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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爱是一场少年梦 (12)

我快步走近时,他正在对雪末施暴。一手抓过雪末的头发,一手握成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她的头。雪末的尖叫声非常凄厉。我上前推开他。其实他的力气很小,小得不像一个成年男子,却足以控制雪末。他暗淡的眸子里还有一丝攻击意向,我怒目而视。他停了片刻,狠狠地说:“雪末,你离我远一点儿!”

他疾步消失后,我看向雪末。她低着头,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我问:“你叫雪末?”

她微微抬起头,说:“是的。您呢?”

“你叫我宋就可以了。”

我把雪末带回家。雪末没有哭,神色平静。她走在我身边甚至带动起了一阵飒爽清风。她在卫生间待了很久,我去做晚餐给她。我单身,父母不在身边,又是独居,平日都是自己草草打发。我不知做些什么,于是下楼买些东西回来。雪末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瘦瘦的样子。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发呆。

卫生间的地上,有一大团雪末掉落的头发。她将它们纠结在一起,似乎系了个结。她湿漉漉地站在地上,像煮熟的紫菜。

雪末对食物像是有仇恨,吃得凶猛奋烈,让人感觉她是在自己的封闭的世界里,周遭事物皆为虚空。我看到她的眼里晦涩的光芒投在食物上。最终她还是流泪了,泪水很大颗,顺着她的脸迅速地流下来。她在哭,然而却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并无感情,仿佛不是她的泪。我似乎又看到她右脸颊上的指印,一点儿一点儿清晰地彰显出来,我伸出手去擦拭。

雪末的泪竟是这样的冰凉,一份寒意像要硬生生地侵进皮肤,融入血肉,让人颤抖。

雪末突然说:“我不想这样。我不能让秋松这样。”

——秋松。那男子的名字。

第二天我去上班时,雪末还睡着。她不美,神态举止也全无一个女孩子天生的温柔。除却她苍白的病态的脸色,没有任何特别。她的目光生就凛冽,似乎对所有人都有敌意和戒备。然而她睡着时,五官却是乖巧的,左眼下一颗小的泪痣拘谨地附着着。雪末的样子让人怜爱,但若清醒,便又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女子了。

想来是奇怪的。但我预感,我们的情谊应该不止她借宿的这一晚。我把钥匙放在她枕边,如同打了一个赌。

还好,我赌赢了。雪末没有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反而将一箱行李搬来。她也没有问我是否有女友或妻室,理所当然,毫无顾虑。她只是倚在门边问我:“宋,我每个月该缴多少房租给你。”

我当然说不必。唯觉得,与这样一个陌生女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是件欢喜的事。

雪末是个生活细致的人,经常洗衣服。阳台上总是晒得满满的,阳光透过不同颜色的布料渗进房间里。我的家开始变得有烟火气。雪末没有工作,大多时间待在家里,买来很多份报纸,圈出她可以做的职位。但因诸多原因,还是没能应聘成功。雪末也不急躁,一日一日依旧如常。她洗东西洗得双手发白,闲下来便看些电影打发时间。雪末在家时会把长发编成两根麻花辫,垂在肩上。她是很年轻的,只是一双空洞的眼,无言地倾诉着曾经沧海。

彼时我没有涉足商海,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职员,整日思索如何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基础上取悦上司,拉拢同事。有时加班到很晚,回家后发现还亮着灯。雪末侧卧在沙发上,头发垂下来很长很长。她见我回来,坐起身,点点头说:“你回来了。”

这场景让我有错位感,感到自然萦绕的贴心温暖。我想下一步,应该是我倦容满面地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由她嘘寒问暖。这是俗世夫妻的寻常场景。

但雪末的心思,却是偏叫人猜不透的。她少言寡语,不问及我的什么,亦一副抗拒别人询问的姿态。她的世界是完全独立的。然而又不是全部的凉薄,她却还有些情谊存在。比如她会不眠等我回家,为我留灯,然后回房入睡。我想我脑海的错位感是太主观的了。这世界本是冷暖自知。然而一盏灯的关怀,却是微小而值得珍惜的情谊。

有时我亦觉雪末是美的。即使回想起她两次被秋松打得颜面尽失,然而她超乎常人的镇定令人为之嗟叹。我猜测雪末应是患过某种心理疾病,且没有被根治。她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她隔绝他人,自己像一个孤独的英雄一样生活。除了她的泪痣,她不寂寞。

雪末笑起来落拓纵情,前仰后合,旁若无人。一部低劣喜剧里的情节便能让她欢喜至此,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顽童。

我有时会很俗气地想,她应该拥有健康向上的生活的。而后又不禁斥责自己的俗不可耐。何为健康,何为向上?如我,在我上司面前极力表现,在同事中谨言慎行?

每个人年少时都是有梦想的,终究是要被现实剥回原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不知雪末想要哪一种,但她的随意无忧的确让我觉出自己的苟且,或许这也是我日后投身商海的原因。

雪末映照着我的自怨自艾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我看见雪末只身一人在街上发传单。彼时是下午,阳光正毒辣的时候。雪末在人头攒动的街上,不停地分发手中的传单。远远地看过去她是一枝芦苇,在浮躁的空气里无依无靠,独自摇摆,却又不似一株小草般柔弱。是一枝在困境中依旧镇定的芦苇。她穿的明黄色T恤背后印着那家电器行的名字。她戴着一只鸭舌帽,帽檐下她的肤色依然苍白病态。

有很多人接了雪末递上去的传单,看了一眼觉得无用,便随手丢在地上。或许还会不经意地踩上一脚,然后继续前行。雪末便要弯下腰拾起来,小心展平被弄皱的传单,或者用手拍净鞋印和浮尘。她瘦瘦的身体一次次地俯下去,我怀疑某一次她会站不起来。

雪末的工作让我困窘,我匆忙离开,不敢回头。

那个晚上,我对雪末说:“我今天看到你了。”

雪末说:“哦。是我在给那家电器行发传单时么?”

雪末坦然的神情。我点点头。

“你应该找一份室内工作的。”我说,“发传单太辛苦。”

雪末就笑了:“我也想做一名职业女性。写文案、喝咖啡,朝九晚五、抱怨加班。但不可能的,宋。我的学历在那里,无从改变。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我只能做这种工作。或者选择出卖自己,选择坠落。”

“到我们公司做后勤吧,正好缺一个位置。接发传真,复印材料,打打电话,通知各部门开会。很简单,你可以胜任。”

雪末摇头,说:“宋,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做不了长久的工作,我只能打短工。真的不能够,谢谢你。”

我便不再说些什么。我知道对于雪末,再问下去便是被窥探。我不想成为这样的角色。雪末有她自己的生活轨迹。哪怕她顶着太阳分发传单,一次次俯身拾起脏兮兮的纸张,亦都是她的选择。

只是我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不再从那条街上走。我害怕见到雪末单薄的背影。她足够坚强,无需怜悯,但我却真的会疼惜。

工作后的雪末不再清闲。好在没有加班制,日日正点下班。雪末还是会卧在客厅的沙发上,为晚归的我留一盏灯。等我深夜或凌晨才回来时淡淡问候一句“你回来了”,然后回房睡觉。雪末不敷面膜,只将黄瓜切成极薄的片贴在脸上。有时会遗落在沙发上几片。我拾起一看,已经水分很少,变得褶皱。我便知她在客厅等了我很久。

几次想说“回去睡吧,不必等我”,但都作罢。怕这八个字一出口便玷染了某份单纯无杂的情份,又怕自己多情却被无情恼。于是这话便一直搁浅,留灯的情谊便一直延续。

唯独那一天,我十一点回家,站在楼下,没看见橘色的灯光,一下子乱了阵脚,匆忙跑上楼去,像一个醉鬼一样开了无数次门,才得以进去。

家里没有人,我唤了几声“雪末”,拧亮所有的灯。雪末不在,室内陈设并无变化,但却都在揶揄我一样。好在我寻到了雪末留下的一些字迹。

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有急事。但我会回来的。谢谢。雪末。

雪末用口红写在卫生间的落地镜上。雪末肤白,而唇色浓,她戏言照镜时会把自己惊到。她的口红是浅浅的粉色,这粉色被她握在手里,在镜子上写出临走前的一些话。我确信雪末这样的人字迹必定眉清目秀,横竖伸展的,但她却因太匆忙而写得凌乱,仔细推敲来的确太匆忙,没有拿走一件衣服。匆忙到这地步,却又记得写下话告诉我。字虽凌乱,但标点俱全,叙述清晰。

我猜不透她心思的一点儿踪迹。且不说这点,她走得这么匆匆,又是为什么?

瞬时,我记起雪末冰凉刺骨的泪。还有她说过的“我不能让秋松这样”。

也的确只有秋松了。

雪末走的那段时间,我时常如她一般恍惚、发呆,对着无聊的搞笑片笑而不止。去卫生间洗漱,镜子上淡粉色的字迹在我的脸上。我对着“雪末”二字刮胡子,一遍一遍,不知轻重。

想起秋松。那样猥琐的一个男子,一见便知是游手好闲,又对雪末频频施暴,而雪末又是中了什么蛊,愿意在他身边?

其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可以推测,但不可以妄加评判,我只是担心雪末又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镜子上附着的口红字迹开始黯淡,覆上了一层轻尘时,雪末回来了。她和衣而睡,紧锁着两道细眉。她的长发干枯,散在枕头边。比我初见她时更加憔悴。雪末翻身,抽出枕在头下的左臂,继续睡。

她的左臂上,一道十多公分的印记,是烟头烫伤所致,深浅不同,丑陋地栖息在那里。是新伤,在炎热的天气里已开始溃烂。

雪末被秋松用烟头烫时,有没有流下冰凉冰凉的泪?

雪末醒来时,看见我复杂的神情,下意识地将左臂向后闪躲。她知道我还是看到了。垂下眼睑,半晌才道:“秋松不听我的,我告诉过他不要烫在这里的。”

我顿时愤然,握紧拳头。不为秋松的残忍至此,只为雪末。她可以忍受秋松的频频施暴倒也罢了,却可以平静冷漠地说出这一切,仿若理所当然。她似乎不知羞耻。

雪末又走上街头发传单,但并不在上次的电器行,我也不知她在哪里。只知她依然在做这种一天一结算工资的工作,因为可以随时离开。她需要时刻做好接到秋松的电话,然后到他身边的准备。

其实我有时真的觉得她卑微到下贱。她不美,不知耻,不优雅,用不向别人诉说有关秋松的事来维持最后的自尊。我知道她的潜台词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彻便也罢了,何苦费心自讨无趣。

不得不说,我心里是矛盾的。有时想雪末确为可恨,但有时又软下心来。雪末自己买来药,医臂上的烫伤。我看出她的痛,但她不叫痛,连叹息都无。换好药,无声地看着那处伤,揣测不出她的心思。

我一直想将雪末比作世间的某一物,却寻不到一个完全贴切的。更多的时候认为雪末像一株植物,一朵花。可是我没听说过有一朵鲜花根深于淤泥,其身亦肮脏破败,但仍令人心动得惊目。

我亦动手打过雪末。这让我负罪一生。每次回想起那日,我右手的神经末梢便开始活泛,牵动记忆深处的伤口,撕扯着,不肯平息。

那天我被上司骂得不辨方向,但我无力还击——理智驱使我沉默,沉默驱使我将尊严亲自摧毁。灰头土脸地捱到下班,只想回家躲开。雪末在洗一件衣服,卫生间满是洗衣皂的味道。我说:“雪末。”雪末答:“嗯。”我说:“雪末,我被上司骂得一文不值,我想辞职。”

雪末停止手上的动作,偏过头来看我。我们都没有说话,都静止了。

突然间雪末的手机铃声大作。雪末周身颤栗了一下,然后用沾满泡沫的手按下了接听键。她开始皱眉,她仔细倾听,她语气焦急,她面容凝重。

她不再看我,急急地往外奔。我一把拽住她,大喝道:“你是不是又去见秋松?”

“我没时间了,放开我。”

“不许去。”

“你有权利干涉我吗?”

雪末说这句话时,是揶揄我的神情。我想我明白了为何冬天我初见她时,秋松会在酒吧门口打她。她太坚定。当一个人丝毫不在意你的存在一意孤行时,你会觉得自己渺小、挫败、羞辱和愤怒。于是会用暴力来减轻这些。

于是我松开拽住她的手,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我很用力,但忘记了雪末脸上是否立即红或肿。因为她一语不发,抹了一下脸颊,沾染上即将化掉的泡沫。

我便看不出了。雪末看了一眼我,推开门。她的脚步很急促,回荡在楼道里。一声一声,全是对我的无视,对我自作多情的嘲讽。

“雪末没有再回来,是吧?”我盯着照片上雪末的眼,问。

宋先生道:“你猜对了。连梅老师这位听众都猜透了结局,不过是我当局者迷。”

我笑:“不,这不是结局。”

“是的,这只能说是我与雪末最后的日子。我的结局我会讲给你听,但我不知道雪末的结局。”

雪末果真没有再回来,我等了很久。或许现在也还在等她。我知道我人已中年,但是有时想法还是天真的。我祈盼有朝一日,在某个商场门口看到一个发传单的女人。皮肤苍白,身子清瘦,左臂有伤疤。但我没有遇到——想法也不过只是个想法罢了。

只是当时惘然了。本来以为我与雪末虽共居一室,但各自为营,并无交情。她薄如空气,凉若阵风,有和无是一个效果。况且当时她不听我的劝阻执意去秋松那里,也的确是让我不悦。既然她并不对我理会,我又何必献之真情?

是很狭隘的心胸吧。但谁叫宿命让我遇见了这样无常的女子,令人矛盾,心情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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