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纱纱的有缘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她每年所绘的画中人?那个让纱纱每年用尽心力绘出的霸气男子?
“我的言儿信我。”身后的白凤衣发出一阵笑声,突然伸手把连言拉起,顺手拿起那柄玉扇,口中说道:“因着言儿信我,我便让言儿看样东西!”
连言疑惑的看着无骨虫,只见他让人送来一壶酒,在连言又气又急的怒喝中把酒洒在扇面上,而后甩干上面的酒迹,笑意盈盈的递过来:“送给言儿!”
“啊……”连言看着扇面,惊得站起身来,视线从扇面移到无骨虫的脸上,又从他的脸上移到了扇面。
本是两只高啼的双凤,已化着一片绚烂的桃花林,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坐着两个相拥的身影。
一个白衣的少年,一个年幼的女孩。影像很是模糊,连言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画上少年眉眼含笑,安静的俯视着被搂在怀里的女孩,看她认真的描绘着打开的扇面,扇面右上角,是几个小巧清秀却含着稚气的笔迹:“执君之手,白首偕老,与君相守,生死与共……言儿愿与哥哥永结同心!”
“永结同心?哥哥?”看着那几个熟悉的字迹,连美人憋了半天,憋的粉面通红,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这是……我写的?”
“言儿认得自己的笔迹?”白凤衣浅浅一笑,轻声问道。
“我说的是上面的字,我怎会写这样的字!还有这个哥哥是谁?”连言气急,自己倒是不记得,可是如何的说,都不会写那样的字吧?
“呵呵呵,那要问言儿自己,你为何这样写?”白凤衣发出一阵笑声,双手从身后环住连言腰身,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愿与言儿相守一生,生死与共。那,言儿可愿执我之手,与我白首偕老?”
“……”连言还处在疑惑当中,呆呆看着扇面,一时恍惚,似乎又回到三无之地的那片桃花林,眼前出现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白色的身影。
“哥哥,言儿如何才能与哥哥永远在一起?”一声清脆的童声回荡在山谷。
“永远在一起?嗯,言儿嫁给哥哥,与哥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少年的声音淡淡响起,随即散在风里。
“哥哥,什么是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连言猛的拨下无骨虫的胳膊,缓缓转身面向他,抬头看着那双满是妖邪之气的凤目,双眼冒火的问道:“白凤衣,你就是那个少年,那个女孩……就是我,对不对?”
“言儿说是便是!”看着无骨虫笑的蛊惑人心,连言只想打他一拳,忍着怒火说道:“要真的是你,根本就是你在误导我写这样的字!”
“我曾答应,绝不触动言儿的记忆,我只需等待,等待言儿慢慢把我记起……”白凤衣唇角含笑,薄唇轻启,眸中满是浓浓的宠溺,一手缓缓挪到连言后脑部位,轻声说道:“哪一日言儿回忆时这里不再疼痛,言儿便找回了自己。”
“原来,真的是你?”连言抬头看着这个初次见面就觉似曾相识的男子,他太过熟悉,熟悉的就算知道到他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身影,也不觉得惊异,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让连言很不舒服,想着不由皱起秀眉,微微偏头自语道:“难怪一看到他的眼睛就觉得熟悉,我还想那人若是无骨虫,便一头撞死的……看来真要撞墙了……郁闷!”
“言儿?”怀中人儿粉唇微嘟,盈盈秋波正静静凝视,绽放的娇颜如盛开的雪莲,优美的颈项隐没在合体的男式长衫下,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少女体香……
忽觉呼吸有点不畅,一阵窒息,白凤衣惊觉竟在一霎拉屏住了呼吸,软香温玉在怀,错过了似乎有点可惜,毫不迟疑毫不犹豫,俯首而下,准确锁住那时时引诱自己的樱唇……
防不及防,连家美人缓过神来时已被人抱个结结实实。
水嫩柔软,清香甜美,灼热的薄唇重重压下,热烫的呼吸,激烈的啃咬,急切的索吻,越来越炙热……
无骨虫,无骨虫又发情了!紧密的拥抱,淡淡的清香,还有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男子气息,让满心愤恨的连家美人逐渐迷失,全身瘫软,任由白凤衣紧紧托起下滑的身体……
“言儿……”嘶哑的嗓音,低低唤着,白凤衣双手拥住粉颊滴血般嫣红的人儿坐在椅上,顺势揽住她坐到自己腿上,轻声笑道:“我的小娘子可在害羞?”
连言猛然抬头,恼羞成怒的嚷道:“你你你,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小娘子?放我下来!”
“言儿说这个少年是我,这个女孩是言儿,那……”白凤衣拖长声音,下巴抵着怀中人的肩窝上,指着扇面上的几个字,懒洋洋的问道:“‘永结同心’四字是何意思?言儿如此聪慧,可别告诉我言儿不知!言儿刚刚还确认,现在竟是耍赖皮!”
“你……”究竟是谁在耍赖皮?连言回头想想,无骨虫无赖的很,可刚刚所说却是言之有理,为何每次与他争,吃亏的总是自己?委屈的想着,没好气的冲了一句:“你才耍赖皮呢!”
“原来言儿没有耍赖皮。那,便是承认是我的小娘子?那为夫唤声娘子不为过啊!”白凤衣眸中笑意更浓,凑到连言耳边,轻声问道:“娘子何时给我一个名份?缘来镇的人都知我是娘子的人,娘子可要给我一个名份才是呀!”
“谁承认是你娘子?我都不在意流言蜚语,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名份?”连言顿时火冒三丈,无骨虫的思维果然和常人不同,赖皮的本事也较常人更为厉害,竟然装可怜的小媳妇要起了名份……呃,连美人眨巴了两下眼睛,顿住,这是哪里和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