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杨业和寇准是什么交情 啊?遇到点事杨业就去找寇准?他家夫人佘氏知道吗?
消息递出去了,杨家也动手了,我就开始安心养伤了,同时开始伤好之后的暗杀计划。如今,和耶律斜的同盟关系破裂,他的生意自然可以不用理会。但,多了一个让我刺杀杨业的阁主。
现在,我要杀杨业,不是为生意。而是为了牡丹,为了我自己,为了我们的将来。
徐家的几个铺子包括福礼酒楼在内全部歇业,等收拾好了才重新开张。因为,这几家掌柜的都说天天有人朝他们扔石头,不让客人上门等等。于是我让他们全部歇业休整,等风头过了再开业,而且让他们把内部清理清理,把一些玩忽职守的都清理出去,不能留下一个蛀虫。另外,新招的伙计也要培训合格后才能上任,不合格一个不留。
徐家的清洗规模很大,一时间汴京商业圈人心惶惶,我安心养伤;潘家出了大笑话,我安心养伤;汴京城里抓出一大批契丹的奸细,我还是安心养伤。因此,等我伤好了的时候,汴京不说翻天覆地,也有翻天覆地的雏形了。汴京的新文儿从不会被人念叨超过两个月的。
伤好后第一次走出徐家大门,我只觉得外面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非常可爱。但当我走到一半,听见朱羚说杨六郎派人回礼的时候,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上次以道谢的名义给杨六郎送了一份礼,隔了这么多天没动静,我还以为杨家收下礼就可以了呢!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天,杨六郎居然派人回礼。回什么礼?他要干什么?
一面回徐家,一面听朱羚说来回礼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叫杨安,是天波府管家杨洪的儿子。还说,这小子在天波府的待遇还不错,不亚于杨家那几个郎。杨业见他悟性不错,特地指点他学武,天波府里也没人把他当下人看待。杨六郎为什么派他回礼?
一进堂屋,我就看见了杨安。
怎么形容他呢?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看见我进来,就把手上的锦盒奉上,言明他家六少爷年轻,不太懂礼数。若有冒犯还请见谅。那天路遇不平自然相助,只是帮了个忙而已。如此云云。
杨六郎吗?
上次他和柴郡主胆大包天地去找上位官家的宝藏,自然没什么结果,没玉斧自然没什么宝藏。不过他们也算立了功,让这位官家知道丢失的玉斧是找到宝藏的关键。所以现在他也在派影子四处寻找失踪的玉斧。
我估计,阁主如今正在金陵摸着那把玉斧笑呢!
不过,杨六郎也没讨到好。这位官家觉得这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早就下了旨意让杨业好生管教。
这次是没事了,万一还有下次呢?
杨六郎现在不该是挨训的时候吗?怎么还有这个闲心?
心中划过这些,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客套一番,示意乌狸接过锦盒。
就在乌狸快要接到锦盒的一瞬,那少年却像是站不稳似的向前倒下,连带着他手里的锦盒也掉了下去。
我冷眼看着。
乌狸只是一个向前跨步,一手扶住了这少年,一手接过锦盒,礼貌地朝他笑笑。
乌狸真的是……
我在这个角度清楚地看到了这小子脸上的诧异。
演技也太差了,绿豆都比他强!
我笑道:“我这管家学过一阵子功夫,今天刚好就用上了。”
特地派这么个人来回礼,又上演这么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子是想将这锦盒里的东西放到大庭广众之下。是想当众让我难堪?以杨业的厚道脾气看,杨六郎应该不会做这种掉价儿的事。那么……我垂下眼帘,他是想看看我对里面那东西的反应。若我收下礼物,按照礼数,当然不会当众打开来看,这样他就看不到我的反应。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个招儿。谁也不会说他失礼,只能说他不小心。
能是什么东西,影卫的人头?
天波府不能这么撕破脸皮吧?
那少年见一计不成,又硬着头皮道:“听闻徐二公子精通音律,我家夫人有一个精致的陶埙,还请……”
我如芒在背,后面的话都没听清。
埙!
还是陶埙!
我讨厌陶埙!
乌狸咳嗽了一声,我回过神来,见杨安小心翼翼打量着我的脸色。不禁懊恼道:定是被他发现我的不对了!
心中懊恼,但面上还是笑道:“精通说不上,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还请小哥回去代我向杨夫人道谢。”
不是他家六公子的回礼吗?!
等他走后,乌狸才道:“暗主刚刚有些形于色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我怎么能隐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