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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爸爸和叔叔们(3)

爸爸妈妈结婚的第二年,三叔也结婚了,三叔娶的也是一个远方的女子,但他们夫妻感情很深。三婶长得眉清目秀,身高体壮,常年和三叔一起忙里忙外,有时干起活来比三叔还要有力气。三叔是一个很好的人,善良勤劳,别人送他一个外号叫‘三好’,刚结婚的时候,很是幸福,奶奶也为三叔感到开心。

三叔结婚的时候,爸爸和爷爷奶奶就分家了,听妈妈说,那时分家很简单,奶奶给了两只碗、两双筷子、两个盆、一个锅,由于没有锅灶,爸爸妈妈就搬来三块石头,拼在一起,烧水做饭,日子虽然贫苦,可那时的爸爸妈妈却很开心。爸爸年轻的时候很能干,凭借他的一双手,家里的日子过得并不比别人差,刚分家的时候,爸爸依然把每月的工资交到奶奶手上。随着妈妈的怀孕,要补充营养,妈妈就顺势要求爸爸把每月的工资交给自己打理,爸爸也没什么异议,奶奶虽然无奈也只能这样,毕竟儿子也成家了,孩子出生后也要花钱嘛。

那时的生活水平虽然赶不上现在,但家里保证妈妈每日有大米饭吃,每天吃一个鸡蛋,每周吃一次肉,水果一直供应,妈妈那时也不怎么干活,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快要生的时候,外婆来了,照顾妈妈生产及坐月子,听妈妈说,妈妈那里的话和我们这里的不一样,所以沟通起来不是很方便,外婆勤劳能干,和奶奶一样会做鞋子做衣服。外婆和奶奶的关系很好,每次奶奶过来,都热情地打招呼,亲家常亲家短地叫着。

爸爸依然在水泥厂上班,虽然工资如数交给了妈妈,但爸爸那颗孝顺的心,很是不忍对弟弟们不管不顾,爸爸从厂里拉来6袋水泥,告诉奶奶说:“娘,这些水泥是给老三盖房子的。”奶奶噙着泪说:“儿子,娘知道你孝顺,弟弟们会记得你的好。”有了这些水泥,三叔的房子很快就盖了起来。那时的房子,用的材料是石头、石灰、水泥、瓦片,虽然不大,但比起爷爷奶奶的草房子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妈妈作为新入门的媳妇,对于爸爸的行为也没说什么,毕竟作为哥哥,对弟弟们照顾也是应该的,那时爷爷也70多了,不可能依靠他去给弟弟们盖房子。

三叔的房子盖好后,三叔也和爷爷奶奶分家了,每家都分得了两亩地,农忙的时节姐姐出生了,前期妈妈营养跟得上,姐姐出生时有8斤4两。虽然是个女儿,可爷爷奶奶却欢喜的很,对于奶奶来说,这是自己第一个孙女,怎能不疼?由于受大娘的影响,大伯家的两个姐姐,从小和奶奶不是很亲近,有时还会骂人,现在终于等到了自己的亲孙女,奶奶喜欢的不得了。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小人,谁见了都想抱一抱、亲一亲,姐姐小的时候长得很胖很可爱,见到人总会咯咯地笑,从来不哭闹。叔叔们也经常抱着她去玩耍,奶奶虽然很忙,但只要用空就来抱她,有时一天见不到,还专门跑到后院来看姐姐。姐姐小时候很受宠,爷爷每次去隔壁商店买酒,都会花一分钱给姐姐带来一小包山楂片,那时的姐姐总会咯咯地笑,嘴里叫着:“爷爷,爷爷~。”逗得爷爷裂开了嘴,捋了捋那一小撮山羊胡子。

一个月后,外婆就走回去了,带孩子的责任就落在了妈妈的肩上。那时的妈妈还是个孩子,刚满20岁,带孩子方面还不是很擅长,姐姐经常会哭闹。有时妈妈心情烦躁,也会抱怨爸爸两声,一开始爸爸并不在意,也不会及时的安慰。爸爸工作的水泥厂,骑自行车上班大概40分钟,以前和奶奶住在一起,吃饭什么的都是奶奶做,现在成家了,有孩子了,就在后院吃饭了。有时累了一天,就想回到家吃上一口热饭,看到冷锅冷灶,不免有些抱怨。

一次,爸爸下班回来,天色渐黑,刚回到家,就听见妈妈的啜泣声,灯也没有开,幽暗中爸爸摸索着打开灯,看到妈妈泪流满面,问了句:“怎么了?”妈妈伤心地说:“我想家啊,这里的人对我不好,呜呜~~~~。”爸爸有些烦躁,说了句:“怎么对你不好了?”妈妈边哭边说:“他们都说我是远路人,叫我蛮子。”爸爸有些无语,回答道:“人家那是开开玩笑,不要介意。”说完后,转身去了厨房,掀开锅,只剩下中午的一些稀饭,打开橱柜,没啥菜,看来今天没有做饭啊。

爸爸也没说什么,拿了一张煎饼,卷着大葱吃了起来,盛了一碗粥,也顾不得凉了,实在饿的难受。吃饱喝足后,爸爸到厨房给妈妈下了一碗面,端到妈妈面前说:“快吃点吧,别哭了,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也许是妈妈的情绪感染到了姐姐,那晚姐姐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哭闹。

当天晚上,妈妈还是哭闹了一会才消停,爸爸很是苦恼,看在自己比她大的份上,也就没计较,但心里很是堵得慌。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搂着孩子,伤心地啜泣着,嫁给了这样一个男子,不懂得温柔,不懂得说一些贴心的话,妈妈的情绪久久无法平静。

那晚,同床异梦,爸爸和妈妈开始产生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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