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女生，没有说话，李山泽的笑得爽朗带着嘲讽，满是自信和对那个死于自己手下的人的轻蔑。这个笑让他感觉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女孩了，但是，她又怎么能还是当年的小孩？
“我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去他住的地方找他，然后宣战，对战，我的武器比较好，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他是临时迎战。百里淮站在一边，如果我落到下方他就会来帮我，然后我用了一招谛青山历史上那个南章易创造的千转龙嘶剑法杀了莱昂纳多，砍下他的头，现在想来，用千转龙嘶来处置他还真是大材小用。”李山泽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自信。
“你学会了千转龙嘶，你今年才十九岁。”
“你学会的时候才十四岁，我还比你晚了一年，千转龙嘶是我在下山资格考试上的提交的考试内容。”
“还是青出于蓝。”
“谢谢夸奖，师兄你很少会夸奖谁的。”
“我不太记得了。”男子说，回忆曾经的事。
“数学我拿满分，你就跟我说我写的英文不好看，要多练习，然后，你走后我的数学基本上没及格过。”李山泽说着，话题变得随意自然。
“袁薇，她还好吗？”男子在缓了一会儿后终于问出他所在意的人的问题，互相喜欢，却没等到走到一起的时候。
李山泽愣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下你的师父，钟长老还好，现在带领着几名年轻的弟子，其中有白辰的弟弟，但是，”女生无意识的看了一下地毯又抬起头来，“但是毕竟是一个老人家，曾经三个视为亲人的徒弟除了那样的事，之后收的弟子也都只是徒弟了，至于袁薇。”女生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她死了。”她直视男子的眼睛，说到：“你们都走掉的那年因为高阶弟子位置的空缺，举行了一场比武，我对袁薇，她违规在剑上涂药，那样会使我受伤后的疼痛立刻加倍，真不知道她在一个南惟派的弟子面前为什么对自己的剑术还那么不自信，我发现了，然后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第二天她自杀，她懂得一点术法，****死的，发现得早，火被扑灭了没烧到别的地方去，我那时候在悬泉瀑布，没看到现场，听一个师弟说，她的尸体还没被烧完呢，烧成了焦黑的一大块，”李山泽很默然，“还能看出人形和脖子上袁家的项链。”
林虞近欲言又止，他压下了接下去想说的话换成：“把发现违规行为后举手向裁判人员报告的习惯换成了自己裁决，你从那之后都是如此吗？”
“不是，没几个人像袁薇那样采取不正当的方式了，她也是昏了头才一时白痴，不过我那时候也是年纪小，脾气不好。”
“她并不知道我还活着。”林虞近喃喃。
“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我想她把你的消失也当成了我的过错吧，白辰和吕檬死后，确实有一部分人觉得那是我的责任，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白辰和吕檬的家人呢？”
“我关注的更多的是白辰的弟弟和吕檬的妹妹，白家节哀顺变，白暮上山，现在是钟长老最为得意的弟子，”李山泽顿了顿，“吕檬的妹妹吕橙知道了一些关于谛青山和吕檬死亡的事，但她保密，至今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着，这样说来，我倒想知道莱昂纳多的家人的事。”
“斯尼德克尔家族的立场是杀死唐朝平阳公主的转世，尽力阻碍罪恶滋长，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正义？..对，他们是正义的，谛青山也是正义的，只是正义也有不同的表现方式。”
“出发点是相同的，以正义的名义，控制这个灵魂，”林虞近看着师妹，这名北陌派的弟子辅修的科目也与南惟派所长的阴阳术不相关，他不是阴阳师不懂这方面，这时却希望看出她的灵魂。
“但你觉得斯尼德克尔家族的方式更为有效。”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谛青山保护李屏玚的转世，在发现百里摧城是李屏玚的转世后收其入门，除了保护，更将她培养成为计划的一员。而斯尼德克尔的立场意见更为彻底，他们没有理由相信这个转世会扭转那么多世不曾改变这条灵魂的局势。
“是的，我一直这么觉得，现在也不后悔。”林虞近的声音坚定，但现在却并没有按照他现在所占的立场的方式将面前十九岁的女生杀死，他以正义为名，如今却似乎没有杀死眼前这个被看做“恶魔”的人的打算。
李山泽叹息，那声叹息来得很晚而轻微，一时让人恍惚，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你离开的那天也下着雨，和今天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