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真的陷下去了。
乐正锦程拔出自己腰间的软剑,跃开几步,长剑直直的对准上官千漠的喉咙,正色:“上官大人请出剑。”
只是片刻,一柄长剑不偏不倚刺向乐正锦程的身后,乐正锦程一个翻身挡住刺向自己的剑。
无名一身藕色长衫,手持长剑,与乐正锦程对峙,两人手里的剑正与两人的喉咙同样只相差了几公分。
“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上官大人,又是一个美男子护驾。”乐正锦程冷笑。
无名阴冷出言:“王爷不该来这地方。”
“为何不能来?”乐正锦程剑眉轻挑,反问无名。
“这是朝歌的地方。”无名回答的理所应当。
“少说费话,你若赢得了本王,本王便作罢,若是赢不了,上官大人还是要与本王应招。”乐正锦程话音刚落便向无名刺去。
剑光如花,剑气如网,招招致命,二人的武功不分上下,且任何一方都不能有任何其它点念想,恐有闪失,便会身负重伤。
瞬间桃林粉瓣纷飞,漫无边际的悠洒空中。
上官千漠冷眼观望,暗念这个乐正锦程不是好惹的主,若是他真输了,也定不会饶得了无名。若是他真赢了,无名便要以死相拼。
不知无名动了什么念想,眼间那剑便要刺去无名,且没有任何收手的动作,上官千漠断果抽出腰间的长剑,一跃而上横剑挡住乐正锦程那致命一刺。
又甩袖轻轻推了一把无名,便与乐正锦程对起招来。
只是倾刻,便己百招。
上官千漠选了一个空子,放慢速度,轻落在地,乐正锦程便对上官千漠长剑指喉。
“王爷的剑术高明,上官甘败下风。”上官千漠垂下长剑,正色认输。
无名紧抿着双唇,悠深的眼眸里折射出冰冷,盯紧乐正锦程,似是要把他身上刺出两个窟窿来。
“相不到上官大人对自己的手下也有这般的关怀。”乐正锦程收起长剑,浅笑,扫望了无名一眼,漫不经心的把剑插进剑鞘中。
心里暗念这个上官千漠真是能屈能伸,毕竟她是朝歌的帝师,而自己是庭轩的王爷,双方的身份都牵扯着两国的政治关系,也不好在拉扯下去。
况且今日看在她这般用心上,便不同她计较。
“王爷还有何事?若是有事要让上官转告皇上,上官也乐意代劳。”上官千漠微微低眸。
乐正锦程冷哼一声,便飞身而去。
只是转瞬,又传来乐正锦程低沉的声音:“上官大人,后会有期。”
而在此时,雪燕一个跃身稳稳站在上官千漠的面前,拱手作揖,一脸凝重:“宫里头来人,说有急事要见主上。”
“速去。”上官千漠眼神交待无名自去,便一同与雪燕大步去了前院。
无名直到不见了上官千漠的身影,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你该高兴才是。”乐正锦程双手环抱,站定在无名的身后,语气酸酸的。
无名悠雅转身,微斥:“锦王何需这般?”
“还不是为了你,看看她是不是对你有点点感情,你在她身边近几年光景,难保她不明白你的情义。”乐正锦程耸了耸肩,说的理所当然。
“有无情义,与你何干?”无名轻提眉峰,满脸的不屑。
“那可不一定。”乐正锦程坏笑了一下,“她若是对你无用心,本王便要得到她的心。”
“你的女人还不够多?”
乐正锦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都不及她。”
无名举起长剑直刺乐正锦程的喉咙,乐正锦程既不躲也不闪,依旧眼泛桃花凝视他,淡然开口:“瞧你紧张的,说说罢了。”随即用纸扇把剑往边上推了推。
“你该消停些了,上官千漠不是你能碰的。”无名挑眉轻嗤。
“那为何你就可以?”乐正锦程明显就是不乐意。
无名只是盯住他,紧抿双唇,未言语半句,目光如嗤血的阴冷。
乐正锦程沉着一张脸也与无名冰冷对视,忽然间又垮下一来,露出半嗔怪半痞子模样:“你又认真了,一个女人,何必?”
“那为一个女人,你又为何要与我顶嘴!”无名依旧一脸阴暗。
乐正锦程原本轻摇着纸扇,被无名这一句说的似是到了六月天,拼命摇动着纸扇,也降不下心中的郁闷。
深呼一口气,始终讲不出一句话来回驳,只能冷哼一声,跃身而去。
无名见他真正离去,才收起长剑,大步走去前院,看看出了什么事。
桃花泛泛,梨花漫漫,阳光透过树枝,在眼里打着金灿灿的结。
暖色光缕投到上官千漠一半侧脸,温不暖她眉心的纠结。
夏显沫只站在一边,凝望着在一旁福着身子,拱手作揖的高雄,只等上官千漠的回应。
“皇上怎会病的?这宫里头的太医们都是摆设?没一个顶用的?”雪燕嘴不饶人,也说出了上官千漠心中所想。
高雄只觉得后背有股寒风乱窜,额头不自禁的渗出冷汗:“上官大人,皇上确实是病了,所以望夏大夫回返。”
“这倒是理所应当。”青曼冷冷答应,顺势扫了夏显沫一眼。但见他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便越发觉得只是走一个夏显沫有何不妥,反正他也是个多余的人。
上官千漠暗念,安阳落夕病了,居然还会病到要高雄来请夏显沫,说明病的真不轻。
“宫里的大臣们都在殿里头候着,皇上……”高雄顿了顿,偷偷瞄了上官千漠一眼,便不敢在往下说。
这一句话是自己自作主张加上去的,若是被上官千漠知道,不知会怎样,怎奈皇上吩咐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请上官大人回帝都。
真是折煞了这一把老骨头,皇上倒是真受了些伤寒,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如此地步,但为了请上官千漠回去,只能夸张一些。
夏显沫站在一边时不时的扫向上官千漠,又偷瞄高雄几眼,也觉得此事有些些郁闷。好好的一个踏春,折腾来折腾去的,屁股都没坐热,又要回去。
莫不是那皇上太过想念上官千漠,故使一个计策骗她回去吧。
上官千漠灵眸轻转,真病的如此重,连大臣们都在候着。若是自己只叫夏显沫回去,岂不是说不过去,更何况,自己才刚刚到这院子,怎么安阳落夕就病了。
病的太过蹊跷,也该回去瞧瞧。
“收拾一下,即刻回帝都。”上官千漠悠然转身,提脚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是,上官大人!”高雄面露喜色,连忙拱手作揖。
无名把高雄脸上那抹深刻的喜色看的格外分明,待高雄抬起头,才发觉无名直盯着自己,立马收起笑容,又低下头去。
雪燕和青曼二人心有灵犀,同样想到,会不会是皇上一刻都离不开自家主上,借故撤了个谎言,让主上回去。
上官千漠突然回过头,唤雪燕:“雪燕与青曼快马先回帝都。”
雪燕和青曼接到命令,立马拱手作揖齐声应:“是。”
高雄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无名脸色阴沉,也不敢在多言,把戏被戳穿,自己小命难保。算了,反正是皇上吩咐的,只能硬着头皮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