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士兵有点犹豫,毕竟上级命令过禁止任何人外出,而现在又遇上这种意外。
女子梨花带雨地哭泣着,边哭边拭去脸上的泪渍,周围送行之人哭声渐强,女子乞求道:“求求大哥了,要不小女子给你们跪下!这是民女一生的积蓄,望大哥们通融一下。”
“不可,不可,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士兵扶起欲跪下的女子,哪知另一位士兵立刻接过女子手中的钱财,向自己使了个眼神,勉为其难道:“好吧,姑娘,那就赶快带着你爹离开。要是被上级看见,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士兵见此,不知如何是好,欲再次出手阻拦,却被另一位士兵阻止了,谗言道:“天高皇帝远,你知我知,他人又不知!咱们还是要过日子的,兄弟!”士兵边说,边甩动着收取而来的钱财以示炫耀。
听到这番谈话,天情已然明白结果会如何。恰时,车又开始推行中,慢慢远离一片喧嚣。
一群送行之人哭声绵连不绝,慢慢消失在城外小道。枯藤老树昏鸦,推车一路颠簸,颇让天情难受。
时间长了,天情微感饥饿,一天一夜也没有进水,口干舌燥;同样的,外面假装的亲人同样疲惫不堪。
不知道时间过了过久,天情只知道睡了一觉,醒了,又睡了,又醒了,怕是两三天已过。每次进食前,她都看不见他们本人,各个蒙着脸,为首的女子蒙着紫色面纱;唯恐太靠近自己,看清他们的面容,进食的时候,也是蒙着眼睛进行。一切看起来好像密不透风,神秘至极。
然而,正是恰恰这一点,却暴露他们的身份。倘若不是认识之人,岂非需要蒙脸,蒙自己眼睛;若不跟自己相熟,必定跟天府有着密切的关系。
城外的义庄,僻静幽远,周边宁谧,义庄内摆放的棺材甚多,其中一抬便是天情所躺之棺。庄内干草纷杂,蜘蛛网密,人际罕见,像是多年不曾经过的落魄庄子,潦倒不堪。而此时,多了一点人味,一群人秘密在此居留。
“姑娘,下个目的地去哪?”其中一人问道。
“秦州!”女子的声音犹如黄鹂,悦耳,清脆,林中绝妙嗓音。不紧不慢吐出秦州二字,完全没有出科沁城门的悲恋,以及同情。
天情心里默念,秦州。好熟悉的地方,秦州?秦州!秦州楚然,原来是公子楚然的州郡,心里惊喜。棺外的陌生女子,虽然只能看见她紫色的面纱,然而她的声音已经印在天情心里。暗叹,好悦耳的嗓音,好可怕的人心!
女子看着天情进食的脸,有点妒忌,有点阴笑,“好美的一张脸!”细细打量天情,取笑道,“只可惜活不过几日,都得去陪葬!”
这些话都敲击天情的大脑,天****问,然实在开不了口,因为他们点了她的哑穴。暗想,不行!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待进食完了之后,眼布拿下,光线从现,天情迷糊睁开眼,义庄十分落魄,蜘蛛网遍地都是,黄昏余光微微透过破窗斜射到棺材边缘,原来又是一个近黄昏。
想吸引女子的目光,天情使劲眨眼,眼珠滑溜。女子注意到天情特意的表情,询问道:“是想要说话么?”天情眨一下眼以示所言正是。
女子冷笑,不屑天情,拿出腰间的小刀恐吓道:“你认为你还有逃脱的机会么!”小刀慢慢贴近天情的脸蛋,冰冷的触感让天情心生恐惧,女子手中的刀面来回翻转,假装无意戏弄道:“你说是你的脸蛋锋利,还是我的刀锋利?”戏言一过,瞬间转为凌厉之色,凶恶道“别给我耍花样,到时会让你们团聚的!”说完,立刻收回刀子,吩咐人们,盖上棺材。
黑暗掩盖住所有光明,她有点虚弱,自从那次跳进冰湖身,体痊愈之后,体质明显差了,有点苦恼自己平时不勤于锻炼。回到刚才漆黑无垠的世界,虽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紫纱女子的话,云里雾里有点明朗。
天情心里默默问道:“皓,你在哪?”在无助的时候,特想要一个依靠,如同宽厚的肩膀,大大的,暖暖的。虽然抵挡不住前面的狂风暴雨,却是个心灵小憩的最佳选择。她相信,始终坚信,他一定会找到自己,一定会解救自己。她等着他,等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