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梨花带雨地拉着银水君向银忠跑去,柔弱的手臂从背后搂住银忠的肩膀,温柔地劝解道:
“阿忠啊,你不能喝酒就别喝那么多酒啊!平凡人有什么不好的,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你为什么看不到开心的事呢,你不要纠结了,赶紧给五叔道个歉,给银邪道个歉,你喝多了,跟我回家吧!”
银忠的眼神有了一丝迟疑,可是很快就被坚定压了下去,银忠的左肘毫不留情地向银花的脑袋拐去,直接将柔弱的银花击倒在地,在银花昏倒的那一刻,她的脑袋里始终回响着银忠最近在梦里不断哭喊的那句话:
“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银水君可爱的小脸早已流满泪水,哭喊道:
“爹爹啊,您是不是喝多了啊 ,我这就去给您烧点热水喝,让您解解酒。"
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除了吃惊还是吃惊,胆子小的银静叶甚至把头埋在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你们杀了我吧,省的我丢了你们的脸,堕了银猿王族的威名!”银忠陷入疯狂,嗓子嘶哑地怒喊着。
“大哥,你喝醉了,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大的委屈,您回家休息一会吧,醒来什么都会好的。”银天低声劝解,语气缓慢地说道。
银天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银忠随着他的频率,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在银忠的眼睛快要闭上的那一刻又猛地睁开,猛地将石刀拔了出来,不顾银邪如泉涌般的伤口,颤颤悠悠地向远处跑去。
银天,银正,银邪转身欲追,却被银宝路拦住,面露复杂地说道:
“我特别能理解忠儿的心情,我俩一样,都是不会修行的废物,随他去吧,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条路是忠儿自己选的,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我们没理由也没权利去干预他,等他找到了自己的路,自然会回来的。”
“大哥他不是修行者,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银邪捂着伤口,着急地说道。
“五叔说的有道理,我也会派人暗中盯着大哥,放心吧,大哥又不是小孩子!”银天安慰着银邪道。
“爹爹,水烧好了!”银水君端着开水踉踉跄跄地从屋子里出来,可是寻遍整个院子也没有父亲的身影,只见他撕心裂肺地哭着。
银水君本是懦弱的孩子,他的性子随母亲,温和懦弱,可是为了替父亲实现他的梦想,银水君努力地让自己变的坚强,变成爹爹喜欢的样子,尽管他的天赋很一般,却非常有勇气,虽不是第一个却是第二个有勇气敢于面对悟道的人。
虽然悟道的时间慢了点 ,可是也悟道了啊,已经可以修行了!
可是父亲为什么要伤害五爷爷,是因为对自己不满吗?
因为银忠的反常行为,众人也没了心情,草草散去。
银忠离去两个月后的下午,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风云变幻,漆黑如墨的天空好像蛰伏的凶兽般压抑恐怖,照亮天空的雷电仿佛愤怒的公牛般发泄心中的欲望,紧接着便是瓢泼大雨!
在大自然与天灾面前,生命显得是那样的弱小,肆虐的北风扛着冬天的大旗耀武扬威似的袭向衣着单薄的孩子们,皮娇肉嫩的他们轻易被打败,他们顶着大风,匆匆地向家里跑去。
有一个身影却没有走,他瘦削的肩膀在空旷的广场上是如此的显眼,他坚持地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男孩正是银水君,双腿被冻得抖个不停,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相比两个月前,银水君憔悴了许多,瘦了许多,本来合体的衣服因为暴瘦而松垮下来,可是他的眼神却有坚定传出,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他修行的脚步。
突然之间,一道白光撞开乌黑的天空,银水君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赫然发现一个惊人的真相。
漆黑如墨的天空竟然是一只形似老鹰的怪兽,他的体积太过于庞大,以至于遮蔽了天空。
而那一道白光,却是一个弧形的拱桥,弧形拱桥迅速变大拉长,转眼之间,就变得跟黑色巨禽一般大小。
黑色巨禽好像惧怕白色弧形拱桥一般,弧形拱桥仍在不断扩大,一会儿工夫,已经有了黑色巨鹰两倍的大小。
拱桥所到之处,尽皆是一片的白金色,直到天空被弧形拱桥占满,而黑色巨禽,在拱桥变大的过程中,被白金色切割成丝丝碎块,混着雨水撒满大地。
银水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震惊得无以复加!
目光所及,一座巨大的弧形拱桥横跨在天际,仿佛连接天地的桥梁!
拱桥本来是白色的,可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多了一缕银色,一缕黑色,一缕红色,一缕黄色,最终变成了四彩拱桥,四彩拱桥好像枷锁一般,锁住了整个天空,使得看到他的人都生出一种无力感。
银水君隐约感觉到拱桥上站着一个相对渺小太多的身影,在银水君看到模糊的身影的刹那,那个身影竟然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那是一个男人,男人威严极重,他竟然有要顶礼膜拜的冲动,男人面如冠玉,丰神玉朗,一双眼睛细长而明亮,好像深邃的宇宙般让人琢磨不透。
他也看到了银水君,竟然对他露出一丝微笑,银水君茫然无措,因为银水君在这个笑容里解读到太多的内容,骄傲,怜悯,鄙夷,可怜,可悲,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