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让人恶心。”连言有些无语,反正早就撕破了脸皮,这里也不是水漾国境内,而是凤国越城偏僻的山区一个隐秘的谷底,一国之君便装来此,怕是有人告知才会来此。
“言儿,朕知言儿还为和亲一事生气,朕会补偿……言儿跟父皇回家……”连言从不知道国君的耐心如此的好,扫视一眼他的卫队,暗思他人多势众,而且能随国君出宫定然都是高手,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这边怕不是对手。可说冒充什么公主,想起来已让自己恶心想吐,更别说其他了。
连言一行预估一时半会是走不掉的,却也不愿乖乖束手就擒,见他们也无强行抓人的打算,便也毫不示弱,两拨人顿时僵持在原地,互不相让。
又愣了半响,连言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上前一步,冷眼看着国君开口问道:“你究竟想怎样?当初是你骗了我纱纱在水漾国,所以我才答应冒充什么公主,如今你目的已达到,于你,于水漾国,都是赚了大大的便宜,你还想怎样?”
“你是朕的亲身女儿……”水漾国君伸手欲拉,连言退后灵活躲过,看着他冷笑一声道:“陛下眼中,我是否十分愚蠢?骗了一次所以略施小计便可以骗第二次?莫说我与你无关,就算真的是你女儿,你这样的人我也不屑相认,父皇?真是好笑,若是真的,纱纱早就对我如实相告。还需你带着大队人马前来?父皇?哼,你也配?”
“言儿!”水漾国君身形不由一晃,连连后退两步,微眯双目,突然向前窜去,伸手便向连言探来,防不及防,身后护卫的动作显然慢了一拍,砍来的长刀偏了一点,国君伸来的手瞬间拉着连言的手臂,连言袖中银丝也绕向国君手臂。
突然一条艳红的长绫直直飞来,犹如红龙般劈向拉着连言的手臂,国君一惊,急忙收手,连言也得以脱身,急速退了两步,再次被护卫围着,这次,被团团围在中心,丝毫不曾松懈。
而那条红绫也在国君松手后迅速收回,随即一抹红影悠悠然飘落而下,连言抬头一看,不由鼻子一酸,一下子哭出声来:“纱纱……”
红衣似火的女子,长发毫无装饰的披散身后,眉尾眼梢透着灵动,那与连言一般无二的美目,却是含着笑意,眼前呆呆看着自己的小丫头,好似幼时出门归来时几岁的小娃娃,清灵灵的美目中,珍珠一般的泪滴扑簌簌的滚落而下。
想着她五年来被自己逼着受尽苦难委屈,心疼不已,再看她如泪汪汪的眼睛,连浣纱不由轻轻走了过去,轻声唤道:“言儿,娘让言儿受苦了。”
“纱纱……”连言推开护卫,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呜呜”哭着走到连浣纱面前,一头扑进美人娘亲怀中,更加伤心,断断续续的说道:“纱纱,言儿好想你……”
“都是娘的错,是娘害言儿伤心,害言儿受此苦难,是娘不好。”连浣纱抱着女儿,眼泪夺眶而出。连言一言不发死死的抱着美人娘亲,抬头看着她,极力想探寻一些她是否真的已恢复。
“言儿可是不认识娘了?”连浣纱看着女儿的模样,不由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不用看,娘已恢复如常了。”见她满脸疑惑,只得说道:“日后再告诉言儿。现在先赶走无聊的人,言儿说可好?”
连言点点头,从娘亲的怀里抬起头,伸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暗暗呼出一口气,好丢脸,竟如宝宝找到娘一般的扑在娘的怀里哭鼻子,骨虫不在,否则肯定要笑话自己。
连浣纱缓缓转身,斜眼看了水漾国君,嘻嘻笑道:“你怎会找到这里?来做什么?”
“浣纱,你敢骗朕?你竟然骗朕!朕为你做的,还不够?还不够吗?”这个嘻嘻笑着,宛如毫无心肺的女子,这个自己用生命爱着的女人,她竟然骗了自己。
“不够!当然不够,与之前你和那个女人所做,这些不足以我解千恨!”连浣纱微眯美目,口中语气愈发阴冷,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对我,我不恨,亦不会恨。可你对我的言儿所做,我有着千恨万恨,如何都不解气。离开你似乎是我所做事情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件。”
“朕没有同意,朕从来没有允许你离开,你是朕的女人,永远都是!”水漾国君蓦然上前,近乎咆哮的吼着,似乎想抓住连浣纱,身形微动,那抹艳红灵巧避过,连浣纱“咯咯”笑道:“陛下真会开玩笑,你答不答应与我何干?是你的女人?如何证明?天下哪个男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害自己的女人?陛下可是错认了他人?”
“朕不是与浣纱冰释前嫌了吗?浣纱为何出尔反尔?言儿是朕的女儿,她是朕的公主!浣纱,告诉言儿,她是你与朕的女儿!”水漾国君看着一边擦着脸上泪痕,一边注意着连浣纱的连言,急急说道:“言儿,你确是朕的女儿,和朕回宫,朕给言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言儿想要的,朕全部满足……”
连浣纱不等连言回答,再次“咯咯”笑道:“言儿刚刚说的好,你哪里配做言儿的父亲?更何况你不是?当初求你信,你都不信,如今,竟主动前来相认,我还真是好奇,你如何找到了这里。这里距离水漾皇宫山高路远,颇为隐秘,若是无人引路,怕是怎么也无法找到,陛下何不说来听听?”
“浣纱!”水漾国君脸色大变,她竟不承认言儿是自己的女儿,她在存心让自己女儿对自己误会加深……鹰一般犀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猛然转头对着身后侍卫说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带着公主回宫,任何人不准伤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