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对安诺文提醒过:“这新来的女孩都长得很可爱,纯美!可惜怎么生在乡下,户口工作都不行,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玩亦!”安诺文已经魂不守舍地每天要出现几次,他认为能否追上叫茹黛的女孩还是个问题呢!什么户口工作,对于这位女孩来说,这点小小的缺憾仅仅是老天给她的完美来一点小小的瑕疵。
春暖花香的季节过去,雷声轰鸣的暴雨季节到了,夏天来临了,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难以捉摸,早晨出门还是阳光灿烂,晚归时却下起了大雨,大雨洗冲着车间外的尘土,冲洗着玻璃钢瓦的车棚。如黛站在车棚内焦急地望着雨什么时候能停。
“给你雨披,我刚刚出去买的。”这时安诺文递给她一件红色的雨披,如黛迟疑了一下,望了一眼安诺文接过那红色的雨衣。
“谢谢你!真不好意思,多少钱?”她问。
“看来你没有把我当朋友,还和我这样见外。”安诺文说。他的声音不是男孩的厚重的音,而是那种略微轻细的声音,雨声敲打在玻璃钢瓦上的声音几乎覆盖他的声音。
穿上新买来的雨衣还有一股橡胶浓烈的气味,她骑上白鸽自行车飞快往姑妈家,那个男孩紧紧地跟随在身旁,象个默默无闻的护花使者,到了往他的方向拐弯时,他没有就此分手,还是跟在黛的身旁。
接下来的许多日子,下班回家,安诺文早早地在如黛的自行车旁边等她下班,一路跟着她,直到看她消失在小巷那头,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家。
如黛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孩这样接触过,安诺文这样傻痴的样子,她心里有点满足一种女孩虚荣心的满足,一种花儿被蜂蝶追捧着的满足,她把每天安诺文靠近他的傻痴都告诉猪秧子。
“你应该找个时间和他聊聊,不要把人家老实人逼出个花痴出来,你的罪过就滔天了!”猪秧子有意无意说。
这天下班有点早,太阳还没有落,也有夏令时的原因,安诺文又追上来了,怎么办?如黛想用什么方法和他说明呢,欲言又止,害怕又伤到这个男孩。“如黛!我们去看电影吧!”安诺文鼓足勇气邀请她。“哦!你在我姑妈家的巷口等我,我要给你东西。”如黛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飞快进家门,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婉转拒绝他的追求。一个男中音在她身后响起来,吓了她一跳,是她的表哥也正出门,不能给表哥发现她在和一个男孩接头,她头也不回地说:“去散散步来!”快要到安诺文面前了,安诺文见那个可爱的女孩终于从小巷里出来了,有点激动地从自行车后架站起来,如黛向他使着眼色,在胸前不停地向东面指,他明白了她打哑语的意思:街上人多,怕难为情,叫我在前面往东带路。安诺文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样,心中扑腾起希望的浪花,在前面不停地走,人越来越少了,再走都快到城郊了,她追上他,把信给了傻愣一下的安诺文。
“你回家看看信吧!我要回去了。”她说。
他已经猜测到信的内容了。“你看!今天的傍晚景色这么美,不要回家里了,我们再散会儿步吧?”
那镜框后面的眼睛苦等着她的恩典,那近似于哀求的眼神,让如黛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她妥协了下来,抬脚又继续向东走。
“我们俩个是不适合的人,我在你们厂只是临时的,说走就走了再说我的户口你答应了,你父母也不会答应啊?”茹黛怕又伤着他,尽量说着自己的不足之处。
“这个问题不是问题,我早就告诉我父母了,他们也很想见一见你。”安诺文说。
没想到这个年代会有不嫌弃农村户口的父母,如黛的心被感动了一下,他们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乡间小路上来了,走在田埂间,脚下踩着杂芜的乱草,一块块碧绿的稻田里有青蛙的叫声,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在西边那边的绿色稻田上了,桔红色的落日,绿色的稻田,还有青色的天空,一个五彩的画面,那还是在小村庄上学时常常碰到这样绚丽的傍晚,落日完全藏进了绿色田间,晚霞象画家抹了一大片的晕红色,映红了那边的天空,村野内暮色中两人慢慢地走着,这样朦胧的寂静的乡村景色对茹黛来说是司空见惯的,百看不厌的,她喜欢看这样绚丽的落日画面胜过早晨的日出,她常常恨透自己不是画家,不能用笔墨来透晰这画面的灵魂。
安诺文的眼球里没有映入这绚丽的画面,他的眼球里映着如黛的身影,一条白色的裙子优美地构出她丰满匀称的身体,白嫩的皮肤被白色的连衣裙映衬得更加的白净,象一支美丽的大蝴蝶在田埂间飘飞着,神秘、魅惑,象一股神奇的力量,冲撞着他的怯懦的心,他要拥有她,不能让她象蝴蝶一样闻不到花香又飘然而去,他把手大胆地放在如黛紧实而凹凸有致的腰间曲线上,如黛微微惊颤了一下,还没有反映过来,安诺文的两手又捧起她的脸,用唇吻住了如黛的缨红的唇。还有一次是和猪秧子没有完成的‘实战演习’,啊!这是茹黛的初吻!纯洁神圣的初吻却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没有轰轰烈烈的情境下,还没有这绚丽的晚霞来得绚丽。
“以后,让我给你一个家!一个平静安稳的家!”安诺文说,动情地说。
“家”这个字眼对于如黛来说已经有点生疏,几年的艰苦集体宿舍生活,现在又寄居在别人的篱下,“家”的概念是那么的模糊又是那么的渴望。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潘美辰的歌唱得太真切了,一个想有个家的强烈愿望紧紧地攫住她的心,它被想有个家的愿望慢慢温暖感动,慢慢地决定就此恋爱吧。安诺文把顶礼膜拜的女神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她的芳香的嘴唇。带着体温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心潮澎湃着,如黛感到他的身体在发烫,突然,他象中了魔一样停滞亲吻她的动作,一阵冰凉的感觉流在如黛的腿上。
晚上回家,如黛脱下裙子,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到大腿部的裙摆上有一块发硬的乳色干斑,她才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在生理书上看过,她认为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了,一个傻丫头根本就不懂!不懂这样的情况下有这个印记在她裙上就是不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