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半生缘浅
天情像是触动冰藏内心的山洪在顷刻间爆发,内心涌动,汹涌澎湃,“好熟悉!”情不自禁轻轻溢出一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心在疼,心在滴血。
黑衣人攀上她的香肩,使之紧紧贴着他,他有种错感,她好像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双手端上她的脸,仔细注视她灵动的双眸,黑夜如墨,凭着感觉摸索她的樱唇。黑衣人轻巧摘下面巾,黑色面巾如手绢飘逸安然落地,扬起一丝清逸的微风飘荡着天情单薄的轻纱,黑衣人偏头渐渐靠近她的脸庞,呼吸变得更为紧促,粗重的呼吸刺激着天情敏感的肌肤。
天情感到一股浓重男子粗重呼吸声在脸庞萦绕着,她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内心有种渴望,渴望自己被他宠溺。理智在道德线上挣扎,她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天情微微退后一步,她退却了。然,腰间一紧,一只大手早已附上她的纤腰,紧紧迫使她贴近自己。一个吻自然而然落下,她能感到吻得情切,甜蜜。黑衣人一手紧固天情的脑袋,一手紧稳她的纤腰,不容她一丝的反抗。
天情本欲逃走,可是那一吻深深敲击着自己多年心动的感觉。那一种感觉好像跨过千年的重逢喜悦,是思念殆尽的折磨,是生死相随的深刻。
她不知道内心为何这样感伤,随着他的深吻,她也慢慢开始回应,手慢慢攀上他的后背,一切好像是顺其自然,理应如此。
黑衣人的吻慢慢由轻柔变得霸道,不断汲取天情口中的香甜,粗重的呼吸越来越重。天情回应的吻让他一时忘记所有,她的吻是那么熟悉,她的轻柔是那么眼熟,他只想此刻沉沦在这。
天情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她如着了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明白她疼痛的心需要他此刻的抚摸。
吻渐渐深刻,黑衣人一路攻城略地,慢慢转其他地方,手掌慢慢附上天情的胸衣,轻解罗衫。
天情感到肩膀冷意,一个寒颤,理智立刻回到现实。低头看见自己已经半露的肩膀,还有来人的亲吻。
天呐,她在干什么?
黑衣人感觉天情没有回应自己,顺眼看去天情惊讶眼眸,以及自己不断索取她的举措。心里咯噔,他在做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眼前人像她么,暗恼自己的行径。他认定没有人可以代替她,她是他的唯一,没有她他的生命就是枯草一般。
突地放手,黑衣人作势轻咳一声,“天姑娘,很美!”掩饰刚才对她的轻薄,心里又补充一句“很像她!”
天情也露出一丝惊讶,他的话是何意?
黑衣人并未等天情提问,而是自顾自说着,“刚才,刚才只是——”难以启齿话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情自然明白黑衣人的心里话,其实她内心也挺尴尬,立刻补上黑衣人的话,“只是我们的无意!”
一句无意,将两个人的沉寂打破。黑衣人点头赞赏,她的与众不同,她的随意淡定。天情故作看向房外的天色,“天色已晚,公子应速速离开!”回头看向黑衣人,想要探究黑衣人的心理。
黑衣人明白天情是给彼此一个台阶,自然一笑了然,微抱拳,“既然如此,天姑娘,那么在下告辞!”房门打开,黑衣人再次转头看向天情,心里暗念,“如果你是她,那该有多好!”然而这像是一个期盼多久的神话,遥不可企及的梦想,他寻她千年,等待他的永远是失望独留自己背影。
他内心一直愧疚,他差点背叛了她。叹了一声,黑衣人一个飞身消失在夜空。
天情见黑衣人安然离开,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定。翻转刚才的举措,她低头愧疚不已,她几乎差点放纵自己的为所欲为。幸亏,幸好,没有酿成大错。
可是自黑衣人离开,她的心隐约失落,郁闷,双手摩挲着胸前的一撮细长发丝,像是相思成病的女子,眼眸传情无奈事实。
黑衣人回到内室,心里产生一种不舍之情。从进如致知园开始,他替她拿衣裳,水珠落在她光滑细嫩的肌肤上如荷叶上露珠晶莹剔透,红烛微光映衬她红润肌肤如鲜艳欲滴的红梅,只想让人拥为己有。他隔着屏风看见曼妙身姿,喉咙顿时打结,世间竟然有此尤物。但是天情怎么美,却没有美不过心中的她。
内室中,黑衣人见公子楚然到来,冷冷问道,“居住在致知园真是大原丞相之女,天情?”
公子楚然面容默然,正道,“回主上,正是!”抬头看向他,不知何时,主上黑色面巾早已解下,眼前露出一张俊美邪魅的脸庞,眉目朗星,剑眉高挑,下巴微微高抬,一副磁性嗓音渐听渐欣,抬头看,他的羊脂玉发簪与黑色墨发交相辉映,更与一身黑衣相得益彰,烘托出一种绝世孤傲的非凡身影。
黑衣人依旧冷言冷语,吩咐着,“好生照看着他们,小心上州林冲,有事随时禀告!”公子楚然眼珠转向一旁,思考主上所说的他们,眼珠立刻转动过来,禀道,“属下谨记在心,主上是否已决定回大靖?”
黑衣人停顿片刻,没有理睬。公子楚然,微微躬身,“主上,大靖正等着你!”催促的语气在告之黑衣人还有更需要他处理的事情。
黑衣人明白楚然的话,心一叹,罢了,罢了,还是想着她,“他们什么想何时回去就何时回去,不必为难!”
公子楚然,震惊抬头看向主上脸上浮出不舍之情。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他第一次看懂主上内心世界。由刚才好生照顾他们,到现在不必为难他们,主子何时有这般温情。楚然心里疑惑,但作为下属,他不可以加以乱猜主上心思,于他们而言,效忠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