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很享受嘛。”大牛见到篮子里的东西,伸手就拿了过来。
“不错哟,你尝尝。”大牛当这是他的东西,伸手又是拿了两个,他一个,狗蛋一个,塞到嘴巴里了,又继续拿了一个在手上做备份。
尝了鲜,不用大牛招呼,第二个拿自己是主人的上了位,自个儿开始到篮子里拿东西吃。
姜双溪非但没有阻住,还笑着说:“好吃吗?好吃的话,就多吃点吧胖子哥哥。”
对姜双溪的称呼,大牛有点不舒服,不过态度好,他可以接受。
大牛只当姜双溪被她爹娘教训过后学乖了,没有多想,但!良安宗留了心眼。
然后他就发现,笑笑都没有在吃了!之前她一直劝着他吃,到现在他才发现,从坐下后,她就碰过篮子里的东西,看篮子的东西就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面色有些苦。
不过,姜双溪依然还是吃的很香,她不可能害自己的吧……
犹豫中,良安宗没再碰篮子里的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很美味。
大牛和狗蛋在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忽而姜双溪手上的薄饼包没拿稳掉到了篮子里,这原本没什么,既然是篮子里,可直接拿出来接着吃,但是绑着口子的葱松掉了,馅儿掉了出来。
那馅儿是什么?是一段段的蜈蚣啊!那头,那脚,一段一段再清楚不过的千足虫!
大牛和狗蛋被吓到了,但是姜双溪接下来做的事让他们的胃直接翻起了胃酸。
只见姜双溪将一段段的蜈蚣肢体放回去,重新包好塞到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地说:“怎么了?吃饱了吗?还有很多呢。”
大牛隐隐有些不安,当即把他手上拿着的薄饼包给拆开了,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一只肥肥的蜘蛛!
“啊!”大牛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坐到了地上,蜘蛛掉到了地上,他瞪着脚,想远离,胃里一阵翻滚,张嘴就吐了出来。
狗蛋将已经塞到嘴里的薄饼包给拿了出来,薄饼包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好是一条蚯蚓。被洗净的蚯蚓白白的,像粗的粉条。
姜双溪补上了一句说:“那是蚯蚓哦,味道怎么样?”
“恶!”
第二个人吐了出来。
再看良安宗,面色已经泛了白,干呕了几声,捂住了嘴,硬是没真吐出来,当众呕吐那太难看了,他做不到。忍的太辛苦,他的双眼红红的,有泪水凝聚。
如此环境,姜双溪还能淡定地吃着东西。可其他人不能淡定啊。
狗蛋挣扎着爬起来狼狈地边跑边哭,偶尔干呕一下,边哭喊着:“娘!娘……”
那哭声犀利的不忍直观。
大牛吐得差不多了,怒气袭上心头,爬起来找姜双溪算账,他猛地推了姜双溪一把。
围着大树造的石凳子可没有靠背,身后就是大树,这一推,姜双溪直接掉进了凳与树之间,头撞上了树,人卡在了里面,连带的在被推的时候,篮子被姜双溪抓在手上,一起倒了下去。
篮子砸在姜双溪脸上,篮子里的东西散了出来。
大牛还没开口说什么,姜双溪开口就是惨烈的哭声。
“你个巫婆!害人的家伙!你给我们吃什么!”
这会儿的功夫狗蛋带着她娘过来了,大牛和狗蛋是隔壁,大牛娘听到动静也跟着过来。
狗蛋开头没功夫解释,到了地头,他指着姜双溪对他娘说了她给他吃了恶心虫子。
上次姜双溪已经害了她儿子了,这次又是她,而且还是恶毒地给人吃虫子,这不是害人嘛!再好脾气的人都要气炸了,想当然,狗蛋娘绝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气势汹汹地踩过地上的薄饼包,拉过姜双溪的手,就将她拉了起来,尽管途中姜双溪哭喊着痛痛痛,狗蛋娘手上的力道可没减轻。
要知道狗蛋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都舍不得打骂,这丫头片子不仅拿刀威胁她儿子,现在又拿毒虫祸害她儿子,她不气炸了杀人就很不错了!
“你这丫头好歹毒,上次看在你娘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现在你又来报复了是吧!啊!”
“痛痛痛,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头好痛,手也好痛,大娘你先放手,我们好好说好不好?溪儿被你抓的好痛。”
不是说放手嘛,狗蛋娘放手了,而且还是重重推了姜双溪一把的放手!
今天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了,姜双溪没想过那一摔,会那么重,她现在后脑勺痛的要命,手被这婆娘一拽使不上力了,不知有没有脱臼,此刻又是被推了一把,屁股着地,脊椎骨尖尖那里被碰到了啊!痛死人了!
不用装,这时候姜双溪的哭声绝对的百分百真实,本色演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差点歇气。
大牛娘蹲在大牛身前,自个儿观察了一下,忙问:“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大牛红着眼,鼻音重重地说:“娘,我肚子痛。”
“不怕不怕,娘带你去看大夫。”
笑笑在大牛推姜双溪的时候,就跑去找大人了,走时还把大牛和狗蛋扔下的虫子罪证给捡走了。过了这片刻,她带着姜骆辰和良博生赶了过来。
良博生这时候会过来,纯属是笑笑说良安宗面色怪怪地。他看到了良安宗,果真如笑笑所言。
见到姜骆辰,姜双溪还没说什么呢,狗蛋娘就指着姜骆辰的鼻子,骂他是怎么教育子女的,说什么跟人私奔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果真就是个贱种。嘴臭程度跟狗蛋如出一辙。
姜骆辰黑了脸,大喊一声:“闭嘴!”在他的怒气下狗蛋娘还真被吓的闭了嘴,张张嘴,没骨气地什么都没说出来。
其他事情不提先,就狗蛋娘诋毁唐娇玉的话语,姜骆辰就想将眼前这张嘴给撕碎。
姜骆辰第一眼就看到姜双溪被抓红肿了的手腕,他一蹲下身来,姜双溪就直接扑到他怀里,哭着说:“我给他们吃薄饼包,他们硬说我给他们吃虫子,溪儿没有,溪儿给他们吃的是野兔肉包的薄饼包啊。”
“乖,只要溪儿没做错事,爹爹一定会为你做主。”
就算姜双溪做错了事,他们夫妻俩都舍不得打,可而今看着姜双溪红肿的手腕,其他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没有咋样,凭着这点,姜骆辰就会让眼前的人付出代价,何况她出口诋毁唐娇玉,多种罪名,注定了她得罪了他姜骆辰!
哪怕她是个女人,敢欺负他的妻女,就要准备好接受即将来临的厄运!
狗蛋娘被姜骆辰渗人的眼神吓到了,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嘴硬道:“什么野兔肉,我儿子说那是虫子!”
证据散落了一地呢,狗蛋娘就去找证据,让他们来个心服口服,看是谁在说谎。
可一个个薄饼包打开,里面确确实实都是肉。
“怎么会……一定是这丫头把虫子和肉的馅儿一起放了,要么虫子馅儿的都被吃了。”狗蛋娘说着,一边还捡着薄饼包一个个打开。
“溪儿才不会放虫子呢,吃了虫子就不跟养蛊一样嘛,虫子寄生在人的体内产卵繁衍。娘说掉到地上的东西不要吃,不就是怕脏,怕吃到虫子嘛,溪儿是好孩子,溪儿记得很清楚,溪儿才不会请人吃虫子呢,何况溪儿也有吃啊。”
狗蛋吸着鼻子,指着姜双溪,严厉道:“娘,她吃了,她当着我们的面吃虫子吃的津津有味,她还骗我们吃,她是个恶魔,她是鬼!”
良安宗的脸更白了,听到姜双溪口中的蛊。他知道蛊是怎么来的,但他明知原理,可在他吃下虫子后还是怕,虫子在肚子里长大怎么办?
他忘了那些虫子可是煮熟了,是死的,到哪里去长大,到哪里去产卵啊。
野人和药味子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在外漂泊,什么苦没受过,以前遇上饥荒,饥饿难耐,别说虫子了,树叶草根泥都能咽下肚,虫子还是肉呢,有什么不能吃的。
这些小屁孩能懂什么,尽管良安宗跟着他爹到处漂泊,可以说见多识广,但有他爹这个靠山在,苦绝对没有吃到。还有小孩子的心性显露,他对不能接受的东西就是不能接受,就比如蝗虫碾成粉当药,他就相当排斥。
越想越不安的良安宗泪眼越聚越多,最终哇一声哭了出来。
他的一切细微变化没逃过良博生的眼,但他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管,看着良安宗撒腿往曹业家跑去。
比起儿子,让良博生更感兴趣地还是姜双溪到底干了什么。
姜氏父女在姜双溪最初为自己辩护了几句后,只缩在她爹的怀里抽泣着,姜骆辰寒着脸只字不提,看着狗蛋娘查过每一个薄饼包。
结果不用说,根本就没发现什么所谓的蜈蚣蜘蛛蚯蚓。
这个结果并不能让狗蛋娘信服,她深信她儿子不会说谎。
“那意思是我女儿说谎了?”姜骆辰阴沉着脸说。
狗蛋娘还没发现姜骆辰已经透着杀气,点点头说:“一定是这丫头说谎。”
姜双溪眼看她爹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心想事情可能要大条了,赶紧抓了他爹的手说:“爹,我头痛。”
“哪痛?”
“后脑勺。”
“这?”
姜双溪抽了一口冷气,好了,她不说还好,当姜骆辰伸出沾了血的手时,那脸犹如夜叉。
大牛被吓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姜老弟,双溪的伤要紧,我们先回去吧。”
姜骆辰点点头,气氛压抑的可怕。
有些人就是这么不上道,就比如狗蛋娘:“走什么走,话还没说清楚呢!”
“好了狗蛋娘,请大夫给孩子们看看要紧,那孩子也受伤了,算了,改天再说吧。”大牛娘拉住了狗蛋娘。
“娘,我肚子痛。”狗蛋不安地捂着肚子说。
狗蛋娘慌了神,“娘带你去看大夫,不怕不怕啊。”
牵着狗蛋的手,狗蛋娘放下狠话:“这事不给个交代,我们没完!”
姜双溪被她爹抱起,她趴在她爹的肩上看向大牛娘时,大牛娘也瞥了她一眼。
让姜双溪意外的是大牛的娘还真是年轻啊,完全看不出是这么大孩子的娘。
大牛怎么看都有十来岁,而大牛娘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尽管这时代女孩出嫁的早,这也还是太过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