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回沙漠学院马探花奋斗
生物研究陆教授拼搏
白小仙让龙去上海休整，和牛正昀趁巴车去学校。在车上，黄维薇和牛正昀唠个没完，什么话都说，像是久别重逢的兄妹。当年牛正昀在颐和园等待接见，近一周的时间和黄维薇朝夕相处，两人话语投机。可现在不一样，牛正昀身边有白小仙，黄维薇是阚德好的未婚妻，看来是兄妹无疑。这边，小仙则一直询问阚德好工作情况，学院的建设和科研。
六七十公里，笔直平坦的双向四车道，两旁树木已成，林荫夹道。一块广阔的广场，一所学校呈现眼前。建筑物色彩与格局和中国大学总部一样，就是缩小版的中国大学。校园里郁郁葱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牛正昀长长地舒了口气。校园面积很大很大，建筑物就集中在大门附近，由乔木和灌木林包围着；往西一望无际的沙地，七成占地在内蒙古境内。沙地分成块，插有标签，总分草本和木本两大类。块状分布都是按降水：充足水分，及灌溉，保证植物生长所需要的水分；再分年降水400毫米、300毫米、200毫米、100毫米和50毫米。草本有育种区和试种区；木本分制种区、育苗区、试栽区。草地灌溉区和年降水400毫米区这个时候已经高过膝盖，而且是深绿色的叶面发亮；然后各种水分共给区域生长状况泾渭分明；木本区情况也差不多。
现在学院陆野任院长，主持教学和科研；阚德好任党组书记，主管行政和外事；学院聘请的都是当今顶尖级的学术专家；此时的马艳莎是在职研究生，沙漠学院的迅速上马，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当年在中国第一学府的水上报告厅饿晕的马艳莎，碰巧遇到牛正昀，从此与牛正昀的妻子舒蕾结下不解之缘。
马艳莎，女，回族，陕西榆林和马镇人，当年高考理科陕西省第三名，人称马探花。马探花是从绿草无垠到荒漠无边的最深切的见证者，所以她给自己取名：马厌沙。不过后来所有人都写成马艳（燕）莎，看起来还是很靓丽的。上了大学之后，马艳莎是班级最高分，品学兼优，同学们亲切地叫她马探花。
到了舒蕾身边，开始夫人是出于同情，给她没两天300元，还给办了公交卡，给她做好吃的，给她买衣服。马探花也不笨，也是穷家出来，帮着做家务，伺弄花草，花草管理的非常好。最让妇人喜欢马探花的还是做家务，那时没有保姆，只有照红艳经常来帮忙，舒蕾显得忙碌。辅导完两个孩子功课，马探花帮夫人做些家务，而且会做菜。为了给马艳莎增加营养，且回人不吃猪肉，于是妇人多买牛羊肉。夫人做的牛羊肉，是内地一般主妇的做法，可上餐桌，可上不得场面。大草原的牧民，牛羊肉是当饭吃的，粗糙有渣则如何下咽？于是马探花主动下厨做牛羊肉。上了餐桌，口感大不一样，小舒尚幼，爱舒、亦舒这回也当饭吃了。牛亦舒干脆，不做作、不掩饰，放下碗筷，双手齐下，切好的羊肉当饼干拿在手上，要是所剩无几，她干脆都捧了去。“小马，你煮的牛羊肉为何不同？有什么诀窍。”“夫人，大块的羊肉，其实羊肉带皮才好，多数为了另卖羊皮，都剥了。整块的羊肉直接放水里煮，水开即关火，立即捞出浸入冷水里；冷却后清洗干净再放入清水里煮；此时加进生姜、酒（随便什么酒），也可以加点白醋；旺火烧沸改成中火；水耗了再加冷水，水位保持淹没肉块；大量出油后改成小火，筷子插的轻松时整块捞出，放在可滴水的架子上自然冷却即可。”夫人频频点头：“那么红烧、油焖、卤都有什么讲究？”“夫人，我在班门弄斧。生肉洗净切成块，加盐、少许淀粉拌匀，放置四个小时；糖、植物油同时下锅，文火熬成糊状，腌制的肉下锅；翻炒至深黄色，加姜末、蒜末，也可以加椒末；中火炒至红色，加水慢烧，至熟透为止。”“所有肉类到可以吗？”“应该是的。”有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舒蕾很器重马艳莎。后来有了保姆，马探花就专门辅导孩子学习，再就是摆弄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称呼也由小马改成莎莎，由夫人改成舒姨，像是舒蕾的孩子。
马探花在舒蕾家里一呆就是三年，到了第四年，就是实习。马探花联系多家园林公司和苗圃，现场操作。就在快要毕业的时候，舒蕾发现马艳莎心事重重，像是了解自己的孩子。这天晚饭时，舒蕾就问：“莎莎，眼看就要毕业了，就可以走上工作岗位，应该高兴才对，为何闷闷不乐？”牛正昀曾经提到过要建立沙漠学院，专门研究沙漠特点，培养沙漠治理人才，培育适合沙漠生长的动植物。可是几年过去了，连牛正昀的人也很少见到，凭自己微弱的社会地位，如何能让沙漠学院成为现实？现在，篷连大桥进展得如火如荼，牛正昀、白小仙的主要精力都在那里，不由得马探花不急。大桥建好，紧接着是黄河治理，黄河治理主要是治理黄土高原及大西北的沙漠，培养沙漠治理人才迫在眉睫。“难道政府、银狐精英们想不到这一层？”马探花干着急，使不上劲。思前想后还是从夫人这里找突破口是捷径。马探花不是傻孩子，她看到银狐家乡部的高层几乎每周都要来这里向夫人请示或回报，大事几乎都是夫人决断。但是夫人行事低调，总以家庭主妇的形象示人。马探花已不是小孩子，她觉得直接和夫人说这事反而不合适。正忧心忡忡，找不到切入点，夫人主动问及。于是马探花深深地叹了口气：“舒姨，中国大学毕业的学生不愁就业，有舒姨您的照顾在省城找一份好工作也不难，可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是好事，我让这几个孩子都以你为榜样。很难实现吗？”马探花放下筷子，环视大家，显得很忧伤。“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家有上百亩的草原，父亲带着我们兄妹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赶着羊群，唱着牧歌.没有意识到大草原有多么美丽。可是，后来草地退化，沙漠逐年推进。现在一望无际都是沙土、尘埃，有风时就是飞沙走石.唉！”马探花低下头，话语哽咽。舒蕾忽然明白了：沙漠治理。牛正昀曾经提到过：马探花上中国大学的目的就是要学习生物学，治理沙漠。对小仙，牛正昀总是指示，而对自己总是暗示。舒蕾眼珠直转，想着合适的语言：“莎莎，别回家乡了，在省城找个婆家，把父母都接来，这里应该不会沙漠化。”“舒姨，我的理想就是让沙漠变回草原。”“吆！莎莎，这理想很大很远，确实难以实现，要付出很多。”“舒姨，这是这辈子的追求！”马探花的话很狠。舒蕾知道自己必须、也应该有个态度：“这事只有你牛叔和他的团队可以做、愿意做，我找个适当机会运作一下。”马探花忧烦当时烟消云散，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舒蕾办事雷厉风行，当晚给相关人员发短信息，预约到家做客。周五晚，一行十几人陆续赶到：葛坦关、照红艳、卜小丁、万家尧、卫先进、阚德好、吕芳、秦恳，甘罗两位院士和她们的弟子神通、广大。舒蕾没有亲自下厨，而让舒蕊带来厨师做饭。舒蕾扶着甘院士双肩：“我的娘，您怎就越活越精神！？别告诉我没有秘诀！”“这孩子，牛正昀不在，没主心骨了吧！是不是想要那五宗地？”“您不是说过那五宗地非常好嘛！哪里还有问题？我想您老人家了，不行啊？”“想我去我家看我，还叫这么多人？有话直说，咱娘儿俩谁跟谁呀！”“您老先坐下，罗叔您请坐！”舒蕾亲自该两位老的奉上茶水：“罗叔，兰西铁路是不是直接通往陕西榆林？”“是啊！从我们学校南大门前过，据说很快扩建高铁。”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两个老的，一时面面相觑，继而又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向舒蕾。舒蕾一笑：“据说那里现在沙漠化严重。”甘罗二老思索着：“荒漠化严重是世界性问题，也是科研难题，不光是榆林。”“中国大学有沙漠研究课题么？”甘罗二老恍然大悟：“牛正昀告诉你的？”“老人家，我可不是活在他的影子里，不关他的事。”吕芳和秦恳小声嘀咕：“吹牛，敢不听他的，不怕他扁你！”舒蕾听到了，瞪了吕芳一眼。“这样，把陆野叫来。小秦，认识这里的校车叫一辆，我让陆野过来。”
这里大家在看地图，外面陆野到了，他认识舒蕾：“老师、夫人，叫我？”“来来来，小陆，牛正昀曾经提到过沙漠学院的事，你看设在哪里最好？”罗校长对办学最有积极性。“陕西榆林。”陆野斩钉截铁。“早有预谋？”“甘老，不用说，马探花起的作用.”“噢！.”在场不少人认识马探花，都晃然大悟。“陆教授，”夫人知道陆野已是生物学教授，“你看陕西榆林合适不？”“合适！”陆野胸有成竹，“兰西铁路直达，便于人员物资调配，有利于交流；第二，榆林是黄土高原和毛乌素沙漠交汇处，黄土高原和沙漠治理研究都有了；”陆野叹了口气，“我们的马探花似乎和沙漠有‘血海深仇’，搞科研就要有不要命的精神。当然，我们必须实地考察，仔细研究、认真分析，科学面前来不得半点虚伪和骄傲，更不能感情用事。”陆野说完，笑眯眯地望着两位老院士，毕恭毕敬。舒蕾见状，向银狐的人招手：“大家过来。下面就是你们的事了，学校出人、银狐出钱出力，商讨具体方案。”“方案商议好了报给谁？”吕芳不会执行舒蕾的命令。舒蕾看着吕芳，笑容不怀好意：“没地方报就扔了，牛坏蛋失踪了，地球可能会不转。”罗院士见两人话语中有火药味，不知吕芳和舒蕾有何“内容”，以为会计只会执行最高长官指令，于是调节：“费用我们学校可以先付，银狐领导回来再请示也不要紧。”吕芳笑了：“校长，银狐本部几个亿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只要全体通过、不入个人腰包就行。”“那行，明天我们双方就开会研究，商讨具体事宜。开饭吧，我老婆子早饿了。”
周一上午，马探花被叫到小会议室。马探花一进来，见里面坐满学校领导和银狐高管，心中忐忑，没有和沙漠学院联系在一起。当她看到靠椅后面的条幅是，两行热泪喷涌而出。条幅上写着：“沙漠学院”商谈会第一次会议。会议全程有音频记录。“来来来，探花，坐！”马探花坐下，罗校长首先讲话：
各位上午好！今天的会议是中国大学和银狐集团商讨合作建立沙漠学院的第一次会议。在讨论议程之前我要宣布一件事：经校招生办和生物系研究决定，马艳莎同学免费、免试进入生物系研究生院深造学习。
马探花惊愕不已，掌声中站起身频频鞠躬。
也就一上午时间，会议作出以下决定：
1。中国大学沙漠学院正式成立，机构暂时设在中国大学本部；
2。银狐集团出资、中国大学组织科研力量，科研成果共享；
3。办学理念：面向全球研究沙漠的开发和利用。
4。立即组织考察建校地址，上报相关上级主管部门（科学院、教育部、国务院、国土、安全.）；
5。校方代表陆野，银狐代表阚德好；
6。校址选择校方负责人：孙神通；银狐负责人：卫先进（原校设计院的，被牛正昀挖了过来）；
7。资金调度：吕芳；资金监督：甘成霖、宣南燕；
8。沙漠学院筹备领导小组，组长：罗造时；副组长：甘成霖、葛坦关、卜小丁、；成员：孙神通、李广大、马艳莎、万家尧、卫先进、照红艳等；
本来卜小丁认为银狐负责人应该是自己，也通过气了，但现场决定卫先进。会议结束，卜小丁没有提出异议，会后卜小丁找到葛坦关：“葛书记，不是说好了我做银狐建校负责人吗？怎改成卫先进啦？”“会议决定的，我又怎能左右？！”卜小丁一心想外出，想有独立的、更大的发展空间，也想摆脱大姨姐“掌控”，看来没有牛正昀谁也解不开这套。这时，舒蕊、卜小丁已经入住舒蕾的别墅，舒蕾帮着照看孩子。晚上回家，卜小丁找茬和舒蕊吵架，孩子吓得哇哇哭，惊动了舒蕾。舒蕾敲门没人应，于是破门而入。见到大姐，舒蕊很是委屈：“大姐，今天上午开会，本来他有可能会做沙漠学院的我方负责人，可临时改成了卫先进，他回来跟我发脾气。”“这个决定是我吩咐的.”卜小丁本来惧怕舒蕾主要是因为牛正昀，而现在舒蕾是在反对自己为牛正昀做大事，估计牛正昀会支持自己，于是他胆子很壮。“大姐，沙漠学院项目对银狐集团和大姐夫非常重要，我应该首当其冲。”舒蕾闻言大怒：拿牛正昀来压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牛正晖、牛正曜只要见舒蕾发火，基本都会退避三舍，舒蕾生气时牛正昀也会礼让三分。只见舒蕾凤目圆睁、蚕眉倒竖、双唇起皱，卜小丁当场眼皮直跳，头皮发麻。舒蕾一句一顿：“小丁，你给我听好了：要想稳稳当当过一辈子，就不要站在我的对立面！”舒蕾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卜小丁不寒而栗。卜小丁不是直肠子，又来软的，说话带着哭腔：“姐，外出独当一面，等于是封疆大吏，要高出一个级别。大姐，求你帮帮我！”舒蕾闻言，拍了拍孩子，坐到床边，一手扶着舒蕊，一脸忧伤，那种发自内心的忧伤，不是演员能演得出来的。“小丁，蕊子，你们知道夫妻分离，一个女人独守空房有多么痛苦吗？那种寂寞、空虚和无助是如何的刻骨铭心。我为什么对你们控制得这么严？我是想用我一个人的不幸来换取或者是警醒你们：事业固然重要，家庭平和更应维护。牛正昀已经无法回头，这是他的宿命，夫妻分离却是我的宿命。我不想你们重蹈我的覆辙！”舒蕾说着，紧闭双眼，潸然泪下，其中之伤、之悲、之痛透彻心扉，一向高傲、自信的舒蕾整个人在颤抖。卜小丁被感染，低下头，彻底没招了。不管舒蕾是真情所致，还是演戏，卜小丁就算被征服。
当时刚刚散会，马探花迫不及待给家里打电话：“大，”马探花才说出一个字就哭出声来，“大，我们的大草原要回来了，大.”“莎莎，你怎么啦？莎莎，别哭，怎么回事？”马探花擦了擦眼泪，稳定一下情绪：“大，星期四，我会陪着一群考察团来我们家，你去买许多牛羊肉，我们要在家里吃饭。”“多少人？要住几天？”“十几个人，住十几天。大，别担心，我们、他们会付钱的，有经费。”“噢！草都没了，还有人开发呀？”“不是！大，我是要在沙漠里建一座学校。我挂了。”马探花很聪明，学校里学的书本知识她很出众，在舒蕾这里学了人情世故，她在运用。本来这只是考察，根本没有把建校立项，就算地址优越，还要上报、研究、评估、审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马艳莎如此说是虚张声势，制造舆论，因为传闻在中国传播最快。
第二天一大早，马老汉拉着老伴、牵着毛驴上和马镇，乐呵呵的。有人问：“老马，什么事这么高兴？闺女要回来啦？”“是啊！我们家莎莎后天‘带’人来沙地考察，说是要在这里建什么学校，对，大学。”老马把‘陪’字改成‘带’字。马探花是父母的骄傲，是和马镇的骄傲。当年高考，马探花是陕西第三、榆林第一、和马中学目前为止第一人。而且，马探花在开学第学期就拿一千多一个月，不但吃喝拉撒不用家里掏钱，还每月给家里寄个几百块，人们羡慕不已。所以，老马的话在人们心目中可信度较高。更何况人们的愿望总是美好的，没有人不希望天上会掉馅饼，也就是说，当地人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于是要在沙漠建学校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地人翘首以盼。当然，这消息很快就传到政府，政府官员也多方打探消息来源。可是，没有上面的文件就不能有所行动，镇、区、市官员如坐针毡。
周四上午，一行人到西安火车站转车去榆林。这行人有：陆野、孙神通、李广大和他们的两名学生，校方五人；卫先进、阚德好和四名技术人员，银狐六人；马探花是学员也是向导，陆野是最高长官。榆林下火车，早有一辆17座的中巴车等候，众人趁巴车去和马镇。和马镇在榆林西北约五十公里，一路上风景甚美，不像是马探花所说的不毛之地。过了合马镇再西行十几公里，沙漠之貌渐现端伊，到了马艳莎的家乡，已经深入沙漠之中。马探花父亲五十大几岁，很是魁梧，古铜色的脸庞布满沧桑；马探花母亲中等身材，微胖，典型的回民装束。看来马探花的瘦小不是遗传因素，估计是营养不足。村子不小，建筑物也还先进，家家户户都有很大的院子，车子可以直接开进院子。
马探花父母接到这群人，那个高兴劲儿，拿烟倒茶擦凳子，忙的不亦乐乎。已经是中午12点，到了开饭时间，有当地的传统美食：手抓肉（羊肉）。看来老两口早做了准备。所有人没有注意，陆野带了很多礼物，烟酒、茶叶、糖果等，而且陆野称老两口为伯父伯母。
下午，考察团的人没有休息，在马家院子里的围墙边一字排开支起了单人帐篷，还搭了卫生洗浴间，这是沙漠旅行的专用装备。现在，人们更加坚信国家会在这里建设学校。
进入沙漠考察第二天一早开始，马探花陪同参与；到了第五天要深入沙漠，马探花父亲租来旅游社的马匹，带上干粮、水，马老爷子做向导；再后来，连同帐篷一起带了出去，陆野不让马探花继续参与。
马探花自己的行动开始了。马探花首先跑到镇上，直接找镇长。“镇长，我是马艳莎，这是我的证件。”镇长看了证件：中国大学沙漠研究院筹备领导小组，职务：成员；学历：在职研究生；有效期3年。镇长知道马探花：“原来是我们的马探花，了不起呀！找我有事么？”“镇长，我们这次考察共选了三个地点：毛乌素沙地、巴丹吉林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为中国大学沙漠学院选址，沙漠学院是为治理沙漠培养人才、培育动植物，成熟规模估计在15~20万人，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高等学府。”“这是真的？”“我就是筹备小组成员，绝不会错！”马探花斩钉截铁。“那，要我做什么？”“想不想有把握把学院建在本地？”“那当然想啦！我们没这能力。”“投资方的夫人是我干妈，内部条件优先，剩下来就看地方的了。”“你等会儿，你确信有这关系？”“嗨！投资商就大名鼎鼎的银狐集团，我在董事长家做了三年家教。董事长常年不在家，现在正在建设渤海海峡大桥，沙漠学院是我鼓动夫人发起的。”镇长眼珠直转：“你坐一小会儿，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几分钟，也就三四分钟，镇长领来一个人，据说是书记。“你安排车子，我来联系市长。”书记当着马探花的面当场展开工作。“喂！市长大人，我们在和马镇发现一处宝藏，我们想过来向您汇报。”“你又想要什么？发现宝藏让我来看才对，你怎么会上我这来？”“我来了您就知道了。”“别跟我卖关子，我忙着呢！”“听说过沙漠学院吗？”“怎么啦？不是在你那考察么？有什么内部消息？”“当年的马探花还记得吗？”“记得！”“她就是沙漠学院筹备小组成员。”“她人呢？”“就在我身边，我想带她来见您。”“行行，现在就来。”镇长坐前排，书记马探花坐后排，边走边聊。
到了市里，市长亲自接待。马探花这几年跟着舒蕾，师从陆野，见过不少大场面，和现任的国务院总理、教育部长都说过话。当着市长的面，马探花一点不拘束，向市长出示证件。市长感概一番：“马探花，人才呀！能为家乡做出贡献，肯定能为家乡做出贡献。我代表家乡父老乡亲向你表示感谢！”“市长，考察团在和马停留15天，下一站是巴丹吉林沙漠。4天后他们回到我家休整两天，整理材料，然后就再次上路。第三站塔克拉玛干，还有可能去柴达木。我认为这5天是关键。”“重大项目都有国家立项审批，地方无从入手。”“市长，”镇书记急了，“这是私人投资建校，政府办学，选择位置有很大人情因素，几百亿对我们镇、就是对榆林市也不可多得。”“我市在沙漠边缘，条件得天独厚，研究治理沙漠我市最优越。我知道，这是治理黄河的长远战略，我市又有黄土高原，是柴达木、塔克拉玛干所不能相比的，放心吧！”市长说着，转眼看着三位。马探花叹了口气：“市长，牛正昀，噢，就是银狐集团中最高领导。他办事不按常理出牌，经常出乎想象，且从来不讲个人感情。现在他联系不上，这事他夫人幕后操纵，我能说上话。等他出现，变数就大了。所以，这5天是关键。”马探花一再强调时间，领导们看出她的诚意，也看出里面的可操作性。“马探花，市里会全力以赴跟进，银狐集团就看你的了，它的老总是正部级别，我们插不上话。我们可以宣传，扩大影响，再请求省里配合支持。要是拿不下来，不如回家种红薯。”马探花如释重负，笑了。争取沙漠学院项目在和马落户又多了一支生力军。
现在的有利条件是：银狐集团有舒蕾，她是银狐家乡部的实际掌控者；中国大学有陆野，他是这个研究院的负责人，是自己的导师，老师维护学生几乎是不遗余力；地方政府也很重要，出台优厚的政策，强化自己的优势，地方政府在支持。现在最关键还是最高层。最高层的决策往往是就贫，哪里更贫困往那里侧重，榆林不属落后地区，估计排名最后；而银狐决策大多符合最高层，目的是完善基础建设，榆林也没有决定优势。这个二十三四岁的穷苦出生的女大学生显得早熟。她在思考：如果牛正昀主持，他会选择哪里？牛正昀肯定选择最合适的地方，无疑榆林最合适，可他通常会权衡政府的决策。他这几年所做的重特大项目，基本都是锦上添花，以后或许会雪中送炭，资金投向大西北就是雪中送炭。所以，马探花思前想后觉得牛正昀不是救星，不能寄希望于他。于是她又开始行动：在网上开展研讨，四地之中那一处更适合建设沙漠学院，全球大讨论；搜集中国境内所有沙漠、荒滩、戈壁、沼泽等资料，用她对毛乌素沙地的理解作对比，很有说服力。小小年纪的马探花，亲眼见证、亲身经历家乡从草原变成荒漠，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沙进草退的过程，也没有人比她更痛恨沙漠。
当考察团回到马探花家时，已是傍晚。盛夏的沙漠黄昏静悄悄，微微的西北风感觉凉爽，地平线外的天空中白云烧的彤红，鸟儿在低空追逐，沙鼠钻出砂子探头探脑，骆驼卧在地上嚼个不停，准备休息.队员们又搭好帐篷，聚集到马探花家的大厅，整理材料，归纳采集的样品。陆野教授采集了几十种植物标本，十几种动物还不如说是昆虫标本。其中关键数字是：砂层深度、沙山高度、多深含水，什么植物所必须的水给条件，什么昆虫主食何种植物等等。之后，陆野仔细批阅了马探花的总结报告，纲要几百字，详细内容几万字。陆教授修改着色，建议马探花先传到网上，发表于荒漠论坛，再整理成书面稿，关键时刻拿出来。“探花，以我对牛正昀的了解，他要是看了你的调查报告，十有七八会选择毛乌素沙地建立沙漠学院，因为你的阐述的是由草原变成沙地的详细过程，这一点无人吃得这么透；关键在于如何将沙漠变为草原，牛正昀最讲究实效，所谓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黄土高原和西北沙漠几百万平方公里，第一战至关重要。我要是牛正昀肯定选择榆林和马。”“老陆，”陆老师改称老陆，马探花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牛正昀办事没有规律可循，现在关键是夫人。如果能在牛正昀插手之前定项最好。”“莎莎，估计可能性不大，这么大的事没有法人签字无法生效。”“那我们至少把准备工作做足，让牛正昀相信，而且无法更改。”“地方政府有何反应？”“地方政府主要与高层沟通，作用微弱，不过优越的政策对银狐有很大的吸引力。”“这几年，你跟着夫人学到东西比在学校学的多，而且运用自如。我们不妨仔细规划一下沙漠学院的具体步骤，有备无患。”这师徒二人指指点点、勾勾画画，直到天亮。
说点题外话。有爆料大学教授学术造假，也有爆料大学教授和女学生进行******，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看陆野和马探花，都是农村出身，对生物有着天生的认知，有共性；陆野三十大几岁评为教授，国内算是年轻的，一直没谈过恋爱，更不用说成家；马探花一进校，分数高，有钻研精神，很受导师器重；这两人在一起钻研科技的时间最多，他们自己及外观者都不认为他们有什么感情纠葛；男未娶、女未嫁，有感情再正常不过，不过这两人好像没这方面心思。现在好像有了。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男女一接触就生情，一生情就有婚外奸情的人，与发情的低级动物有何区别？！
第二天一早，老马家热闹了：陕西省省长亲自带队，榆林市市长陪同，开来三辆崭新的大切诺基越野车，还带来许多沙漠探险装备。马探花心中有数，陆野心里疑惑：省长亲自前来慰问，必是得到可靠消息，难道这消息来自上面？陆野出门迎接：“嗳呀！省长大人亲自前来，我们大家受宠若惊，担当不起呀！”“你们搞科研以身入险，为我们乃至为人类治理沙漠，地方上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们带来了三辆先进的沙漠越野车和许多沙漠探险专用装备，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陆野心中明白，这是来套近乎的，是要争取这个项目，陆野心中有数。“这可不敢受，我们教学、科研，学校里有纪律，可不能让我犯错呀！”“嗳！陆教授，这是本地富商听说中国大学的科研人员来沙漠考察，要在此地建立沙漠学院，为以后治理荒漠培养人才。这不，富商们凑了些钱，买下这些装备，托我带过来，也尽绵薄之力。”陆野虽然不是罗造时的嫡系学生，但他师承了罗造时治学风格：严谨、不勾、唯学。于是陆野哈哈一笑：“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可不想受到牵制。”陆野说着对身后的马探花使了个眼色。省长闻言，脸色在变化，有点不自然：“知识分子，治学严谨，为人却有点迂腐，这又不是什么贿赂，啊！哈哈！”省长也笑，“你们要是真不收我可退回去了！”“别介，”马探花赶紧插话，“陆教授，这是我家乡人民的一片心意，对我们后期的沙漠考察有很大帮助。这样，我以个人名意暂借，我打借条。”省长和教育、招商等部门领导没有逗留多长时间，也没有谈到实质性内容，明确表示：“如果沙漠学院在本省选址，土地一律免费，所治理的沙地、荒坡30年不收任何费用，而且给以物力支持。”
陆野这个乐呀！领导们刚走，他自己开一辆，让有驾照的也开着另两辆，疯狂地在沙漠上兜了一圈。真好，俄罗斯原装进口，爬坡涉水如履平地，动力强劲。陆野做梦都在想如果有一辆牛正昀那辆车就好了，骑着马在沙漠上行走不是现代化装备。这下不用整理资料了，车上有车载电脑，远程摄像，卫星导航。虽然不像林肯·龙那样上天入海，但在沙漠中有了它，如履平地，一往无前。下一站是巴丹吉林沙漠，考察队员整装待发。马探花要求同往，可整个队伍没有第二位女性，陆野不同意，阚德好也不同意。正吵吵着，镇长带来一群人，都是高性能越野车，黄头发蓝眼睛，男男女女一大群十好几个。“这些是美国加拿大等地的探险家，大多是荒漠研究专家，从网上得知这一消息，万里迢迢带着装备找到了镇上，再也找不到你们的方位，我给送来了。估计对你们的考察有利无害。”陆野更高兴了，科考队员不是探险家，没有探险经验，这回如虎添翼。镇长把马探花拉到旁边：“莎莎，省长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有好多优势要跟他汇报。”“我哪敢啦！市长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看来镇长连省长的屁股也没见着。
之后的考察进行了一个多月，由于有了越野车和专业探险家的帮助，陆野增加了柴达木，马探花全程参与，直到暑假结束。这次深入考察，陆野收集了大量的数据和动植物标本，采集植物种子，没有成熟的还挖了植物苗，越野车真好。神通、广大、卫先进则制定了沙漠建筑物的设计方案。这些整理成文，牛正昀正好出现在篷连大桥指挥部。
牛正昀和舒蕾直接对话的是那四宗地，这无关紧要，因为银狐本身就是房地产行业，买地是它分内之事，舒蕾请示是故作姿态。之后不久，沙漠学院方案以书面形式出现在牛白二人面前，压根就没有舒蕾痕迹，这让牛正昀暗暗吃惊。人归人，事归事，牛正昀非常慎重沙漠学院。新疆、青海、内蒙、陕西都在争这个项目，各有优势。从报告内容看，学校和银狐几乎是一边倒，侧重于榆林。从科研角度，榆林跨越黄土高原和毛乌素沙地，都是治理重点；从人的角度，这里物质条件最优越，更能留住人；感情上，这是马探花家乡，舒蕾的义女.牛正昀考虑更周到：毛乌素沙地横跨陕蒙两地在这建校可园两地人民的梦。牛正昀度来度去，双眉紧锁，小仙不敢言语。最后，牛正昀用毛笔宣纸写到：
科学的东西来不得半点虚伪和骄傲，更不能掺杂个人感情。我不懂沙漠，沙漠学院选址问题全由科技人员决断！
牛正昀
白小仙
X年X月X日
加盖了公章，快递形式送达家乡总部。银狐人先收到，犹豫不决：不能掺杂个人感情？马探花是因个人感情否？拿给舒蕾看。舒蕾看过，心想：这帮胆小鬼，相信科学还是个人感情？于是说：“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在搀和就有嫌疑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舒蕾看大家还是举棋不定，叹了口气：“哎！不惨个人感情还不信科学？胆小鬼！”银狐人心中有数，快件送达中国大学。罗造时毫不犹豫批复：陕西榆林！罗造时。沙漠学院就此诞生。
牛正昀、白小仙让龙去上海休整，他们自己开车，陕西省送的越野车，去了几个地方：延安，刘志丹烈士陵园，黄河的壶口瀑布。正是丰水期，站在壶口下方，昏黄的河水自天上来，咆哮着、拥挤着，如万马齐奔，似壶嘴倒水，溅起水雾冲天。牛正昀没有感慨，没有震撼，而是幽幽，问身边的马探花：“小马，四万亿个一元硬币有多少分量？”所有人都懵了，不知他言下何意。“吁！”牛正昀叹息着，“如果将四万亿个一元硬币投到这里能否截断黄河？”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都要跳到黄河里。这是为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