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街道肃静,各家铺子陆续关门;空中白雪纷飞,银装素裹,给整个京州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万物竞待入睡,给繁华的京州带来一丝宁静。
本书敲门进入房间,抖了抖身上的雪,“小姐,外面的雪好大呀!”说完,边走向天情边解下身上的披风。
房间里炉火烤着,冒出红透的火光,释放灼热的暖气。天情伴倚在窗,隔着窗缝窥视外界弥漫飘飞的大雪,双手放于胸前揉摸一撮青丝,她在思索,在幻想,轻轻说起:“不知要下到何时?”
本书走进,回答道:“听客栈小二说,这雪一时停不了,可能要到月中旬……”顿了顿,吞吞吐吐道,“小姐,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天情淡淡问道。
“天府出事那晚,一位宫娥曾给奴婢一张纸条!”本书说完,仔细搜身,拿出纸条,递了上去。
天情听闻,讶然,仔细审读纸条上的“湘竹”二字。宫娥既然不表明身份,只给出“湘竹”二字,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如今是友是敌,难以判断。眼下,全部重心转向湘竹。
“听府里的侍卫们说,老爷当晚用暗箭行刺太后,因刺杀未遂,被皇上御林军拿下。奴婢想,是不是纸条跟晚宴有关。”
一语惊醒梦中人,天情豁然开朗。
暗箭!在她离开之前根本没有行刺一事,而爹他们正好因暗箭行刺太后被押,再次回看手中的“湘竹”二字。难道皇宫有人在指导我们?!微凉的心里多了一丝暖意,琼楼玉宇中竟还有高人!
“小姐,外面正找你,我们光明正大在这里,不是明摆着给他们机会么!”本书不得不担心,身居客栈,官府查人随时可以。
“这一点,自己曾想过,但是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天情回答道。心里还在细想湘竹,暗叹,皇宫,的确鬼魅!
皇宫深院,胭脂层层,章思彤盘膝铜镜前,笑逐颜开,妩媚多情,转头,娇柔问向身后李裕昂,“画眉深浅入时无?”
李裕昂阴笑一会,拿起铜镜前的眉笔,细细描绘,全神贯注,“爱妃,你瞧!”两人一起目视铜镜中自己。
章思彤脸立刻红起,倚着李裕昂,娇羞低语道:“陛下之笔,神矣!”妩媚一笑,续言,“陛下,臣妾现怀有身孕,御医说了,要让臣妾快乐,才会诞下健康龙嗣。”
李裕昂低笑,快乐,女人的心,她又怎能不懂!“难不成担忧你的东宫之位?皇后之位一直空着,你还怕什么!”
章思彤欲掩饰,突兀外殿太后驾到声音响起。
两人连忙跪地恭迎,经过一番礼节。双方才开始坐下,友好地商谈天下事。
“母后今日来铜雀宫,不知所为何事?”李裕昂问道。
太后忌讳彤妃在场,眼神示意,彤妃便以泡茶之由请命离开。待人走后,太后开门见山说道:“皇儿,晚宴之事作罢,幸亏天丞相救驾,没有查出真相岂能栽在他人头上!”太后质问道,生气看了眼李裕昂,命令道:“本宫命令你,放了他们!”
“母后此言差矣,身为一国之君,当然得明察秋毫!天林既然熟悉暗箭所用的材质乃是靖国的“湘竹”,这不是很令人生疑么?其次,天丞相儿女在晚宴中相继离开,这不更让人怀疑么?最后,太后身为一国之君的母亲,理应母仪天下,难道想包庇丞相他们?”
李裕昂是不会善感罢休的,告退道:“母后,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告退了!”
“站住!”太后呵斥,走到李裕昂身前,告诫道,“倘若一国之君,只是凭借皇权主宰身杀大权,那么他不配!”
李裕昂捏紧拳头,全身血液活跃,愤怒道:“母后,你为何要帮助他!难不成别人说的是真的?”
“什么别人说的是真的?”太后质问。
“当今太后与本朝丞相有染!”李裕昂愤怒,一字一词说重,眼睛像是喷出了火。
太后听闻,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气愤道:“难道母后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么,你不相信母后,那为何口口声声称呼我为母后,那可不必这样,直接一道圣旨,母后甘愿终身居于北院(冷宫之所)。”说完,手上缠有他的温度,不自觉捏了捏,心里有点疼痛,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似乎后悔打了这个巴掌,她没有想到多年的付出,竟然换回他对她的责骂和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