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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婆老婆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沥沥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推糜黍;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守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北平歌谣

大寒刚过,腊月二十三,遵照江湖上的惯例,北平的大小书馆、杂耍园子唱罢岁末这最后的一场,全都封了台。

封台同样有着一些规矩讲究。前三天属于义务演出,业内称之为“募台面”,艺人白演白唱、分文不取,所有的收入要馈赠给一年之中那些帮助过他们的人——台上台下为演出费了心、尽了力的人,腊月二十归前台经理和伙计,二十一归后台管事和检场人,二十二归台底下卖水果、卖茶水、递手巾把儿的这三行。艺人们倡导的就是知恩图报、义字为先。

唱罢封台戏,送走观众,所有演艺人员全部集合在了后台。大鼓妞儿们不分老少丑俊,一个个都是从上到下通身的大红——红衣、红裤、红鞋、红袜子,头顶上还插着火红的石榴绒花,她们要借着“满堂红”这句吉祥话儿,来对整整一年的辛苦劳作做一次总结。众人将弦子、书鼓、简板一一供在了祖师爷的牌位前,用写着“福、禄、寿”的整张红纸压盖在上面,接着,开始摆供、烧香、磕头。作艺的人一年到头只能歇上这么几天,只要是封了台,无论你是什么人,人微言轻也好,权高位重也罢,若想再听上一段单弦、大鼓,也只能耐下心烦等待开台的那一天——来年大年初一的晚上。

靳大红和白雪遗、胡翠珠同在位于西单的一家名叫“雅轩茶社”的杂耍园子里作场,胡翠珠唱前场,靳大红唱倒三,名重一时的“白发鼓叟”自是压大轴攒底。今晚刚一进后台,白老爷子就发了话,约请她俩于封台之后去自己家里一起过小年。

女人自是衣装繁琐行为拖沓,等到她二人卸了妆收拾利索来到街上时,白老爷子已然先走了。看到三伏拉着洋车颠颠地跑过来,胡翠珠掩饰不住心中的艳羡,一把挎住了靳大红的胳膊,“姑儿,您可真有眼力,敢说您这辆车是北平的头一份,您的这个车夫更是头一份里的头一份。”

靳大红听着心里舒服,便把笑带到了脸上,“还行吧,这孩子没别的长处,就俩字:实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仔扭仔扭:北京话,意为公然表示反对、不服从,干活也勤谨,不知道惜力。”

“不光这些吧?人长得不也挺耐看?长胳膊长腿、粗眉大眼的,多顺溜。”胡翠珠觉得仿佛有一口醋灌进了嗓子眼里。

此刻,长安街上已寂寥无人,只有几家商户按照日本人的要求亮着檐下的灯笼,烛光在风中不停地摇曳,映照着附近住户门墙上悬挂的“中日友好”“中日亲善”的白布横幅,像是谁家正在操办丧事。两辆铁甲坦克默默地停在街口的黑影里,如同一对匍匐的怪兽,静候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胡翠珠一把拽下了车上的棉帘,将三伏隔离在了外面。车篷里立时变得黑黢黢一团。

“姑儿,每日里除了拉几趟车,你还让三伏干什么呀?”胡翠珠攥住了靳大红的手。

“大小活儿呗,扫扫院子挑挑水,顺带手儿归置归置屋子……”

“就这些?你就没让他再帮你干点儿别的?”

“别的?”靳大红觉到有一张热脸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比方说,黑更半夜就你俩的时候……”

靳大红至此才悟到她话里有话,照着她的手重重打了一下,“死丫头,胡说什么呀你,我多大,他多大?还能……”

“要是我,就什么活都不让他干,成天让他歇着,只要他……”胡翠珠嘴贴了她的耳朵,小声地吐出了一句。

“呸!真不要鼻子,一个姑娘家,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靳大红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也燃烧起来。她暗自叹服现而今的年轻人,既敢想,也敢说,任吗都不吝。

白雪遗的家安置在前门外的大耳胡同,是一处小三合,没有西房,他有一个闺女嫁了人,一个儿子在外地读书,老两口住着倒也宽绰。此时老爷子已换上了便装,热情地礼让着客人。白老太太不善言谈,与人打过招呼,便去忙活自己的事。客厅的间量不算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正面墙上挂着一幅《伯牙抚琴图》,两旁是白雪遗自书的一副对联,上写着:观千剑才得识器,操万曲方能晓声。

三伏还是第一次到白家来,自觉是个车夫,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该站还是该坐。

白雪遗把他摁到了椅子上,朗声笑道:“凡是到我这儿来的,都是自己家里人,谁也不许拘着紧着。记住,我这儿没有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老少之别。”

白老太太很快便将菜肴摆上了桌,数量不多,倒也齐整,一碟芥末墩儿,一碟羊油炒麻豆腐,一盘炸花生米,一盘从月盛斋买来的酱牛肉,两个热菜是海米白菜炖豆腐、干烧黄花鱼。

白雪遗感慨道:“你们几个都是有家没口的人,今儿个正逢小年,就凑一起吃顿饺子吧。现下咱们都成了亡国奴,既是奴,就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谁都明白,小鬼子到咱北平来,绝不是看光景的,明年这时候,咱还能不能再吃上饺子真就两说了。”

他拿起酒壶,将众人的杯子一一斟满,随后,举着自己的一杯酒站立起来,神情显得异常庄重,“这半年多,一到过节,我便不由得想起两个人来,因为我和他们认识的那一天也是个节——五月端午节,所以,我要把今日这第一杯酒敬献给他们!他们是谁呢?他们就是为国捐躯为保卫北平老百姓慷慨就义的佟麟阁将军和赵登禹将军!我相信你们几个都会记得,佟将军曾对我们大家说过,等把小鬼子打跑了的那一天,要请我们去同和居吃松鼠鳜鱼、响油鳝糊,然而,言犹在,人却已成追忆……”说至此处,他已声音哽咽,老泪纵横。

在座的人全都默默地举杯站起来。

“佟将军,赵将军,今天过小年,老哥哥我给你们二位敬酒啦!”白雪遗面向正南嘶哑了嗓音大声呼喊着,“老兄弟,你们就是抗击金兵的岳飞岳元帅,就是抗击元军的文天祥文丞相,北平的老百姓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们,你们的一颗爱国之心将永照汗青!两位老兄弟,可要一路走好啊……”他躬下身子,引领众人把杯中酒泼洒在了地上……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好半天谁也没动筷子,是啊,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忠勇的将军死了,可自己还得活下去,还得在东洋人的拘管下活下去,窝囊地活着,憋屈地活着,羞辱地活着,而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所改变。

见此,白雪遗主动扭转了话题,“翠珠,今儿晚上听你那段《子期听琴》觉得大有长进,气口把握得很严实,气为音之帅嘛,气顺唱出来自然就通畅了。可我不太明白,返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唱大鼓,却返了一首《何日君再来》的歌曲呢?”

“白大爷,是这么回事,”胡翠珠紧着解释,“有朋友说我唱歌比唱大鼓好听,有点儿周璇的味儿,好几次劝我改行,当然,我不能因此就舍弃了大鼓,不能把我这么些年的努力一下就扔了,可我想尝试尝试,想看看台底下对我唱的歌有什么反映和评价,您都瞧见了,当时叫好的都炸了窝,怎么都不让我下台,要不是怕下一场活接不住,我还得再唱两首……再者说,您有话,艺不压身嘛。”

“这句话不能这么理解,艺不压身是指要多知多懂多学多会,可干什么还得吆喝什么,当然,唱一两回歌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丢了自己的本业,学海无涯,艺海也无涯啊!”白雪遗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一边招呼众人喝酒吃菜,一边转脸向靳大红问了一句:“最近见着金三爷了吗?听说他又收了个徒弟?”

“正想跟您说这事儿呢,春景天,我在山涧口人市遇见一女孩子,一眼就发现是块好材料,这么说吧,天生来就是咱这里边的一只虫儿!说起这孩子也不是外人,就是他妹妹——”靳大红朝着身边坐的三伏努了一下嘴,“当时,我是真想把她送到您这儿来,经了您的手,一准儿很快就能出息了,可我知道您的规矩,不收女徒弟,只好……”

“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不挑你。”白雪遗见饺子上了桌,站起身往每人碗里拨了几个,“实话实说,金三省有一身好本事,在咱这行里也算得上一个拔尊的人物,要不怎么会得了个‘北弦王’的称号?他当得起!想当年为学弦子他可没少下心力呀,你们琢磨琢磨,三十多岁改行,手指头硬得像铁钩子,他容易吗?我曾听见教他的师父当人面嘲讽他,说他根本不是在弹弦子,纯粹是狗挠门儿!可他没打退堂鼓,白天练一天不算,晚上还要把弦子挂在床头的房梁上,就为半夜醒了睡不着的时候能抱过来弹上一阵。还有,走哪儿你都能看到他随身带着一把黄豆,得空儿就用手指头搓着,就为能把‘搓儿’练到家。曲儿在常唱,弦儿在常弹,他明白这个理儿。至今,我身边这几个弹弦儿的,还没有一个能和他一分伯仲。当然,若说到人品人性,那就另当别论了。他这个人哪……”他摇摇头,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话语。

胡翠珠问了一句:“老爷子,当初,您就是因为两个人人性不同,才和我师父分手的?”

“是,也不全是。”白雪遗依旧给众人留了一个扣子。

靳大红问三伏:“这些日子见着你妹子了吗?”

三伏想了想,摇摇头。

“那好,转过天我陪你去看看她,老没见这丫头也怪想她的。”

其实,自从林雪梅拜师学了艺,三伏就没断了去看望她,隔上一两天便起个大早到天坛去一趟,他知道她每天都要去坛根儿喊嗓子,必定能见到她。到了地界,他只是隔着树行草棵远远地了望一阵,看到她安然无恙心里便踏实下来,他不想去当面打扰她,让她走了脑筋分了神。他怕把这事儿说给靳老板靳大红会责怪自己,于是才隐瞒了下来。

白雪遗喝了一口酒,转身对三伏说道:“哪天方便的时候,把你那妹子领过来,唱几句我听听,趁机会我帮她归置归置。跟她说,想出息,就要一处投师,百处学艺,咱这一门玩艺儿今后要想发扬光大,全指靠她们这些小人儿了!”

三伏乐得几乎要跳起来,连连称谢,“行行,雪梅妹子要是听了您老这话,还不知喜成啥样呢!”

“二八的俏佳人懒梳妆,崔莺莺得了这么点儿病啊,躺在牙床……”白老太太在一旁转动了留声机,立时,白雪遗脆亮甜美的歌声便在小屋里荡漾开来……

靳大红坐在一顶花轿里,高兴得无法形容。她穿着一身红衣红裤,和封台那天的装束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她的脸上多了一方大红的盖头。坐轿子的感觉可真好,一摇一晃、一起一落、一颠一动的,颠得屁股不光有点儿疼,还有些痒痒。她满脸写的都是“幸福”二字,逢人便笑,一张嘴咧得像盛开的一朵南瓜花。

她模模糊糊记得,若干年前自己似乎也坐过一回花轿,嫁的谁已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天没有今天这般开心,这般快乐。

一时间她觉得有些憋闷,便一把将盖头掀去了,于是,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他,他高大,英武,挺拔!她想不起此前自己到底见没见过他,脑子里只存留着一个印象,那就是娶了自己的这个男人有着一个与节令相关的名字,是叫清明,还是叫谷雨?啊,她终于想起来了,他叫三伏,三伏就是自己以身相许的那个男人。

她知道,周围的人全都反对这门婚事,因由几乎众口一词:女的岁数忒大,男的岁数忒小,不般不配,指责她老牛想吃一把嫩草。女人比男人大几岁又怎么了?又碍着谁惹着谁了?想想吧,进了家门既有媳妇又有娘,哪个男人不喜欢?

忽然,她发现又有一顶轿子从大路上飘飘忽忽行走过来,这也是一顶喜轿,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孩儿正隔着轿窗向她这边张望,脸上挂满了讥讽和嘲笑,似乎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啊,她看得清清楚楚,轿里坐的竟然是胡翠珠,一个不明事理的丫头片子,一个没羞没臊没正形的女孩儿!很快她便警醒了,急忙撩开轿帘向前方看去,不出所料,真真就不见了三伏的踪影,惊惶之中她禁不住大声喊叫起来:“这个男人是我的,三伏是我的!你们听见没有,谁也别想把他从我手里抢走……”

靳大红猛地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只觉得四周漆黑一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连额角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成了绺儿。她手按着怦怦乱跳的心,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思绪渐渐变得清晰了,这才知道方才不过是虚惊一场。算一算,三伏到自己家已经有多半年了,那健壮的体魄,清隽的相貌,憨实的品性,综合成了一个令她难舍难离、欲亲欲近的男人。他勤谨,除了洗衣做饭,几乎把这个家里的大小活计全部包揽了下来,小院总是干干净净的,水缸总是满满当当的,那辆自用洋车也总是被他擦得光亮如初一尘不染。他善良,大杂院里不管谁家遇到难处,只要找到他,再忙再累他也是二话不说抬腿跟着就走。他从不挑吃捡喝,吃饭的时候,总是先看着她靳大红吃饱喝足自己才下筷子,剩下的不论好坏全都吃得一干二净。他从不多言多语,家里来了客人,当面与之寒暄几句,转身送上茶水,然后便闪到院子里闷头去干自己的活。靳大红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是一个现而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除去不识字,除去说话有点儿怯,其余再无可挑剔。只可叹自己比他大了十好几岁,只可叹自己不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尽管如此,她也绝不会把他主动地让给别的女人。她细细琢磨着刚才做的那个梦,便回想起胡翠珠晚上在车篷里对她嘀咕的耳语,那是一句十分放荡的话,是一句明确地指着三伏说的很直白、很无耻的话,她说,“要是我,就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成天让他歇着,只要晚上能让我舒坦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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