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现在就下定论,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唐淑娴心里有鬼,自然气短了几分:“娘不信儿媳的话?”
“来人那,将栖桐关入柴房,待我将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萧夫人偏过头,沉叹一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近日老爷之事已将她弄得焦头烂额,她哪里还有心思来管这些后院纷争?
见老夫人领着人带了栖桐出去,唐淑娴又缠住萧禹,皱着眉,嗲声嗲气的抱怨道:“将军,今日之事明明是人赃俱获,可娘却如此袒护栖桐。”又晃着萧禹的胳膊,撒娇道:“将军,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栖桐那个贱丫头,竟敢偷我的东西,还用药害我……按府里的规矩可是要杖毙的。”
萧禹心里本就烦,也无心搭理她:“母亲不是说了,等事情调查清楚,自会秉公处理,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唐淑娴松开手来,顿时醋意大发,不不甘不信的看着萧禹:“将军,您竟然帮那个贱婢说话?难道将军真的是被那个贱婢的狐媚计量给迷惑住了?”有母亲的先例在,她对通房丫头总存着一丝戒意,尤其是像栖桐那样长相标致的丫头,看着就觉着心里堵得慌。
她真恨不得萧禹身边伺候的各个都是又老又丑的婆子她才放心呢。
“无理取闹!”萧禹黑着脸丢下一句,便夺门而出。
“将军,您——”唐淑娴一听,更是气恼了,将桌上东西横扫了一地,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儿,额上的汗珠如豆子般直往下掉,口中不住叨叨道:“真是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小姐,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晴芳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儿,边拿扇子给她扇风:“小姐,不如我们回国公府去请二小姐帮忙出个主意吧。”
“二姐?”唐淑娴顿觉眼前灵光一闪,从前在国公府里,她有什么大事小事总爱找二姐出主意,对付唐瑄都行,对付一个小小的贱婢……自然是更不在话下了。
笑着站起身:“快给我准备马车,我这就回国公府一趟。”
晴芳一愣,这三小姐跟三姨娘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到风就是雨。
……
“小姐,奴婢回来了——”
唐瑄本躺在摇摇椅上看书,猛一抬眼,见贞儿一手扶着门,一手捂着肚子,小脸煞白煞白的,喘息虚弱,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忙站起身上去扶她:“贞儿你这是怎么了?”
贞儿虚弱的喘息了几声,轻启发白的唇道:“小姐,奴婢——没,没事。”
虽已是傍晚,可外面的日头却还毒辣的很,从外面跑回来,应该是满面红光才是,可贞儿却是一脸菜色。
唐瑄扶着她在桌子旁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吟月阁到诗韵轩两个来回也用不着一炷香的时辰,贞儿这一去就是近两个时辰。
“都是是梦月那个贱蹄子,在绿豆汤里下了药,害的奴婢上吐下泻到现在,好容易好些了,便回来回小姐的话。”贞儿喝了几口茶,歇息了一会,总算恢复了些体力。
“梦月?”唐瑄忽的想起方才梦月端绿豆汤给贞儿喝时,嘴角浮起的那一抹冷笑。
“奴婢这就去找那贱蹄子算账去!!”贞儿一把将被子贯在桌子上,站起身,气汹汹的赌咒发狠道:“我非剁了她的贱蹄子不可。”
这一个多时辰可把她折腾了个半死,若不是自己房里有止泻药,现在怕是早已虚脱在茅厕里了。
唐瑄拉了拉她的衣袖:“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诲你的,遇事千万要沉得住气。”扶着贞儿坐下:“她现在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还不是仗着有人给她撑腰,若不是留着她对咱们还有用,我今日定将她赶出府去为你出了这口恶气了。”
唐瑄规劝好一会,贞儿的气才消了:“小姐,大公子并没有留在诗韵轩,而是随着马车一同出去了。”
唐瑄失望的叹息一声,今日本想上演一出瓮中捉奸计的,没想到男主角竟走了。
他定是发现有人跟踪他了。
须臾又道:“他今日既未能遂愿,那他明日定然还会再来。”
唐瑄一哂:“二姨娘如今在县公府。”缠着他父亲。“父亲这两日又不在家中,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也。”
又吩咐贞儿道:“晚饭后,你陪我去雅歆阁看看雅儿妹妹。”
“小姐要去雅歆阁?”贞儿两眼睁得跟牛眼似的,二姨娘处心积虑的要害小姐,小姐勾引太子的留言又传的沸沸扬扬,小姐去看唐淑雅,岂不是自讨没趣?
唐瑄抬眼往外瞧了瞧,见一个人影闪过,忙给贞儿递了个眼色,继续说道:“雅儿妹妹是未来的太子妃,往后我们一同伺候太子殿下,自然要相互照应才是。”顿了顿又道:“还有十几日便是大婚之日了,有些误会还是当面说清了好。”
见贞儿眼中满是费解,又跟她用唇语道:“我要去取一件重要的东西。”
……
转眼便到了晚饭时间。
水桃刚吩咐丫鬟婆子将晚饭摆下,便听小丫鬟进来禀道:“小姐,三小姐来了。”
唐淑雅在桌旁坐下,正那帕子擦拭手中象牙筷子,顿住,定睛一想,喃喃问道:“她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萧云苛之事?
可她尚未加入东宫,是不得随意出府,更是不得出入东宫的,量唐淑娴再蠢顿,这点常识应该还是有的。
放下象牙筷子,徐徐站起身,吩咐水桃道:“去,再多准备一副碗筷,顺便再让小厨房添两道三小姐爱吃的小菜。”
萧云苛虽然获罪入狱,可却并未殃及萧禹,他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量皇上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所以,在太子顺利登上沧月国的皇位,她顺利当上皇后之前,这个妹夫还是得罪不得的。
她往后要用得着这个妹妹的地方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