

萨卡利斯冷冷道:“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那我还是劝你趁早放弃好了,大人怎么找到你这样一个草包,你以为神的力量有那么容易掌控吗?”

瑞恩稍稍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下道:“我虽然勉强做的到,可是如果我整日深居简出,不像平常人那样生活,又怎么能不被怀疑,怎么帮助大人寻找神性精粹呢?”他又接着说:“所以我必须像常人一样生活,用剩下的时间去冥想,这样一来进度就会很慢,萨卡利斯,你有什么办法吗?”

萨卡利斯道:“我可以给你加持一个增益魔法,让你快速回复精力,从而缩减睡眠的时间去冥想。不过这会透支你的体力,对人类而言更像一种折磨。”瑞恩坚定道:“就这么办,为了得到力量,总要付出些代价。”

扉页上的光纹绽放出金色光芒,沁入了瑞恩的背部且消失不见。瑞恩模糊的感觉到与体内的神性精粹建立了某种联系,加快了回复精力的速度,瑞恩精神一振,他将咖啡放到一旁,他再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了,并立即开始了冥想。

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瑞恩冥想着,脑中浮现各种奇异色彩,并不断变化,他的意识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有意的加速变化,这是他从书上学来的方法,能够洗练精神力,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在末尾时瑞恩心里的杂念逐渐增多,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幅画面:“一个是林晨残破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停尸房中,身体被塑料薄膜覆盖,他仿佛身处塑料膜内,可怕的窒息感死死笼罩了他,”“另一副画面是穿着晚礼裙的莎莉微笑着看着他,身下却渐渐聚集了一个血泊,莎莉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他骤然惊醒,嘶吼一声:“不——————!”几秒之后才发现那只是幻境,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左手轻轻抚摸着扉页上的纹路。他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没有惊动仆人。这时萨卡利斯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遇到梦魇了吗?”“嗯,幻觉太真实了,第一时间有些被吓到了。”瑞恩故作轻松地笑道,“那并不是幻觉,”萨卡利斯严肃道,“那是已经发生的过去,和可能发生的未来。”“什么?”瑞恩大吃一惊,回想方才的画面,不由捏紧了双拳。

萨卡利斯又道:“看你的样子,看到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而你要明白,只有拥有够强的力量才能改变你想改变的。”

“我明白了。”瑞恩低沉道。他在心里想“如果因为自己的擅自到来,而改变了身边人的命运,那自己绝对要保护他们,决不被因自己而来的威胁伤害!”这是前世的林晨和今世的瑞恩共同的承诺。

他又看了一眼挂钟,正指向晚上十点半,肚子叫了起来,他打开房门,看见了仆人摆在门外的晚餐,便端了进来,饱餐了一顿。一碗意大利面和牛排加上两片培根和鲜牛奶让他吃的心满意足,暂时将忧愁放下。翻开学校布置下的课业,胡乱涂鸦了几笔,由于男爵夫人的赞助,哪怕瑞恩成绩再难看,学校也不会难为他的。

应付完了作业,瑞恩正打算继续冥想,可社交软件突然响了,一看头像,果然是莎莉,她发了一条视频通话的申请,他想了想发了一条“晚安,明天见。”然后拒绝了申请。没想到莎莉竟开始“信息轰炸”,滴滴滴的通知声不绝于耳,他只能硬着头皮接通了,令人意外的是,那头并没有传来莎莉的“咆哮”,她的声音很平静,不像以往,甚至不带一丝烟火气,“喂,瑞恩,明天学校组织参观佛罗伦萨或者维也纳,你要去哪?”瑞恩微笑道“当然是跟着美丽的莎莉小姐啊。”“哼,油腔滑调。”莎莉故作生气,但欢快的语调暴露了她的真实感受。

两人又聊了一些明天的事,比如在什么地方碰面,要买些什么纪念品,要带些什么。莎莉说的很详细,瑞恩一一记了下来,最后两人看着视频中的对方,互道晚安,结束了通话。

“维也纳吗?倒也不错,瑞恩知道莎莉很喜欢维也纳的音乐和艺术,”“明天她一定会拉着我去剧院吧,”想着这些,瑞恩笑了起来,闭上了双眼,靠在床上开始了今夜的冥想。

这次冥想持续了很久,从星斗满悬,到拂晓晨曦,再到旭日初升之时,他睁开了双眼,并没有感到过于疲惫,大概是萨卡利斯的魔法起效了,他穿好衣服起身下楼,今天,男爵夫妇不在。早饭已经由仆人准备好了,瑞恩默默用餐,然后带上莎莉说的东西,加上随身的物品,就走出了庭院。

按照以往学校组织的旅游来看,先要到学校集合,众人分别坐上校车前往不同的城市,到达目的地后可以一起行动,也可以分组行动,定下集合时间。莎莉打算到了维也纳后就和瑞恩单独行动,就像往常那样。从瑞恩家到学校只有15分钟的路程,他看了一眼腕表,预定碰面时间是7:15,但莎莉一向有赖床的习惯,恐怕7:30也见不到她,不想等着她迟到,他索性打算到莎莉家里叫她起床。

莎莉的家在临近的伦敦市中心,距瑞恩的家只有四公里,瑞恩打算乘地铁前往,直到现在他还没坐过地铁呢。前世他居住的五线城市压根没有地铁,也不需要。所以他还蛮好奇英国的地铁,来到地铁站,他等了一会儿便搭上了地铁,里面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车厢里或刷手机或看书听音乐,不过都很自觉地没有发出声音,他的目光在几双美腿上略一停留,旋即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伦敦街道上大多没有什么树,高楼遮天蔽日,城市繁华喧嚣,不等他多感叹一会儿,目的地到了,他下车步行了一会儿,到了莎莉家。

莎莉家在伦敦有好几处房产,这里是离学校最近的,所以莎莉住在这里。她的父母常年出差,除了圣诞节和少有的年假很少有空陪伴莎莉,她们在视频通话里大概见得最多。记忆里前几年瑞恩经常来这里陪莎莉玩儿,不过当同学嘲笑他总和女生混在一块儿时,就不怎么来了。瑞恩拎着背包按响了这座联排别墅的门铃,旁边的喇叭传来女仆的声音:“请问您有预约吗?”瑞恩咳嗽了一声:“我是瑞恩,莎莉起床了吗?”那女仆笑道:“原来是瑞恩少爷,小姐正在洗漱,我马上去通知她。”

他问了一句:“怎么不让我先进去?”女仆声音带着歉意:“抱歉,我不确定小姐是不是愿意让您看到她未梳妆的样子。”瑞恩心里切了一声,暗想:“在我面前还装淑女。”不过他也没有难为女仆,索性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外,这时一只花色流浪猫攀过墙桓凑到他身边,似乎并不怕人。他拿出口袋里的零食——咬了一口的巧克力,给小猫掰了一块儿,它默默地蹲在他身前吃了起来。

一旁睡眼惺忪的莎莉刚被女仆叫醒,急急地洗漱梳妆起来,心里咬牙切齿“该死的瑞恩,竟敢打扰本小姐的清梦,哼,今天要让你的荷包大出血!”15分钟后,穿着蓝色纱裙带着米色圆帽,妆容精致的贵族小姐走出院门看见一个蹲在门口逗猫的青年,莎莉凭背影一眼认出那是瑞恩,伸出蹬着长筒靴的左腿踢了一下瑞恩的小腿:“喂,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扰本小姐的美梦!臭瑞恩!”莎莉望着瑞恩湛蓝的眼瞳,原本些微的怒气突然一扫而光,只觉那目光宛如海洋将她的烦躁一扫而空。他微笑着注视着女孩,阳光的面容加上湛蓝的眼瞳似乎会消除任何女性的情绪。这其实是由于精神力的增长带来的附加作用,这一夜的冥想卓有成效。

“喂,莎莉,别看了,该出发了。”瑞恩将双手放在脑后,懒洋洋道,莎莉一怔,“谁在看你啊?”脸色微红,跟上了他的步子。夏天的伦敦有些闷热,莎莉脸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汗水,她猫腰躲进瑞恩的阴影里,问道:“喂,你不是想要走到学校吧?我都要晒死了。”瑞恩略低下头:“当然不,我们去坐地铁,前面街角就是地铁站了。”莎莉雀跃道:“让本小姐体验一下坐地铁的感觉吧。”她轻跳一下,纱裙被风拂过露出纤细的小腿,瑞恩将之尽收眼底,喉结不自然跳动了一下,暗道:“这小妮子长的越来越出挑了,在地铁上要注意她,别被色狼骚扰。”

两人上了地铁,莎莉揽着他的左臂,两人显得很是亲密,靓丽的外表吸引来一些目光,莎莉有些紧张,瑞恩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向了后排空座,让她坐在了里面。众人的目光很快消失,两人小声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闷热的车厢也没能阻挡莎莉对旅行的期盼,碧色的眼瞳里写满了兴奋,她不断说着那些曾在维也纳居住过的艺术家们,谈的兴高采烈,还说一定要到维也纳的百水公寓看看,瑞恩听着她简述的人物故事,也不禁起了好奇,答应过去看看。不久,两人到站下了车,此时已经7:50了,学校预定八点集合,两人匆匆赶了过去。到了现场,全校193名学生大多到齐了,校门前停着五辆大巴,三辆驶往佛罗伦萨,两辆开往维也纳。二十几名教师分为两队,预定后天晚上回到学校,旅行时间为其一天半。

两人上了一辆车,有认识的人看见两人在一起便起哄,莎莉有些脸红,但见瑞恩无动于衷也就瞪了一眼那人,他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坐下,莎莉也坐在了他的旁边,车里不算闷热,但她还是出了一身细汗,瑞恩看向她的脸,突然忍俊不禁:“莎莉,你的眼线花了。”“什么?你不会在骗我吧?”莎莉狐疑地掏出镜子,“怎么会,我这可是防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默默地补了妆,转头对瑞恩说:“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明白吗?”

瑞恩很想坚定地说:“明白,”可还是失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呜呜”刚笑一半,嘴就被莎莉的小手堵住了,另一只小手还闹扭成恼怒地掐着他。他不得已只得“自卫反击”,三两下掐住她的小手让她无法反抗,她斗志昂扬地出动双腿,踩着他的脚。奈何力道不够,对他没比按摩强多少。“人为刀俎,”莎莉只得鸣金收兵,瑞恩也没有乘胜追击,她双手抱在胸前,小脸气鼓鼓地,挤得胸脯撑起了衣襟,露出了青涩的乳沟,瑞恩静静地欣赏着,心里运用前世的经验,估算着罩杯,“大概在b和c之间,应该还有成长的空间,必是大器晚成呢。”

他过于固定的眼神引起了莎莉的注意,当她意识到瑞恩在看着什么时,俏脸几乎红透了,但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反而又将胸膛挺起了几分,还迎上了瑞恩的目光,这下纵使以他脸皮之厚也败下阵来。“咳咳,”瑞恩假装咳嗽移开了目光,可手臂突然一痛,原来被莎莉掐住了,瑞恩只得望向窗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默默忍受着惩罚,莎莉红扑扑的小脸凑到他耳旁,轻声道:“色狼。”他尴尬的沉默着。

接下来的旅途,两人间的气氛很是微妙,互相都没有说话,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瑞恩也试着冥想了一会儿,可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蓝色衣裙下的乳沟,根本无法专心。他索性恶狠狠转过头去盯着莎莉看了一阵,莎莉目瞪口呆,他的脸皮之厚原来早已超出莎莉的想象。

脸色由红转青的莎莉狠狠拧着瑞恩的大腿,一声悠远响亮的惨叫声传出车窗,传到了数里之外的维也纳,惊动了同车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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