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年之战
小叶子到达的并不是汪文洋的腹腔，而是一座冰宫。里面小到桌子椅子，大到墙体房梁全都是用冰块雕刻而成，奇怪的是这里一点寒意也没有。
在宫殿宝座的前面摆放着一口冰棺，里面躺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她手持彩鞭安静的睡着了。
不由得小叶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怪她沉睡了一千年也无法变回人形，原来她的肉身被封印在这儿。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小叶子面前。
零碎的流海遮住了半张脸，一头及膝蓝发闪着紫色的光。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冷的眼神，找不到半点表情的脸。他还是和一千年前一样冷峻，似乎比以前更骄傲。
小叶子的心不由得加迅跳动，害怕得就像一千年前，心中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破魂——破魂——破魂——
小叶子紧紧握住无影神鞭，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和胆怯。
“勇敢的人，欢迎你来到我的宫殿。”破魂冷冷的看着小叶子，一侧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我以为汪文洋很聪明，他已经陪了我一百多年，没想到你比他更聪明，更厉害！最不可思议的是你服下黑士居然没死，还有本事阻止我们的行动，我想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很好玩。”
“只有死人才会陪你玩。”小叶子盯着那口冰棺，脱口而出。
“哈哈哈，真没想到你如此了解我，”破魂大笑起来，“其实我并不想你死，可只有你死我才能集齐一万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之人的魂魄，她才会重生。”
破魂指着冰棺走下宝座，隔着透明的棺盖拂摸着白衣女子的脸夹。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好温柔，眼中有一股依恋和怜惜，不过这只是犹如昙花一现。
破魂忽然抬起头，狰狞的看着小叶子，“你就死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肉身，让她成为下一个汪文洋。”
“或许我将是个例外。”小叶子假装镇静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看他，“尘归尘，土归土，死人妄想沾染红尘，结果就只会万劫不复。如果我死了，我宁可早日入土，也不愿成为一个傀儡，一个杀人工具，抑或是一个杀人的理由。什么重生不重生，让人听了只觉可笑。”
“啊！”破魂大叫一声，挥出手臂，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小叶子袭来。
小叶子腾空一跃，躲过攻击，无形的气流在后面的冰墙上凿出了一个大窟窿。
“紫萧会苏醒过来的，一定会！只要你死，她就会复活。”破魂握紧拳头，目露凶光，步步向小叶子逼近。
小叶子连连后退，害怕得要死，但仍壮着胆子大声说：“死人是不会复活的，更何况是一千年前的死人，你别做梦了！”
“会的，会的。”破魂微微勾起嘴角，又似笑非笑，然后从身后拿出天轮神镜，“只要你死。”
小叶子大吃一惊，天轮神镜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之人的魂魄，整个镜身泛着黑色的光，魔力更胜从前。
它乃上古神器，因为具有强大的魔性，所以一直被收藏在海博城城底，直到被破魂盗出才重见光明。现在的它不再是神器，而是魔，杀人于无形的魔。如果再不除掉它，恐怕会后患无穷，不知不觉小叶子握紧无影神鞭，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
破魂挥动手中的天轮神镜，以镜为剑，以黑色的光为剑气不断向小叶子袭来。
可笑的是小叶子除了躲避，没有半点可破它之法。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小叶子的体力明显不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这样下去非败无疑。
环视四周，用千年寒冰所筑成的宫殿虽然屹立不倒，但也遍体鳞伤，满地掉满冰滓，但奇怪的是宝座方向的冰墙却毫发无伤，难道……
小叶子故意向宝座的方向躲避，每当天轮神镜的剑气到达这里时便会自动消失，或许它就是突破口。
小叶子飞身站在冰棺上，只觉脚下寒气难挡，破魂修建这么巨大的冰宫居然是为了保存宁紫萧的肉身。
“你做什么，快下来！”破魂眉头一挑，一脸的怒气，“你居然用你肮脏的脚踩在紫萧身上，你死定了，死定了！”
“连她的尸体你都这么在乎，更何况是她本人，不过我想如果她苏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了你。”
“你！”破魂恶狠狠的盯着小叶子，恨不得马上扑过来把她吃掉。
小叶子侧翻而下，同时抛出长鞭缚在棺盖上，将棺盖掀了个底朝天。顿时大量寒气从冰棺中丰涌而出，形成强大的气流直斥云霄。
你……”破魂气得全身发抖，只见他腾空跃起，用天轮神镜照住那些寒气，将它们强行压回冰棺。
趁此机会小叶子准备要偷袭他，虽然有点卑鄙，但非常时刻就应该用非常手段。
小叶子将四颗叶形镖一一打入她的手臂内，然后握紧双拳将全身的灵力集中于手臂之中，当叶形镖再次飞身而出时已经不再是四颗飞镖，而是一把剑，一把具有七巧玲珑血威力的神剑。
小叶子握住剑柄，飞身朝破魂刺去。
破魂手持天轮镜，一心想着如何镇压寒气，根本无法顾及到小叶子。当剑尖快要刺进他的后背时，破魂忽然转身奸诈的对着小叶子笑。
小叶子还没回过神，破魂一挥手，天轮神镜释放出巨大的黑气从小叶子的身体一穿而过。
小叶子止住脚，半跪在地上，扶着胸口，只觉体内有一股不知明的气流在四处乱窜，最后从口中喷涌而去。
神剑瞬间化为乌有，地上除了四颗叶形镖，还有一摊血。
“你以为你那点雕虫小技瞒得过我的法眼？”破魂收起天轮神镜，舔了舔正在流血的手腕，“我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感觉如何？”
破魂得意的笑起来，而小叶子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头越来越沉。
破魂将他的血滴入天轮神镜中，然后以气体的形式打入小叶子的体内，再过不了多久，黑士便会强行将小叶子的魂魄带出，到时谁都无法预计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我还要再死一次，难道我一千年的沉睡到最后只能是无能为力？
小叶子心想着，傩倒在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我只要集齐一万个阴年阴月阴日之人的魂魄紫萧就会苏醒，而那些千年寒冰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不过既然你破坏了它，那就注定你一定得马上死。”破魂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小叶子靠近，就像死亡一步一步向小叶子逼近。
宁紫萧闭上眼，从小叶子的身体飞了出来。
当宁紫萧再次睁开眼时，她凌空站在小叶子的旁边，周身泛着白色的光。小叶子已经安静的闭上双眼，破魂既激动又惊讶的看着她，不过宁紫萧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飞入自己的身体里。
宁紫萧微微睁开眼，看见破魂一脸心喜的爬在冰棺上，于是她就势钳住他的脖子，慢慢走出冰棺。
破魂没有反抗，反而是很高兴。
“紫萧，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盼这天盼了多久吗？”
“……”
“紫萧，太好了，你死而复生，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
“紫萧，你怎么会在那个女人的体内？”
“……”
“紫萧……”
此刻的破魂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着宁紫萧滔滔不绝，他不再冷若冰霜，不再孤傲狂枉，但宁紫萧却无比的恨他，比从前更恨他。
宁紫萧稍稍用力，破魂艰难的呼吸着发不出声来。
“你以为忘记一切、忽略一切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你种下什么就应该得到什么。”
“紫……萧……”破魂艰难的唤着宁紫萧的名字，面部表情越来越痛苦。
破魂慢慢伸出手握着宁紫萧的手，他没有挣扎就只是握着，宁紫萧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窒息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宁紫萧的心竟一时发软，棆开了手，在放下手的那一剎那她就开始后悔。
破魂低下头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眼带梨花的看着宁紫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为你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千年的等待是何其的漫长？”
“同时你也制造了千年的杀戮，你知道千年的杀戮是何其的恐怖？”宁紫萧冷冷地问。
“我做这么多也只是为了唤醒你。”破魂说着将宁紫萧揽入怀中，又是一脸心喜，“太好了，太好了！紫萧，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天轮神镜果然没骗我。只要能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什么一千年，就算一万年我也愿意等。太好了，太好了！”
“可是你忘了，是你亲手杀死我的。”宁紫萧轻轻推开破魂，恨恨的瞪着他。
“不！”破魂大叫一声，连连向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杀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是你，是你！”
宁紫萧一步步逼近破魂，破魂又一步步难以置信的向后退。
“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约定，忘了断崖之颠一役？我们说好公平决斗，你却利用一个母亲的哭声扰乱我的心神，打得我魂飞破散也不摆手。要我沉睡一千年才聚集起完整的魂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或许你会忘，你会不记得，可我不会忘！当我醒来的那刻起，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消灭你。”
“不，”破魂捧着头痛苦的大声尖叫，“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破魂似乎从里面看到什么，他板起面孔，又恢复往日的冷峻，态度180度大拐弯。
“紫萧，恭喜你终于苏醒过来，虽然现在的你和以前一模一样，不过有一点却不同，”破魂顿了顿嚣张地说，“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宁紫萧不禁冷笑一声，同时握紧无影神鞭作好随时出手的准备，“你以为你是谁，是神吗？即便你是神也主宰不了我的命运，我永远是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骄傲，”破魂冷冷的看着宁紫萧，眼里更多的是不屑，“可不要忘记你死过一次，而且还是死在我的手上。”
“那又怎样？失败不代表永远失败，或许今天死的那个人是你！”
语毕，宁紫萧向破魂抛出无影神鞭，破魂并没有亮出兵器而是将双手背在身后轻松移步。
无影神鞭即便是神鞭，在破魂眼里就和普通的绳子没什么两样，如此下去只是虚耗体力罢了。于是宁紫萧放弃长鞭，再次亮出天芒剑。此刻的天芒剑通透无比，剑身闪着耀眼的白光。
破魂一见，大吃一惊，赶紧拿出天魔神镜。
一黑一白两道剑气不断在空中相遇，之后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向四周扩散，整个冰宫在瞬间变为残垣断壁。
两人同时飞身而上冲出冰宫，落脚点却是江边的烂尾楼。
河风阵阵，肆意掠乱宁紫萧的秀发和衣襟，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残酷的现实无法容忍这对昔日的恋人，宁紫萧的心也无法埋藏破魂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伤害。今天，他们要在这里决以死战，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个人存活。
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赢。
宁紫萧握紧天芒剑，和破魂展开新一轮的较量。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在地平在线冉冉升起。
天轮神镜必竟是妖邪之物，随着太阳的出现威力变得越来越弱。但天轮神镜有遮天蔽日、排山倒海之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将他拿下。
宁紫萧将指腹轻轻划过天芒神剑，让剑身沾上她的鲜血，顿时剑身发出更耀眼的白光。
白光的强是宁紫萧难以预料的，似乎黑夜如昼，似乎黑暗正一点点被光明所取代。
破魂赶紧用天轮神镜挡住脸，用镜面将白光反射出去。
见势宁紫萧攻其不备，破魂凌空想逃，但此刻的他就像是睁眼的瞎子，什么也看不到，还不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宁紫萧随及抛出无影神鞭，将他从半空中拉下来，然后再挥动鞭子牢牢拴住天轮神镜，只要稍稍用力天轮神镜便会飞身而去，到那时他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紫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盗取天轮神镜吗？”
破魂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像针一样深深刺痛宁紫萧的心，宁紫萧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宁大娘告诉我你是海博城的守护神，你不可以随便离开海博城，就算要离开也要找个武功高强、能够保护你的人。而当时的我只不过是个四处流浪的剑客，功力连你都不如，更别说保护你。于是宁大娘为我指点迷津，在她的帮忙下我盗走了天轮神镜。原本以为有了神镜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可没想到随着我功力的递强，魔性却一点一点浸浊我的心。在它的控制下我做了许多错事，包括亲手杀死你，可这些都是我不愿的。如果当初不是宁大娘，我们就不会生死相隔，我们就不会成为生死相斗的敌人。”
神镜挡住了破魂的脸，宁紫萧不知道此刻的破魂是什么表情，但他的声音湿湿的，还在颤抖，就像她的心。
“我娘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竟做出这种事，还毁掉了整个海博城，一向正直的她怎么会这么做，我不信，我不信！”宁紫萧大声道。
“紫萧，我是爱你的，我真的很爱你，我爱你的心日月可证。为了让你死而复生，我等了一千年，在无尽的黑暗里等了你一千年，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苦吗？痛不欲生，却又不得不活着，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似乎能清楚的听到破魂的抽泣声，还有他伤心的声音，宁紫萧的心也跟着一起沦陷。
宁紫萧渐渐收回灵力，天芒剑的光芒也在逐渐减弱，破魂慢慢从天轮神镜后面露出半张脸，半张精致的脸。
他永远美得就像一幅画，就算只露出半张脸亦是如此。
忽然破魂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眼里闪过一道紫光。
宁紫萧猛的抽手将天轮神镜抛向天空，同时提剑朝破魂刺了过去。
天轮神镜“叭”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破魂瞪大眼又惊又恐的看着宁紫萧，眼泪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个劲儿往外涌。
宁紫萧怔了怔，抬起手轻轻为破魂擦掉脸上的泪水，“你死吧，停止你一千年的杀戮，我不要成为一个杀人的理由。”
破魂笑了笑，也抬起手轻轻为宁紫萧擦掉脸上的泪水，“紫萧，我爱你，永远。”
尾声
沈芯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看到厨房里的陈宛一脸惊讶，“小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叶子从碗里抬起头，拿着筷子得意地说：“为了防止你晚上再出去鬼混，妈妈决定跟同事换班，从明天起妈妈就上白班了，晚上可以好好在家监视你。”
“啊！”沈芯大失所望，噘着嘴坐下吃早餐。
“沈芯，”陈苑笑着从厨房拿出两个午餐盒，打趣地说，“小叶子这次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名，你呢？如果是倒数第一，今天的鸡腿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啊！”沈芯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小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现在可是在长身体的阶段，你怎么可以苛扣我的营养？”
“是你自己说不会考倒算第一回来的，可结果呢？”陈苑将一支大大的鸡腿在沈芯面前晃了晃，然后装进小叶子的饭盒里，“等你什么时候不再考倒数第一，我再给你补充营养吧！”
“小姨！”沈芯小跑到陈苑跟前，抱着陈苑的胳膊撒起娇来，“不要这样对我嘛，我可是有功之臣。”沈芯转身拿出前几天的报纸，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说，“看到没，看到没，17岁高中少女惊现千年古尸，连记者都采访我，你也不奖励奖励我。”
“这有什么，”小叶子一把夺过沈芯手中的报纸，“不就是发现两具千年的尸体嘛，有什么值得奖励的，而且这与学习也挂不上钩。”
“挂得上，挂得上，”沈芯争辩道，“我是忙着做采访才耽误学业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叶子笑着摇摇头，从陈苑手中接过饭盒放进背包，“快走吧，上学要迟到了。”
沈芯气得直跺脚，拿着饭盒气呼呼的跟了出来。
刚走出大门，沈芯就像块糖似的黏在小叶子身上，“表姐，你想知道千年古尸的独家内幕吗？”
小叶子摇摇头，“不想知道。”
“你想，你想知道！只要你把你的鸡腿分我一半，我就告诉你。”
小叶子默不做声，懒得理她。
沈芯见小叶子没反应，忙换一边在她耳旁神秘地说：“你知道吗，那两具千年古尸是对情侣？”
“知道，一男一女嘛，到死都拉着手，可能是为爱殉情的。”小叶子白了沈芯一眼，继续往前面走。
“你怎么知道？”沈芯一脸的惊讶。
小叶子勾勾手指叫沈芯过来，然后在她耳旁神秘地说：“报纸上是这么写的。”
“哎！”沈芯大叫一声，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没一会儿沈芯又走到小叶子的另一边，又小声说：“你知道吗他们不是为爱殉情的，是自相残杀？”
小叶子心头一惊，止住脚，呆呆的看着沈芯。
沈芯得意的笑起来，“在我晕倒之前我看到一黑一白两道光在厮杀，他们的力量不相伯众，但最后白光技高一筹赢了，把黑光吞灭了，这就是为什么男的身上有刀伤，而女的却找不到死亡的原因。”
小叶子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原来沈芯只是看到两道光，还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她。
小叶子将脸凑过去，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信！”
“是真的，我不骗你。”
“如果他们真是自相残杀，为什么到死还十指紧扣，为什么还被埋在一起？你说的，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真的，真的！”
这时校车刚好来了，小叶子甩掉沈芯走上车。
沈芯赶紧跟了上来，一边推攘，一边和小叶子商量鸡腿的事。
小叶子不禁笑了笑，其实沈芯不知道她的鸡腿早放进她的午餐盒里了，还这么折腾。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