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紫烟便收拾妥当,与其它下人一起由无名看护,乘坐马车前进,而上官千漠却并未选择做马车回去,却是与夏显沫一道骑马回的帝都。
裙摆飞扬,青丝散落,归途漫漫。
就算是快马加鞭,赶到帝都皇宫时,都己是深夜。
月色映照,微风徐徐。
上官千漠的脸上有些疲倦,却还是直奔安阳落夕的寝宫里去。
夏显沫紧跟其后,一刻也不敢放松。
还未走近安阳落夕独居的飞霞宫,便看到那一头的宫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升。
紧跟其后的高雄一看这般模样,心里一惊,莫非真是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走在上官千漠的前头,直奔进飞霞宫。
而就在此时青曼轻飘飘落在上官千漠身边,对她附耳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上官千漠神情严肃,提裙大步走进飞霞宫里。
长廊里的宫女们见到上官千漠款款而来,连忙齐齐欠身,大声通报:“上官大人。”
一直走到寝宫里,看到太后面露担扰之色,坐在安阳落夕的床榻处。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时不时的走上前去探安阳落夕几眼。
太后见上官千漠前来,连忙起身走上前:“上官大人快让夏神医瞧瞧,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白日还是好好的,深夜怎会这般不醒人事起来,太医们是个个都束手无策。”
此时,二个宫女,一位端着一个水盆,一位端着绢帕,走上前来,欠着身子,示意夏显沫先净手。
上官千漠一个眼神递给夏显沫。
夏显沫微微对太后福了福身,洗净双手,便大步上前,替把安阳落夕号脉。
太后神色涣散,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安阳落夕,紧张的连手都有些抖动。
“此事何人知晓?”上官千漠环视了一圈寝宫,却未发现有任何大臣在。
“未敢向外散布,此事关系重大。幸好上官大人来的及时。”太后边说边目光犀利的扫了一圈,那些太医们立马低下头,不敢直面相对。
夏显沫低眸沉思,又靠近安阳落夕身边,用鼻尖嗅了嗅,起身作揖:“太后娘娘无须担忧,草民给皇上针炙一番,便会无恙。”
“真无性命之忧?”太后急切的发问。
“敬请太后娘娘放宽心。”夏显沫回答的确定有力,才让太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夏显沫意味深长的望了太后一眼,又缓缓说道:“皇上的昏迷估计同一种香有关,还是彻查此事比较妥当,以免还会发生属如此类的事件。”
“香?”太后眼眸半眯,冷笑,香从何来?自是从后宫中的女人处来。
“夜己深,太后娘娘先回寝宫休息,上官保证皇上无恙。”上官千漠轻言出声,安慰太后。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自己确实是有些头晕脑涨,听闻安阳落夕无大碍,精神一松,身子也便开始乏了,既上官千漠如此说,她便自有办法。
沉思了一番,便又多交待了一句:“上官大人在此多多照料,夏神医所说之香,有劳上官大人彻查。此事不可外扬,哀家便不在宣刑部尚书进宫。”
“太后娘娘放宽心,上官自有道理。”上官千漠微微点了点头。
“传哀家意旨,此事交由上官大人权权处理。任何人不得以下犯上。”太后威盛吩咐,目光扫向各位太医一眼,便被人搀扶着大步离开了飞霞宫。
上官千漠轻扫各位还在瑟瑟发抖的太医,淡然的吩咐:“各位太医在大厅处等候,高公公去宣各宫娘娘到这飞霞宫的大厅里一聚。上官自有说法。”
太医们纷纷作揖,便退出寝宫,高公公也应上官千漠的要求,去各宫请各位妃子娘娘。
上官千漠见无闲人在场,便走近安阳落夕的床榻细看他,却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静躺在那里,似是没了生命一般。
夏显沫低声细语:“需要准备一个大浴池,必须去那里施针。”
“为何?”上官千漠眼眸里闪烁起点点诧异。
“皇上中了催情药,与伤寒药一块服用,便相互抵触,故晕迷不醒。”夏显沫面露尴尬之色。
“催情药?”上官千漠眼眸紧盯安阳落夕,伸手轻轻掀起被角,只见他的上衣被扯开,锁骨处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居然还有淡淡的唇印。
微微倾身靠近,上官千漠的鼻尖只与安阳落夕的锁骨处只差了几毫米,突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催情药藏在了胭脂里?
夏显沫又上前仔细观详,悠然解释:“这胭脂便是催情药,且还是一种最猛的药,会让人产生幻觉。夏某先下去太医院走一趟,拿针炙的用具,片刻就回来,这里还忘上官大人照料些。”
“药物反效,居然伤了性命。”上官千漠似有些喃喃自语。
轻轻帮安阳落夕把被子盖好,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刚想唤夏显沫,却见诺大的寝宫里只有自己和安阳落夕二人。
手心灼烫,安阳落夕微微睁眼,脸色也变得潮红起来,迷迷糊糊之中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便一个起身,紧紧拥上官千漠在怀里。
“千漠,今日的这一个梦,我愿这一生都永远不要醒来。这样甚好。”安阳落夕宛然一笑,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似是紧紧束缚住了上官千漠,她再也飞不去任何地方。
上官千漠感觉安阳落夕整个身子都在发烫,还有些微微发颤,想推开他,却发现此时的他力大如牛。好在他除了拥抱,却无其它的动作。
这是一场纯粹的春梦,安阳落夕只想紧紧禁锢她。
随着安阳落夕的喘气越来越重,上官千漠感觉他的手臂如蛇一般的越缠越紧,他那热烈的红唇轻点了自己的后颈,随后便要一发不可收拾。
上官千漠微微皱眉,刚打算先点住他的穴位,却见安阳落夕己被人拎起。
转过身子一看,却见无名正扶住安阳落夕,己点住了他的穴位,他晕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夏显沫也大步进来,立马使了一个眼色给无名,无名便把安阳落夕扔进了屏风后边的水池中。
上官千漠自知男女授受不亲,便没有跨步前往。
夏显沫绕过屏风,走到后面的水池边,开始对安阳落夕进行施针。
“用药之人,如何解自己的媚香?”上官千漠目光扫向屏风那一头的夏显沫,淡然发问。
“涂沫兰花之香既可。”夏显沫的声音清脆明朗。
无名站在上官千漠的面前,眼眸直盯着上官千漠的后脖颈看,顿时觉得一股怒火要冲出自己的头顶,一个跃身,紧紧的把上官千漠搂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她的后颈便是重重的一吻。本想咬她,却又舍不得弄疼她。
“无名大胆。”上官千漠眼眸冰冷,微斥,用力推开他。
“你爱上了安阳落夕?是不是?”无名问的有气无力。
本不该怀疑她的,却不知为何,总有患得患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