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里面已经麻木,直到推车的颠簸之感激荡着空虚的肚子,天情才微微醒来。
偶尔还听见女子的声音,但是分明感觉到周围哭声减弱。每一次路过街市,哭声不绝于耳,而此次哭声显然没有上次大声。繁华街市,喧哗之声肆起,扰的自己耳根难受不已。
咯噔一声,车停下了,天情静观其变。好久,推车再次移动,“我说客官,你们的棺材也只能放在马厩,不然其他的客官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东来客栈是丧门星之地呢!”听说话的语调像是客栈的小二。
“多谢小二哥提醒,我们就将就着吧!”女子天籁之音响起。眼光瞄向周围人,以示不可轻举乱动。
“瞧姑娘这话说的,我王小二,生在京州吃在京州活在京州,至今为止还没有看见过有人会打死尸的主意!”说话的王小二,大声大语说道,目光对向封盖的棺材。
“小二哥说笑了,小女岂是这样的意思!只是小女的爹不幸感染天花,不治而死!如今只能好好守望他老人家的身体!”女子有点伤感,悲怜说道。
小二哥见紫纱女子欲哭无泪,伤感悲痛,萌生同情;其犹怜之姿动心,傻傻憨厚地微笑,“呵呵,姑娘真是孝顺!放心吧,我替你照看!”,单纯地低笑,热情问向女子,“那姑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麻烦小二哥,准备两间上房!”女子回答道,目光再次回到棺材上,再次说声,“那劳烦小二哥了!小女谢过!”
天情意识不对劲,起初不是说下个目的地是秦州么,为何刚才的小二说是京州?小儿的话自然不假,那么这里的确就是京州,回到原国的京城。
顿生另外一个疑问,那么之前为何要说去秦州?难道是紫纱女子的计中计,兵分两路,诱敌之计?一部分人马去秦州,而自己却在京州,好一个计谋,难怪路上微感哭声减弱。
思绪整理一番,如今又回到原点,那么皓,他知道么?身体薄弱,如今水和食物一日未进,他们唯恐自己穴道解开,又给自己喝了药,如今体力虚弱,又增加体力不支。即使穴位解开,怕是自己也无力开棺。
默默闭眼,深深呼吸,她该怎么办,怎么办?经过几日,憔悴的面容布满了烦忧的阴霾。
夜深人静,马厩里王小二躺在草堆里打盹,时不时发出沉睡的呼噜声。
“咚咚——”声音清响,力道不足。天情竭尽全力使劲敲打着棺木,却始终没有敲醒一旁熟睡的王小二。
深深呼吸,半倚着身子,尽力敲动,“咚咚——”,这一声正好敲进王小二耳中。
还在云雾里迷茫的小二,身体倾倒,慌乱醒来,“谁?谁?不要过来哦!”双手抱着干草堆,防御看向眼前这抬棺木。
敲木声再次响起,“咚咚——”微微听到虚弱的救命声,正是从棺材里发出。听声音正是一名女子,王小二恐惧不敢靠前,欲逃离,又听到救命声。脚步停住,有点纠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暗念,“白天不是说是尸身么,今晚怎么就是女子呢!”
救命声渐弱,敲木声渐轻,王小二压根今生没碰到这样的事情,难不成今晚撞鬼了,心里自说。得了,得了,就算是鬼,他也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