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言儿不愿给我名份,那……”白凤衣微眯着凤目,凑的更近,语气小心翼翼,口气格外讨好的哄道:“那,总该有夫妻之实吧?”
“啪!”清脆的巴掌声伴着一句恶狠狠的:“去死!”如预想中一样,怀里的小佳人华丽丽的赏了一个大嘴巴子后,直接把自己轰出了房门。
白凤衣含笑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刚开口唤了句言儿,便听到一个物体重重打在门上,房内传来一声怒喝:“滚开!”
看着紧闭的房门,白凤衣不由笑意更浓,在门前小站之后,招来白仆一番吩咐,目的,自然是不让那正生着气的小佳人背着自己偷偷离开京都,要走,也得亲自送她离开才是,否则,如何放心?
刚安排好一切,皇宫来人传圣上召凤王觐见,白凤衣略一思索,派人前往将军府通知康怜城,自己乘车轿直往皇宫方向而去。
紫乘风手握奏折,端坐御案前,一动不动的低头看着奏折上的字,猛一看,以为在批阅,只有他身边的公公知道,圣上这个姿势,已经摆了一个上午。
“凤王晋见!”殿外一声尖细的呼声响起,沿着回廊传散开来。
蓦然回神,紫乘风被那一声惊的回神,抬头示意,身旁公公会意,随即高声宣凤王。
紫乘风抬头看去,依旧是一个懒懒的身影,一袭似雪白衣,乌漆长发,流转着妖邪之气的凤目,衬得本就丰神俊美的面容愈发璀璨生辉……
那处被大火焚毁的宫殿,那处面目全非的落叶亭,那早已成为后宫禁地的莲后殿,似乎还能看到皇兄身影。
那一出生就艳惊天下尊贵无比,在父王恸哭中确认死亡的太子,二十年后重新出现,看着眼前依旧俊美无双,依旧高贵如斯的男子,尘封的往事历历在目。
作为父王最小的皇子,幼时的自己总是备受其他兄长的欺凌,早已贵为太子的皇兄总是帮自己赶走其他皇子,还记得自己迷失在诺大的皇宫中那恐惧的心理,看到他的出现就如看到天神再现,皇兄总是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出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一直奇怪为何身边的兄长一个接着一个以各种方式死去,甚至到了最后,连最为得宠的太子都随同莲后惨死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宫中的国师只说皇族不幸,并无其他说法。
时至今日,自己登基已有五年,母后也如愿以偿成为她在自己耳边讲过千万遍的话,成为万人昂视的凤国皇太后。
而自己,也与登基那日得知,原来,多年前的所有事件皆是自己用生命尊敬,愿意生命相护的母后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送上帝王的宝座。
母后显然是这场赌注的赢家,自己是最直接的获利者,可为何自己始终摆不脱心中的阴影?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烈火中四处逃窜却无法逃离的太监宫女,夜深人静时,耳边总能听到哀嚎呼救的声音,那重重的罪恶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
“圣上……”公公很小心的叫了一句再次失神的君王,直到紫乘风悠悠回神,看向殿下的白衣男子,扫视一眼周围,淡淡说道:“全部退下,朕与凤王有话要讲!”
四周的侍女内监纷纷施礼退出御书房,身后公公愣了愣,也悄声退了出去,出的殿外,担心的看了一眼房内,起身朝凤虚宫疾步而去。
房内檀香寥寥绕绕,淡香入鼻,隔着一张御案,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静立对视,良久无语。
“皇兄!”紫乘风起身,绕过御案,缓缓走到殿下那依旧唇角含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的男子,轻轻问道:“皇兄还记得我吗?”
“圣上尊贵,天下人都知,若是有幸得见,自然过目难忘。”白凤衣低头,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淡淡无波的应道。
“皇兄……可是记恨我?”紫乘风愣了下,随即低声说道:“也是,这江山本该属于皇兄……若是皇兄愿意,我拱手相……”
“圣上!”紫乘风话未说完,一声厉喝,紫乘风扭头看去,皇太后在西平的搀扶下,呼吸略显急促的跨进房内,想来是急奔而来。皇太后顺顺气,示意西平挥退身后大批侍女,方走了过来,淡淡开口道:“原来凤王也在?”
各自施礼后,皇太后看着紫乘风淡淡说道:“哀家今日得了几只仙桃,香甜可口,汁多味美,问了西平方知圣上在御书房,特地送了过来,圣上批阅奏折闲暇时也可解解渴。既然凤王也在,顺便也拿些回去尝尝。”说着,示意身后提着竹篮的侍女递上一篮仙桃。
“本王真有口福,多谢太后美意!”白凤衣伸手接过,淡淡笑道,随即唤外面随从提走竹篮。
“母后今日倒是闲暇。”紫乘风伸手扶过太后入座,自己也落座后吩咐替凤王抬来座椅。西平面色含羞,轻咬下唇偷眼看向静立原地玉树临风的白凤衣,莲步轻移行到皇太后身边站立不动。
一番东扯西谈,皇太后端着手中的玉杯,杯盖轻撵杯中浮动花茶,抬起眼睛看向白凤衣淡淡问道:“哀家前几日惊闻凤王竟然尚未娶妻,以凤王姿容身家,怎会还未立妃?”
白凤衣微抬凤目,疑惑看去,刚欲开口,只听皇太后接着慢悠悠的说道:“凤王觉得西平如何?可算的上美人?”
紫乘风端杯的手微微一动,抬眸看向殿下的白凤衣,随即收回视线,轻轻饮了一口。
“西平公主才貌双全,国色天香,自然是倾国倾城的佳人。”白凤衣扫了一眼满面红霞的西平,淡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