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刚想怒斥两句,转念又觉得无需理会,这种小人,何必费自己的精神劲,指不定明日,皇上就拿他们整个淑妃宫里的人开罪,又怎会没他的报应。
各人有各人收,不着急眼前。
清晨的阳光很娆人缕缕的投进屋子里,洒在上官千漠的身上,可她依旧像没了魂魄,安阳落夕不是不想去寻夏显沫,却是害怕从夏显沫嘴里说出令自己失望的话,倒还不如不请。
二个身影,齐齐的飘到安阳落夕的身后。
“皇上。”雪燕和青曼齐声拱手作揖。
“何事?”安阳落夕的语气微微有些凌历,自己这寝宫岂是她们想进就进的,但转念一想,她们都是上官千漠的贴身丫鬟,不会不知礼术,定是有要事前来。
“皇上让主上服下这颗悠红半绿冰清。”雪燕递上一个盒子。
安阳落夕眼眸一亮,接过盒子便拿出那颗悠红半绿冰清塞进上官千漠的嘴里,却无法让她吞下去。不免有些着急。
青曼一个跨步上前,轻轻抬起上官千漠的脖子,食指及中指轻轻拂过她的喉咙,那颗果子便咽了下去。
“皇上,浅莲姑娘暗中来报,摄政王爷准备兵反,且灵姗迷惑李默将军一事,己被识破,摄政王爷己将那一万精兵挖坑活埋了。”雪燕轻声在安阳落夕的耳边禀报。
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安阳易真少了一万的精兵,但他准备造反。
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来人……”安阳落夕凝眸提眉,大声传唤高雄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皇上何事?”
“边境那里什么情况?”
“听前方来报,有十万大军都己去了前线,但……死伤大半。”
“十万大军,死伤大半?”安阳落夕猛然一惊,只是一个小族,出个五万大军就己足够,怎会要般动十万大军,且己死伤大半。
“听前线来报,敌方不知何时起,练就一支勇猛精兵,步步逼近,我军全然无招架之力!”高雄咄咄嗦嗦的回禀。
“索大人怎说?”安阳落夕有些诧异,这不像是索尚书的用兵之道,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且又是老将,怎会被一支勇猛精兵就给搅乱了分寸。
“老奴未收到快报。”高雄低着头,实话实说。
说曹操,曹操便到,门外跌进来一个战兵。
“报……”
安阳落夕大步移出内屋。
只见一身戎装的士兵,头戴白布,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皇上……索尚书去了。”
安阳落夕一阵恼怒,去了?
“什么去了?把话说清楚了!”高雄在一边严历斥责一番,他也不能相信从这战场上赶来的战兵不是来传捷报,而是来传死讯的。
安阳落夕站在一边,微微提了提眉,盯紧他的眼眸,示意他说清楚些。
“禀皇上,索尚书身负重伤,己殉国了。”战兵边说边眼泪朦胧。
安阳落夕愣了一愣,随即脱口而出:“现有谁在主帅?”
“兵部侍郎。”
“此时战况如何?”
战兵沉默不语,半晌才轻声细言:“我军怕是抵挡不住了。”
安阳落夕终于想起上官千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此人心狠手辣。虽说自己交待过他,若是兵胜而来,便随他如何坐上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但此人居然为了自己的野心,不顾国家的安危,竟然出此下策。
高雄的额上开始泛出冷汗,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棘手,若是朝歌被一小族给灭了朝,情何以堪?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在九泉之下的各位先皇先帝。
安阳落夕的脑海里突然又跳出乐正瑾瑜那夜对自己说的话。反反复复的,尤如鸣钟一般的,重重敲打着自己。
输了,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还是为了应允先皇临终的嘱托,都无路可走。
只有这一条,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内屋的雪燕和青曼一直给上官千漠输真气,渐渐的,她的身子才开始暖起来。
“无名说的无差,这套内功心法果然是个好东西,主上的脸色有些微红了。”雪燕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也多亏了那颗悠红半绿冰清。他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青曼似在喃喃自语,微微点了点头。
“先让主上醒过来,这宫里头想害主上的人何其多,稍一点放松,便要了她的性命。”雪燕无不担忧的叹了口气。
上官千漠依旧没有醒过来,但嘴唇明显开始微微泛红,身子也开始渐渐暖起来,情况比先前好了许多。
安阳落夕大步走进内屋,一看上官千漠的脸色,再握手一试,立马喜上眉梢。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本宫进去见皇上!就你们这帮狗奴才,也敢拦本宫的路!”淑妃一脸恼怒,喝斥门口守着的太监奴才们。
“娘娘息怒,刚刚产下皇子,应当注意身子才是。”高雄微福着身子,好言相劝。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淑妃狠狠一个耳光扇上高雄的脸。
这个奴才,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就自侍过高。平日里就只对那上官千漠极尽讨好。今日让他通报一声,却多加阻挡。
本宫生了一个皇子,难道还没有她上官千漠重要!
气不过,真是气不过!
一个箭步,才刚刚走进屋子里,却看到安阳落夕背着手大步从里屋出来。
“皇上。”淑妃欠了欠身子,一改刚才那种嚣张的气势,顺势变的又柔情似水,声音极细极媚。
安阳落夕冷若冰霜:“何事?”
“皇上看看,这是我们的小皇子,长的可不可爱?”淑妃示意宫女把那刚刚出生的皇子抱过来,随即便上前两步,抱在安阳落夕的眼前,声音极尽讨好,“皇上快看,这皇子像谁?”
“你说像谁?难不成像朕?”安阳落夕阴着一张脸,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淑妃大惊,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这孩子自然不会是安阳落夕的,但她实在是想要一个孩子。与齐尚书之子私通,自己也算下了一招险棋,但没道理安阳落夕会知道。
女人总是这般自作聪明,旦凡有点小聪明的女人,都会死在自己的自作聪明上面。
淑妃在没入宫之前确实与那齐公子有些瓜葛,但进了宫里,做了妃子,便要守宫里的矩规,且自己的身份还是位高贵的娘娘,自然要与他避嫌。
但光阴如梭,一日复一日,安阳落夕始终不曾真心愿意宠幸与她。
是个女人,都会空虚寂莫,何况以往那齐公子对她也不错,虽没有体贴入微,但也算是情义绵绵,一来二去,两人居然又生了情愫。
这个孩子到来的太是时候,一来,安阳落夕刚刚因醉酒宠幸过自己,这淑妃自然不知安阳落夕老早让高雄做了手脚,以为这个孩子有了名正言顺的出处,故才这般肆无忌惮。
曾经一度,她甚至都以为这孩子就是安阳落夕的,但细细算过日子,却知是齐公子的,时间如此相近,便胆大胞天起来,不曾想,一出生,便惹来安阳落夕的怀疑。
“皇上何出此言?”淑妃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转念一想,大概皇上是因为上官千漠昏迷至今,故才说的气话,方才那一句,说不定是自己听叉了,根本无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