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天,大街小巷就传出了丘家娘子的悍名。白子云难得的在白家连住了两天,让白老夫人一阵欢喜。
第三天一大早,白子云就早早出门了。没有什么正经事,不过是请丘胖子吃饭。能等这么多天已经憋的不行了。所以原本的晚饭变早饭了。
丘胖子这两天也郁闷的不行,每每出去喝酒,总要被朋友嘲笑家有悍妻,无论他怎么表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大家听了也是暗暗发笑。
两人早饭吃的丰盛,白子云更是偷偷拿了家里窖藏的好酒。两家虽然都为商户,不过生意不同,关系也算不错。
两人谈了一会儿生意经,白子云就开始出招了,“守的如此家财,也是丘兄得了一位贤内助吧,真是羡慕丘兄。”
说完后捏在手上的酒杯就碰上了嘴唇,以掩饰嘴角的笑容。
丘胖子这些天不只一次听到如此言论,心中不快。暗怒这白子云不地道,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白兄说笑了,家里的婆娘能懂什么。”丘胖子笑的有些勉强。
“前几日还遇见嫂子,嫂子还说在丘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到了外面,这路我也是说不让就不让。白子云复述了丘家媳妇的原话,只是这话的后半部分并没有出口。
“一个女人家,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你定是听错了,你嫂子最近一直礼佛,好阵子不出门了。”
听没听错是不知道了,但是这些天没出门定然是假了。因为不忍心就此弃了这个话题?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天那婆娘尖酸刻薄的样子还在脑子里,家里的姨娘挺大的年纪也是气的不行。当然要借丘胖子好好教训一下她。
白子云一句话一句话直指丘胖子惧内,虽然也是实情,但是没有哪个男人是愿意被人说出来的。
一顿饭吃完,饭菜酒肉饱了没有,丘胖子是不知道,但是自己绝对是被气饱了。饭后更是怒气冲冲的回家,心想这次一定要教训一下那个婆娘,这次一定不被她的河东狮吼吓到。然后再借机娶一房小妾,也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惧内。
而长生此时却是在写信,八尾好奇,跳上桌子来看。
“咦?告密信?要告诉丘家,是白子云放的消息?为什么?”
长生抬头看看八尾,笑笑后并不回答,不一会儿书写完毕,捧起纸来仔细吹干,又转过来,让八尾看个明白。
八尾看后惊奇地抬头,“你——真是太坏了!”
“一举两得罢了。”
当日晚,丘胖子就收到了这封匿名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大怒,摸了摸印着五指山的脸颊,就立马决定了按照信上说的做。
所以,第二天白子云被丘胖子请到丘家做客了,临近傍晚的时候,白家人来接三少爷回家,却被告知,白子云早早就走了。
白三少爷往常去的地方自是都找了,但是没找到人,连外面的宅子也找了,那个自称白三少亲母的姨娘也被请回了白家。
大家忙乎一夜,都找不到白三少爷。却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
白子云被绑架了!
“不要报官,否则永远见不到三少爷......三少爷的亲娘,独自一人带着一千两银子,不要银票,来北城后山相见。切记,独自一人,否则小心三少爷的性命!”
长生读完后,众人脸色发白。这是什么情况,被绑架了?要钱赎人?
一千两银子?还是现银?这时候十六两是一斤,一个妇人带六十多斤的银子,还要爬山救人?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此时外边住着的那个姨娘,两手紧紧拽着手绢,揉来揉去,脸色青白。
“准备吧,我去,我一个人去!”
——
白子云昏昏沉沉醒来,不禁抱住脑袋,头痛死了。定是昨日喝的太多了。
这是哪里?白子云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位身着藕红色长裙的女子挑帘进门。
“大爷昨日酒醉,进了奴家小院,此时才醒,奴家还不知大爷贵姓。”
只是这一句话,白子云就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是私娼之处,细说来,就是有些心肠不好的孤寡老妇,用些银子买个女孩养在普通院子里,来接待男人,赚些钱来,养活两人。
即使这个女子颜色艳丽,白子云也没那个心情欣赏,自己昨日喝醉了,竟然进了这里。要早早回去才行,娘亲定是着急了。
回到家,家中奴仆告诉他,老夫人回白家老宅了。白子云又是一阵着急,定是因为昨夜没回去,娘亲着急了。
白子云衣服也没换就匆匆赶马去了白家老宅。远远地就见夏长生站在门口。
“我娘可在?”白子云翻身下马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糟了,你娘以为你被绑架,独自一人去城北后山交银子赎你去了。”
白子云暗骂一声,又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可能是太过心急,竟然没发觉夏长生的话有什么问题。长生哪里见过他的那位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