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段添皓和瑞夜赶回客栈。段添皓立刻回房,房内安静无人,视察房内物品,一切井然有序,稳妥放置,并无意外。心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暗念,她出事了?还是她离开自己了?还是她故意吓他?
直到瑞夜跑进房内,禀报道,愿琳公主不在,枫夜也不在,房内只有昏倒的本书。两人立刻前去,彼此都大为一惊,房内乱成一团,东西摔碎,茶水四溅,桌椅倒翻。
“主上,需不需要属下回定州要支援,解救小姐他们!”照此情形看来,他们一定遭人暗算了。
段添皓一脸沉稳,挥手示意容后再说,目光对向昏倒的本书。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慌,眼神中却透出不可忽视的凶煞。“立刻传我的命令,封闭所有城门!凡有出城者,一律不让。决不可轻易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段添皓厉声道,手紧紧握着拳头。
瑞夜抱拳应道。目光朝向本书,弱弱问道:“主上,不知本书姑娘若作何处理?”其实心里真的对她上心了,如此紧要关头,他还是要不分轻重地问关于她的问题。
“你好生照顾!不许任何差池!勿忘回定州处理湘竹一事!一切依计进行!”段添皓吩咐完,便甩袖离开。此时此刻,怕是敌人已经出了城门,他还得快马加鞭追上他们!
街上,人群来来往往,喧哗之声晃荡周围,更有着令人悲怆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天情醒来,脖颈略微酸痛,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眼睛只能看见漆黑的画面,手只能感觉到冰冷的木板。抽冷的空气袭遍全身,让人打个哆嗦,心里思量,这应该是木制的盒子,而自己正好安然无恙躺在里面,外面却是喊天哭地的悲痛声。显然自己被困在棺材里。
似乎这些人都很卖力,哭声渐强,能感觉到被推的木车速度也放慢下来。
“站住!去哪啊?”一位守城士兵盘问道。
过后,外面传来女子清脆的嗓音,微笑地对着士兵言道:“士兵大哥,求你通融一下!我爹前不久去世,他希望他老人家回归故里。求你放我们通行吧!”
士兵面露为难之色,看如此孝顺的女儿,而老人家却不能落叶归根,只能推诿道:“姑娘,咱们也只是奉命办事!通融了你们,可上级不会通融咱们!”
此时哭声更强,天情心里也犯堵,倘若守城士兵真的让他们离开,那么她真的脱离不了危险。她始终相信,皓见她不在,一定为大力搜寻她。而听见士兵之言,她担忧的心也缓了下来,现在只盼望他赶快来!
棺材外,女子的声音再起,含泪乞求士兵,“士兵大哥,求求你了!我爹去世的时候已经死不瞑目,眼下做女儿的也只希望他老人家在黄泉路上走得安稳!求大哥,成全一个做女儿的心吧!”
这番话引起周围百姓的悲恋,守城的另一位士兵不忍心,劝说这位士兵,“咱们就当做件好事,放了他们吧!”
那位士兵算是尽心尽责,不肯退让,毕竟上级命令大过于天,可人心也是肉长的,退一步说道:“那先检查检查吧!”说完,慢慢走向棺材,正要开棺验尸,女子急迫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天情的心也在悬乎着,真希望守城士兵赶快打开棺材。然,这一切却被棺材外的女子挡去了所有的可能。
“慢着,大哥!”意识到刚才语气急迫,女子声音柔和许多,稳定情绪续道“我爹因得了天花,实在不宜开棺验尸!倘若大哥不怕被传染,那就遂了大哥的心意吧!”女子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悦耳,像是林中的黄鹂。
士兵听闻,立刻收手,天花可是一种可怕传染病,倘若棺门打开,万一不是上级要搜寻的人或者没有严禁物品,而自己却惹了天花,实在不宜。有点徘徊,另一位士兵出面打岔道:“得了,得了,既然得了天花,自然不会是上级要找的人!我们还是放行吧,父女俩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