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真的想不通,到底是谁,是谁要害自己呢?宋枝曼恨她放走肖可欣,她能理解,可是,到底还有谁要致她于死地呢?
待四十大棍打完,小五的整个身体都好似没了知觉,趴在凳子上,定定的看着张红刚。
“事到如今,你可该招了吧?”
“大人要我招什么?”小五听着自己的声音好遥远,好虚弱,“我没有做,又如何招?”
“好啊,嘴巴够硬,不过,本官见过的多了,就你这种人,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官地牢内的大刑够硬。”
“你……你……你这是要屈打成招么?”
“大胆,那也是你这犯人太过顽固,那些刑法,可都是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
“好……好,”小五有些绝望了,她一直以为,官府是个说理的地方,是个公正的地方,没想到,坐在高堂之上的大老爷,原来也是个昏官,不问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动用大刑,她纵然是冤枉,纵然是有理,却也是无处诉说,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人会听她说。
“本官再问你一遍,到底为何要杀死你家主子宋枝曼?”
“我没有杀人。”
张红刚猛然敲打着惊堂木,“到了这般时候,你嘴巴还这么硬,是不是非要本官对你大刑侍候,你才肯招?”
“你……不是都已经对我用过刑了?大老爷为何不听实言,非要我说谎吗?”
“放肆,你这是在质问本官吗?”张红刚根本就不把小五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她若不招,打死也就打死了,像这种没有后台的小人物,死一个两个,根本就不会有事,再说了,这秋府,可是这里出了名的大户人家,怎么说,他也得把这个案子给破了,这不是,门口处,可是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呢。
“来人啊,给我继续用刑。”
张红刚的话音刚落,小五就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到来,刚才的那一顿板子,已打得她只剩下半条命,若是再继续用刑,恐怕不出今天,她就会死在这公堂之上。
“住手。”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张红刚及所有人都愣在那里,看着一个不怎么高大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你什么人啊?公堂之上,岂容你等闲人在此放肆?来人啊,把他给我……”
“你敢。”
张红刚从没有遇见过这么有气场的人,个子不大,身材又极为瘦小,说出来的话,却这般有气势,这让张红刚不免多看他两眼。
“你到底是谁?管闲事管到本官这公堂上来了,可是胆子够大。”
“别说你这公堂,就是皇宫,本姑……,在下也敢闯。”
小五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站着的男子,当那张脸面向自己时,她的心里一下子踏实了,此人并非旁人,正是肖可欣。
“你……胆子可真不小,看来,本官今天一定得让你尝尝闯上公堂,扰乱本官办案的下场了,来人啊。”
“来你个屁呀,我看你敢碰我一根手指,保证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这话,说的可真够狂的,不光张红刚愣住了,就连门口处的人,也都不敢再哼声议论了。
张红刚不禁心中紧张,小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啊?”肖可欣指指自己,再指向木凳上仍趴着的小五,“这件案子,你还不曾问,就先将人往死里痛打一顿,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不知道你这乌纱还能戴多久?”
张红刚不吱声,研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猜不透此人的行为,到底是何意思。
“你想怎样?”
“大人不是要审案吗?那就按程序来,若是再动不动就用刑,本姑……,我保证,你这个官老爷,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肖可欣不是说大话吓张红刚,实在是看到小五被他的惨不忍睹,她激动的恨不能上去,给张红刚一个耳光。她怎么也没有想过,当官的人,凭着手里有些权力,对犯人就动不动用刑。
张红刚的脸上虽有些挂不住,但直觉告诉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绝对够份量,说出来的话,应该是真的。
“小五,本官来问你,宋枝曼,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小五忍着浑身的疼痛,虚弱的开口,“民女真的是冤枉的。”
“本官再来问你,宋枝曼所喝的那杯茶水,可是经由你的手递过去的?”
“是。”
张红刚看向肖可欣,“你也听见了?既然茶水是小五递到宋枝曼手里的,又怎会说人不是她害死的呢?”
肖可欣走到小五跟前,当着张红刚的面问道,“小五,你手中的茶杯还经过谁的手了?包括茶壶。”
“有,秋府里的客人,顺元朝太师,李思成。”
肖可欣一听,看向张红刚,“大人,你可也听清楚了?那茶具可是还经过了他人的手,光这一点儿,你就不能定她的罪。”
“你到底跟她什么关系啊?”
“没有什么关系,我这样做,可全是为了大人你好,若是你办案不利,冤枉了好人,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可是真的担心你这头上的乌纱会不保哦。”
张红刚不管肖可欣说的是真是假,他本就是个爱当官的人,若真是为了此案丢了官位,岂不是不值?
“那本官接下来,该怎么做?”
肖可欣不免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张红刚,果真是个贪官之人,只要他肯跟自己配合,她就有办法救小五脱离险境。
“你没听她说到什么李思成吗?还不快传他来问话?”
“是……”张红刚不咸不淡的撇了肖可欣一眼,“来人呐,传秋家的客人,李思成上堂。”
肖可欣倒要看看,那堂堂顺元朝的太师,到在明朝国的公堂之上,该怎样为自己辩解。
果不其然,秋府里来的小丫环,上得公堂来,对着张红刚说,“李老爷不在府里。”
“他去了哪里?”
张红刚还没来得及问,肖可欣已急不可耐的问出口,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找不到李思成,有可能小五就真的被当成杀人犯,要受刑了。
“听说好像走了,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太清楚。”
小丫环说着,无意识的看到受了刑的小五,一脸紧张的样子。
“行了,你回去吧。”
张红刚的话音刚落,小丫环转身就跑了出去,怕是不忍看到小五被用了刑的样子吧。
“大人,如今还有一个嫌疑人没有到得公堂,你可是不能再对小五用刑了,若不其然,我可是会第一个跑到皇上跟前告你的状哦。”
张红刚不哼声,心里纵有万千怀疑,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退堂后,私底下,肖可欣找到张红刚,要求找大夫去为小五诊治。
却没想到,就在肖可欣正细心的为小五上药时,牢门被张红刚从外面锁上。
“大人,这是何意?”
“本大人,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嚣张,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说的那些话,让本官我,很没有面子,所以,既然你威胁到了我,我也就只好把你关起来。”
“你可是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这句话不是肖可欣说的,而是小五,她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走到牢门前,看着外面的张红刚,“我劝你别玩火自焚,这个人,你关不起的。”
“小五,别理他,”肖可欣看着小五身上血水不停的往下流,心疼不已,她要尽快为其上药,张红刚只要不现在杀她,一切都无所谓。
待叶一纯回到客栈,却见周凤莲和李巧会均是昏睡在床上,一看那姿势就知道,是被人袭击了。
周凤莲睁开双眼,看到门口处的叶一纯,忙起身,拉拉身上的衣服。
“大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人来过吗?可欣呢?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吗?”
“一纯,你先别着急,没有人来过,是可欣,她听说一个叫小五的姑娘好像是杀了人,现在在官府里,不放心,所以便把我和巧会弄昏过去,现在,她应该是去到府衙里了。”
肖可欣竟然对自己的姨娘下手?再说,她用的什么方法呀?连一点武功都不会,竟然还能把人打晕?叶一纯好不吃惊,只是,脚底下可是不停,此时,早已出了客栈大门。
待叶一纯来到府衙以内,却并未发现肖可欣身影,找到张红刚。
“在下是小五的亲戚,想要到牢中探望,还望大人应允。”
张红刚心中不禁发毛起来,到底这小五是什么人?她不就是秋府里的一个小丫头吗?可眼前这个男人,论样貌,可说是无可挑剔,论气质,印象中,没有几个人是可以与其相提并论的。
“她现在可是重犯,任何人不能前去探视。”
“在此之前,可有人前来探望与她?”
张红刚心里再次吃惊,对方指的那个人,可是前面出现在公堂之上的那个小男人?
“没有。”
“那就不打扰大人了,在下告辞。”
“不送。”
待叶一纯离开,张红刚一点儿也不敢耽搁的来到牢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开门见山,张红刚定定的看着肖可欣。
“大人,这个案子与她无关,求大人放她出去吧,”小五其实是想说出肖可欣的身份,却又怕这张红刚因着害怕,狗急跳墙,再做出对肖可欣不利的事情。
“说。”
张红刚连看也不看小五一眼,依然定定的看着肖可欣。
“大人,你是心虚吗?”
“你……”
张红刚不得不承认,肖可欣这句话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针见血,是的,他是心虚,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着跑来,非要弄清楚她的身份了。
“说,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一个平常人,只是,想提醒大人,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你……”张红刚听罢他言,气的脸都绿了,“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