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纠结其中
林冲管辖的州郡——上州,繁荣昌盛,又平色于京州,胜于秦州,为何还出现土匪一事呢?
一连串的不可思议使得天翔深疑,莫非林冲暗中允可,土匪才如此猖狂,可以吃人心,夺女人,抢杀掳掠。
治安甚好的上州,月环上一代为何会出现这幕触目惊心的悲剧。如不是得到秦州公子楚然暗中帮助,他定相信不可能轻易离开上州,林冲虽表面臣服于自己,不过他明白林冲只是看在天府金牌的面子上。相信他们一出林府,他们最终还是死于他的阴谋下。
故有飞鸽传书于秦州公子楚然,在楚然的威望以及军力协助中,他们安然离开上州。
离开上州有两条路可选供选择,一则必须绕过月环山,二则走水路,最后他与楚然决定走水路,以保安全,南上秦州。
歇息的几天,他徘徊对天情的情感,每一次听到她口口声声的“哥哥”,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他,深深地刮挖着,滴滴在流血。
他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不喜欢她故意疏远,不喜欢她刻意逃避自己。几日来,他对她的思念始终没有淡化,反而越陷越深,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这些天,他一直暗中暗暗细探上州与土匪的事,对天情刻意淡忘,可是只要稍有空闲,他对她的记忆就变得像是刀子划过的刻板,很深刻,也很陌生,同时也成为永远的伤痕。
思考片刻,他豁然开朗,至于上州土匪一事自然得禀告父亲;至于天情,他只能用时间来告诉她,来证明自己。
忧郁的眼神,眼珠一动不动,深沉看向前方,房门打开,能够望尽终是漆黑的墨夜,一眼望不到边,却又充满一丝曙光,看得他眼光里发亮。突地听的门外一个树枝吱嘎一声坠落于地。
天翔踱步出门,慢慢靠近刚落下树枝的地方,蹲下身细细打量它,起身微微作势摇了摇头叹气,“不知道此地何处吸引阁下?”像是明白来人的意图。既然不动声色,他就要逼着来人现身。
一个黑色身影悄然落地,两人对视片刻,天翔不紧不慢穿透来人,看出黑衣人眼神里充满了挑战,冷傲,以及孤绝。黑衣人同时看向他,的确不愧是大原第一侍卫,警觉性高,有股温厚却不容人亲近的气息。
微弱夜色中,天翔身着深色缎子衣袍,头戴翠色竹簪,一根玄色丝带紧绑高冠,在风中飘舞,笔挺的身姿,眼神深邃看着黑衣人,整幅画面如风中屹立不倒的雕像,坚韧,挺拔,威武。
黑衣人也不逊色,虽然一身黑衣,面蒙黑巾,然而眼神中的孤傲,冷绝,霸气,是任何人无法拥有的,手上的剑已经透露出主人的威武不凡。
黑衣人并未回答天翔的话,一个剑飞直朝着天翔,锋利的剑像是穿越风的阻力,速度如旋风一般。空中还发出剑与风冲突声,给这个黑夜编织得更绘声绘色。
天翔不甘示弱,一个退步飞身,双手展翅如大鹏飞雁。此时,一面剑端对着自己的胸,一面自己退步防守。顿时两个身影在空中缠斗起来,天翔一个起身踩剑,飞身落于地。
黑衣人邪魅一笑,眼里放出更是危险的信息。
天翔剑出鞘,两柄利剑像是缠斗,更像是争锋,只听得到剑交叉的刺耳声,看到剑身摩擦而发出的微光。
两人的眼神充满戾气,黑衣人内力十足,一个排掌击碎园中的假山,瞬间假山破裂,沙子四飞,白灰弥漫。
巡逻的侍卫听到景会园有异声,便立刻前往。
侍卫们只见纠缠一起两个黑影,待看清一切,原来是天翔和黑衣刺客。于是他们也加入这个阵营,“哪里来的刺客,竟然在这里撒野?”
黑衣人依旧无语,发出一个不屑的笑声,咻的一声飞身离开,“今晚,就到此为止!”他对天翔说着,眼里有种不甘心的埋怨以及一种挑衅的玩味。
天翔听到这句话,更为怀疑,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话少而又少,难道是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么?
那么他的身份又是谁?
侍卫首领一个挥手,“给我追!”侍卫们早已离开,天翔也紧随其后。
或许他不简单,秦州公子楚然的府邸竟然可以任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追随他的踪影,一路上黑衣人一直在跟天翔等人玩躲藏游戏,像是戏弄,又像是浪费他们的精力和时间。
侍卫首领禀告天翔,黑衣人已进入致知园。他原本不必再追随,但听到致知园,瞬间他不顾一切挡开所有侍卫,一个飞身飞往致知园。
看见致知园灯光全无,烛光已灭,周遭安静,看似天情早已入睡。但是他的心还是放不下,徘徊是否该探听天情。
这几日,她总是在逃避自己,她会在意他么?
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慰问天情,语气中包含了无尽的宠溺。
听到天情安然无事,他紧张害怕的心也终于放下。
无事就好,听出天情嗜睡的娇气,他能给予就是他的关爱。
毅然转身,天翔手一挥,率着众侍卫静静离开,不想打扰已入睡的她。
回到景会园,天翔平躺在床榻,双手抱头,静静靠在柔枕上。
今晚的黑衣人行迹实在可疑,武功与他不相上下,身份神秘,动机不纯,真不知此人是友还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