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和花菲冷眼看着南山道人,等他的解释。
“对于重明重伤昏迷之事,老道深感抱歉。待事情查实之后,定会给二位一个交待。”南山道人的语气很沉重,态度显得格外诚恳。
“呵,毕方是你的徒弟你当然会坦护他了,你这样的说辞明摆着是为他脱罪嘛。”花菲不屑地冷哼一声,并不打算给南华派面子。
“花菲,你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哦。我们谁也没看清是谁打伤了重明,光凭重明的一面之词证明不了什么。既然南华掌门都这么说了,那便待事情水落石出时,再议吧。”星云看着南山道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似乎意有所指。
南山道人在一旁听星云这么一说,脸上不自在了。表面上他这一番话讲得在情在理,为他人着想,可反过来不也是在警告自己莫要随意看轻天山派,重明若是毕方所伤,不仅毕方是故意伤人,那他自己也落得个包庇徒弟的罪名。原以为星云只是个年轻后生,可以随意拿捏,由此看来他才是个难缠的。
“师兄,你看。师傅一走,什么麻烦事都来了。我不管了,先走一步。”花菲扭着纤腰走了。
星云见状,对南山道人歉意地一笑,也转身离开。
“无知小辈,不跟你计较。”南山道人低声骂了一句,和毕方腾云走了。
而台下围观的人见没人比武,早已走的走,散的散。只有李桃和苏煜,陈婉仪三人站在原地。
见星云走了,李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苏煜看她不开心,也没说话,叫来了马车送她俩回宫。一路上,车门一片沉默。
后唐的朝圣殿上,李子龙忍不住大骂:“你们这些人,专放马后炮!朕主意已定,你们多说无益,退朝!”
哼,我把桃花送上天山派还不是你们这些人逼的么,现在倒好,个个跟我唱反调,想到都让人火冒三丈!李子龙怒气冲冲地走回御书房,不料正看到了一身男装的李桃。
李桃眼角瞄到一角明黄色的衣服,暗道不好,打算绕道而行。
“你给我站住。鬼鬼祟祟做什么去了!”李子龙正在气头上,声调都提高了几十个分贝。
“父皇……”李桃哭丧着脸回头,一五一十地跟李子龙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说你见到了天山派的人?想要拜星云为师?”李子龙有点怀疑李桃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是啊,父皇,你会答应的吧。”李桃兴奋地说道。
“随便你,但在拜师之前,乖乖呆在公主府,哪也不许去。”李子龙撇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李桃听了这句话,如遭雷击,不能出门不是要她的命么,不行,得找母后求求情。
“什么?!重明已重伤不治身亡?”
星云听到弟子的禀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明在比武大会上受伤,她说是毕方所为,可又没人看清是谁下的手……现在,她一死,帝江定会说是南华派的人故意杀害他女儿,恐怕还会因此迁怒到天山派,治他们一个看管不当的罪名。师傅现在云游未归,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院内,一片漆黑,站着一男一女。
“花神,重明已死。”君子如兰垂首对她说道。
“她必须得死。所有跟我争夺星云的女人都得死。哈哈哈……”花神失声大笑。
君子如兰担忧地看着她,花神自重生后,变了好多,他只希望她不要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事,别迷失在盲目的仇恨里。
李桃来到祥凤殿,看见皇后站在窗前凝望什么。
“母后,父皇要关我禁足啦,你快去劝劝他吧!”李桃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对皇后撒娇。
皇后宠溺地拉着李桃坐到她身旁,看着李桃。
“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父皇不开心了?”
“哪有……”李桃心虚地低声回答。
“好啦,看在母后的份上。别跟你父皇斗气了。听婉仪说,你要上天山派拜师学艺?”皇后轻抚李桃的手背,笑着问道。
“嗯。不过,今天我去青峰镇看比武大会的时候,天山派有个女孩受伤了……”李桃跟皇后说起了重明的事,惋惜地说道。
“重明?她是你的表姐……”皇后的脸上出现怅然若失的神情,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
“那母后岂不是认识帝江?”李桃不解地看着皇后。
“是啊,我是帝江的妹妹。多年前,我和你父皇相爱并私订终身。帝江因不喜人间的帝王,禁止我嫁给你父皇。他说如果我非嫁不可便和我断绝兄妹关系……”皇后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像一下子变得年老许多。
李桃没想到自己的父母亲相爱得这么艰难,着实讶异,常言道相爱容易,相守难。看来,每个人的爱情开始和结局都是不一样的,没有常理可循。
对于那个没打过照面的表姐,李桃对她也没有感情,只是出于一种对陌生人的同情心,才会提起她。
皇后看李桃沉默不语,也没说话。想起帝江,她不知他为何又从家里出来了。这个哥哥,是家中的老三,阴险毒辣,到处留情。直到前几年遇到火凤凰才收了心,生下重明。现在重明生死未卜,按帝江这种睚眦必报的个性,定不会放过南华派。但愿他不要被有心人给利用了,为他人做嫁衣才好。
李桃和皇后各怀心事,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母后,女儿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李桃见皇后脸色不对,先行告退了。
“记得听你父皇的话,不要再到外面溜达了。”皇后怕李桃玩心又起,不放心地叮嘱。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乱世即将来临的日子里,自己能护她一日是一日,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