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就是在家里一刻也闲不住。
可这整整一个月,她竟然不吵不闹在家里呆了整整半个月,就连院子里的门槛都没有踏出过,这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娘,你不是经常说,女孩子要学的文静吗?我这不是正在学习吗?”林晓晴眯起月牙儿似的眼睛,俏皮地说道。
她虽说顽皮,可毕竟是女孩子,也有细腻的一面,虽然自己心里不痛快,可从不让爹娘发现。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走出过梅花村,村里也没有私塾,娘亲也只会跟她讲些做人的道理,对于********,虽然不懂,可也是懵懵懂懂。
直至那一天醒来,慕君言满是愤怒地跟她讲了这些,她才发现,那晚,自己错的多离谱。
她……好像把慕君言的清白给毁了……
林晓晴抑郁地想着,她说了要负责,可人家慕君言气的五孔生烟,根本不要她负责,可她明明把人家玷污了……
他既然不要她负责了,她哪还有面子去找他?
“哎哟!我家的晴丫头都知道学着文静,想要嫁人了?”林嫂笑眯眯着说着,坐在林晓晴的床沿旁,“晴丫头,娘看长根不错……做事勤快,人也憨厚可靠,嫁给他,你不会吃亏……”
“哎呀,娘,你胡说些什么……”林晓晴瞪大眼睛,佯装生气嘟起小腮帮,“娘,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这么早就把我嫁出去了?”
“早,还早什么?村口那个三娃,比你还小一岁呢,孩子都能走路了,娘还指望活着的时候抱上外孙呢……”见林晓晴撅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急忙摆了摆手,“小嘴撅的都能挂酒瓶了……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林嫂无奈地摇摇头,见林晓晴重新展开笑颜,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白光,这才想起正事,“晴丫头,下午娘刚好摘了茄子,正准备送过给琪琪,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琪琪的夫君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琪琪姐的夫君?”林晓晴疑惑地眨了眨大眼,似乎想了很久,才疑惑地开口,“也就是,小念凡的爹?”
对于轩辕绝,林晓晴印象不是很深刻,那时候,她和慕容琪的关系也不似现在这么好,唯一的感觉就是,虽然也算谦谦君子,但总给人感觉冷冰冰的,不过,对琪琪姐是极好的。
大眼转了转,倏地想起自己都许久不曾见过慕君言了……
当初,他这般莫名其妙地就被她玷污了清白,会不会很伤心难过?
她这个罪魁祸首,总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去看看他吧……
“娘,你先过去吧,我穿好衣服就过去……”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起衣服,他们家离琪琪的院子其实也不过几步之遥而已,林嫂也不担心,自己捧着新鲜的蔬菜先走了。
等林晓晴穿好衣服,蹦蹦跳跳走出门的时候,林嫂都已经送完蔬菜回来了。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往不远处慕容琪的院子走去。
咦,院子大门是开着的……
一定是娘知道她要来,所以没关!
林晓晴想着,想起等会就会看见朝思暮想的人,不由有点小紧张,慢下脚步,不停地深呼吸,心里的胆怯也因此退散了几分。
“君言,真的准备离开了吗?”是男人的声音,隐约着有几分耳熟,不过,她敢保证,绝对不是慕君言的,难道是琪琪姐的夫君的声音?
“嗯,你回来了,念凡和琪琪也有照顾的人了,你知道的,能在这里停留三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这是慕君言的声音!
林晓晴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静听下文。
“君言哥,可……”慕容琪吞吞吐吐的,却不难听出几分不舍。
“干嘛这幅表情?又不是见不到了,你们一个我的好兄弟,一个我的好妹妹,还有我的好侄女,我会定期来看你们的……”云淡风轻的声音,可莫名的,她竟然听出了那语调中几丝黯然和伤怀。
小手迟缓的抚上胸口,这里,微微发疼。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你知道的,我一向居无定所……这次在澜洲呆了这么久,应该会往北走……西域药物繁多,去那里也不错……反正都是一个人,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不过都是一个人……
林晓晴觉得自己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听清楚了,耳边只是不停回荡这这一句话,明明那般寂寥的一句话,可他却那般轻描淡写……
慕君言,这就是你对琪琪姐的喜欢吗?
因为她夫君回来了,所以,你就甘愿离开?
可我呢?
好歹,我也是夺走你清白的人,我都说过愿负责了,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
不让汹涌的泪水掉落,强忍着,跌跌撞撞往自己家里走去。
往北走?
北面是什么地方?
西域又是什么地方?
林晓晴这才发现,对于慕君言,对于外面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胸口一阵阵窒息着疼,让她一阵天旋地转,这次分离,再相见,又该是何年何月?
况且,娘今年都已经几次三番跟她提过要把她嫁给长根……
长根虽好,如果没有遇见慕君言之前,她或许会嫁给她,然后做个贤妻良母。
可现在,这颗心,已经完完全全遗落在他的身上了,她该如何嫁给别的男人?又该如何承受没有他的生活?
慕君言到达澜洲城时,已是正午时分了,他是走出梅花村后,在中途买了马后,才赶往澜洲的。
极其热闹的澜洲城,在那个宁静的小村庄生活了这么久,竟有几分不习惯,正欲往客栈走,余光却撇到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把马匹交给店小二后,倏地转身往外走去,熟稔地在人群中七拐八拐的走,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后,勾唇一笑,“还不准备现身吗?”
话音刚来,五道黑色的身影纷纷从天而降,杀气腾腾地看着慕君言。
“呵,邪医还不死心吗?”慕君言冷笑着,眸子里的怒气毕露无疑,他和邪医是一个师门而出,邪医善用毒物医人,就是常说的以毒攻毒,因手法偏激,所以不怎么被世人所接受。
两人本是鬼医最得意的两个弟子,鬼医逝世后,两个人便分道扬镳,这些年,慕君言可谓名声鹊起,人们都说他深得鬼医真传,甚至还赠给他“三绝公子”称号,武功绝,容貌绝,医术绝。
而邪医,如今因为他的医术不怎么被世人待见,见慕君言却被人当神一般供奉着,心里自然不平衡了,他想法是非常极端的,只要有慕君言在,他就没有施展之地!
所以,只有毁了他,他才会跟他一样,接受世人敬仰。
这些年,邪医也不知道派出了多少杀手,可奈何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慕君言已消失许久,前些日子,有人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澜洲城出现,他急忙又派人在澜洲城蹲守,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受死吧!”带头的大呵一声,五人就扬剑一起往慕君言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