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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非典时刻

小海知道这些请况还是在第二年的四月。

那是怎样的一个四月,遍地白口罩,遍地是躲在家里不出门的人,那个四月用的最多的词语叫做隔离,那个四月,中国人知道了一个新的病种,叫做非典。

张向阳和小海的拍档早就关门了,小店开了将近一年效果还真是不错,小海的口袋又开始鼓起来了。正当他们大展宏图,准备扩大规模时,非典来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许多在京的人纷纷返乡。到饭店里吃饭的人就更少了,在家里吃饭人们都防着,都要消毒,还有谁在外面的小摊位上吃饭,关门的不止是小海一家,四周的小饭店全部都关门了,几个大饭店还在支撑,不过,客人也是零零散散。

小海说:“咱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不一定让我们回去了!”

三毛也说:“要走趁早,迟了没准能把城市封锁起来。”

哥俩连夜赶了趟车子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十点来钟,小海敲自家的门,许久没有人开。

连续地敲门,楼上的电灯亮了,那是自己和春玲的房间,春玲原来今天没有上班,她在家!

小海的声音越来越大:“春玲、春玲、开门,我回来了!”

可开门的确是王群,王群说:“你怎么会来了?”小海说:“非典,在北京呆不住,越看越怕,也没有生意,不回家待那儿只能喝西北风,春玲呢?”

王群把嘴往楼上撅了撅。

春玲在家居然没有下来给自己开门!还让母亲开门!小海气得鼻子都冒烟了。他大声喊“你在搞什么啊?”

春玲隔着楼梯不快不慢地喊:“小海啊,政府要求你们返乡人员要先隔离!你应当先到村里登个记”

王群气得鼻孔都冒烟了,“隔离个屁,老娘不嫌弃她,要传染先传染给我,我活够了,我能死!”

春玲依然没有下楼。

小海鼻子一酸,眼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这叫个什么样的女人!,明天就和她离婚!”

王群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她先必须要忍住自己的脾气,只有强压怒火才能解决问题。作为母亲她不能支持孩子离婚,更不能让孩子把“离婚”这两个字成天挂在嘴上。要想过好日子,首先要家庭稳定,家庭要稳定,首先要夫妻和睦。

可夫妻和睦首先要能同甘共苦啊!这个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丫头今天怎么能这样绝情!人与人之间到底有多少真情?自己一个人过得时间太长了,可能已经淡忘了夫妻感情的成色了。

王群也只能反复地开导他:“孩子,丫头做的事不对,可谁不怕死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啊就忍着吧!”

小海不甘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到的是春玲一开门惊喜的神情,然后是不停地絮叨,然后是他自己百分百地和她分享非典的形势,北京的现状,必须要把她说到半信半疑为止,然后就坐在床上,托着腮一动不动地听他忽悠。

可迎接他的是冰冷的楼梯和楼上不太清晰的话语,他想发作,可母亲又制止,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家的女人不让进房自己总不能硬闯啊!就在一楼的客厅里,卷了一床被单胡乱对付了一夜,明天找他算账。

第二天一早,春玲才从楼上下来,说:“小海,对不起啊!这也是科学,政府要求隔离的,应该没有什么错误,你就别生气了,咱们毕竟要尊重科学!”小海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小海到了村委会量了体温,一切正常。

春玲的态度立马改变了,忙不迭地解释。小海根本不理她,等到春玲解释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小海只冒出了一句:“我是没事了,可我俩有事,我要和你离婚!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做了一夜的车等到的是一道紧缩的房门,这样的女人要着有什么用!”

春玲从来没见过小海发这么大脾气,一想可能是自己错了,就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和王群说好话。王群也不赞成春玲这样做,可王群绝不能轻易地拆散儿子的婚姻,而且,她能感觉到,小海也只是一时的气话。王群就在边上还不时地劝,“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不要遇到什么事就大呼小叫的,”嘴上这么劝,心里总不是滋味,她想如果王有志对她的话,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行为的。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更加现实或者叫尊重科学吧!

想到这些,她又瞥了一下王有志的遗像,真的,王有志还是那么年轻!

春玲态度好多了,一方面还在解释那件事,说自己也放假了,城里的店面暂且也关了门,大家都在防非典,这样的情况在城里司空见惯,没想到你那么生气,张向阳的老婆那么好,那晚,三毛不也是睡在客厅里的吗?

小海问了一些城里的情况,春玲如实地告诉了他, “李树的公司倒闭了,李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女儿从贵族学校里回来了,现在就在家闲着,老板娘也不怎么去棋牌室了,一家人整天躲在家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你和李总的关系,他们也知道了,不过老板娘在也没有了那份火气,不太理会这件事。估计觉得就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你也分不到他的一丁点家产,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往防的是家产,现在不存在了,大家都是穷光蛋,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也就不再与李总争吵了,至于他们以后怎么办!谁都不知道!

“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小海问。

“我运气还不错,那个店又开张了,是外县的一个老板把这个店盘过来的,现在在卖家电,据说还是李总的提议,那个女经理还把我们原来的工人都留了下来。”

“老板你不熟,但是那个经理就是我们村人,姓陈,在我们学校当过代课老师。”

“陈燕!”小海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对!对!,那个女老板气质很好,也不是老板娘,但是我们都估计她和总老板关系不一般,要不怎么可能这么大年纪还是单身,要不,总老板怎么能放心把这么大的店面交给她?

小海说:“这个陈燕和你们李总可真有缘啊!”

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陈燕接手李树的店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她真没想到老姜的预言全部变成了事实,这个老姜简直深不可测,人们常说做生意的尾巴都白了,她一开始不相信,现在在老姜身上得到了全部的验证。

可都是生意人,李树为什么就栽了这么个跟头呢?

老姜还是那句话,你做不做?你要不做我就让别人,你要做,我让你!

陈燕还是想做,一是自己也应该有个归宿,第二,毕竟是在自家的县城,可李树那道坎她还是有点过不去,她必须要拜访一下李树。

没想到李树出奇地支持:“这多好啊!你也可以回家了,给谁不是做,你做当然好,再说,那个店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过来看我,那是客气,全凭你一个人做主啊!”

陈燕说:“不行,我总觉得自己像在做贼,把你的店抢过来似的。”李树连忙劝她,“不要有障碍,生意要好好做,一定要踏踏实实,我们在前面给你积累了不少教训,你不要重蹈覆辙就可以了”

陈燕说:“那你在店里挂一个顾问什么的,一定要参与店里的管理!”

李树说:“傻啊你,咱们不能合伙,一合伙的话,别人还真以为当年我俩有事,算了吧!你真要有心的话,那几个工人还不错,你要能留就留几个,不能留就算了!”

陈燕把所有的工人都留了下来,当然包括春玲。

非典期间,小海想去看看李树,王群没有反对。

就不要到李树家里吧,还是先把他约出来见上一面,这么个曾经呼风唤雨的人遇到了变故,不知道近况怎样?

两人是在路边上的一个小饭店见面的。出乎小海意外的是李树还是那样精干,西装革履,脚步矫健,头发一丝不乱,很有风度地招呼着小海,不过这次喝酒,他没有拒绝,而且选择了两瓶白酒,一人一瓶。

这爷俩原本就特别能喝,一口接一口地吹着,没有停止的意思。李树询问了小海一家的情况,小海如实地回答着,不过总体上两个人还是喝酒的频率较高,说话的频率较低。

终于都有了醉意,李树说:“小海啊,你是怎样看我的?”

小海说:“我妈告诉我,你不是坏人!”

李树说:“可我一天都没有尽到责任啊,现在一无所有啊,毕竟是我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

小海说:“苦受过了之后也就不觉得苦了,反正现在也挺好!”

“真是个好孩子啊!”李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要分开的时候,李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我还单独为你留了十万块钱,你就拿着吧!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小海说执意不肯:“我什么都不要,你自己留着吧!你们一家人还要过日子,再说你也不能就彻底垮下啊,你还是能够东山再起的,再说我来既不是要钱,也不是认亲,就是来看看你,现在你挺好,我们就放心了。”

稍作停顿,小海又说:“我的钱我自己挣!”话语很慢,但是斩钉截铁。

李树趁着酒意,“小海,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我这个父亲啊?”

小海说:“就这样吧!认不认都是事实,那个过场不走也好,再说,我很习惯自己的父亲是家里遗像上的那个,这个认亲的话,就算了吧!只要我们人人的日子过得好,生活的好就足够了。”

李树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但李树却找到了继续奋斗、重起炉灶的信心与理由。

自己毕竟不是一无所有,自己苦心为小海留得钱原本是作为对他的补偿,现在他不要,也不能让这笔钱闲着,生意生意,靠的就是流动资金。自己当初多少钱?不也打下一片江山,现在和以前比那叫好多了,总不至于白手起家的。此外,这么多年,自己也走南闯北,生意场上也积累了不少经验,都是一笔财富,不能久这样在家里吃着睡,睡着吃啊,他李树大牢都坐过,还能怕什么!

他再次梳理着自己的发家历程。

他还是想到温州去一趟,当然这次他不是倒腾眼镜了,现在一见到眼镜,他就眼镜变花,头随着生疼,他只想看看外面的市场,也想见见那个曾经的老同事徐柱。

徐柱不在政府里上班,李树在政府大楼里问了一下,人们支支吾吾,好像不太清楚,又好像不愿意说。最后,还是一个中年妇女忍不住告诉他:“你找他有什么事?”李树说就是老同学,顺道来看看他。

那个女同志说:“在这儿你是看不到了,要看的话请去看守所,人家进去了!”。

李树一愣,他怎么会进去啊?

女同志一个白眼:“怎么进去!怎么不能进去啊?进去的就是像他们这号的,你别看现在有些干部在台上人五人六的,嘿嘿,没准今天在台上唱,明天就到台下哭啊!”

李树怎么都觉得这个女同志不太搭调。怎么说也是个干部,应该站在干部一边上,可现在她给李树的感觉,不像是在伸张正义,反过来倒有点幸灾乐祸。

李树附和着:“也是,他可都什么苦都吃过,怎么还是那么不注意呢?”

那个女同志说:“谁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都知道有错就改,都知道好好做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进监狱了!”

那个女同志还来了劲:“你不知道啊!他当时尾巴都翘上天了……”

李树没有兴趣听完女同志说的话。他的脑海里一片模糊,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是不是还应该说点什么,他沉默了,他没有办法把这个女同志口沫横飞当中描述的贪官、赃官与自己当年在一起的小老弟联系在一起。那是怎样一个纯净的人啊!他就知道教书、看书,遇人不大说话,一说话脸上就有点绯红,遇到个陌生人就莫名的紧张,端起酒杯就喘气,两杯酒下肚就迷糊,这就是一个念书的料,不曾想还做了官,官还做得不小,也算终于熬出头,他们都为他高兴。可现在怎么就这样呢?

自己出狱后见过他,他当时已经是个什么主任了,看样子应该是有点权力的,在桌上像模像样,安排来安排去,手下的人也是毕恭毕敬。自己当时不怎么协调,可自己当时都那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他乃至劝他呢?

其实自己是错误的,甚至是自私的,自己不好就不好,丝毫不能影响自己对人的态度,只要还把他当兄弟的话,就撇开这些因素,直接给他提个醒,兴许不至于今天这样。

李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那个女同志可能注意到他的沉默:“你这人还看不看他,你要看他的话我就给你个地址,你要不看的话,你就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在这儿还要工作!你们这号人,都是在人家顺的时候和别人称兄道弟,到了别人不好的时候,躲都来不及啊,我见得多了”

李树醒悟过来:“不是,我和他是几十年的同事,当然要看看他!”那个女同志还真有意思,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便扯了一张便条,告诉了他徐柱在哪个看守所。

徐柱身上早已套上了一件黄色的背心,不过好在头发还没剃掉。看到李树很吃惊!

他们应该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第一次的时候应该是在十五六年前,徐柱不知道李树来是干什么的,帮他安排了一个宾馆,第二天就不见人影了。走过之后,徐柱似乎明白了李树的到来就是为了谋一个事情做一下,这在他来说简直是件太容易的事情,可徐柱第二天没有找他,这官场的事情,凡事得谨慎,这个人当时是和自己称兄道弟,可谁能保证他就没有问题!再说,听他讲,他好像还摊上了个强奸罪,自己身边放个大概是强奸犯的人总不好听吧!别人会怎么说他!

他在身边对自己没有好处,所以,他走了也好。

徐柱当时并不是真心留他,这点李树实际上知道,所以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李树也没有再次去徐柱的办公室。后来生意做得有点规模了,经常在进货的时候还是要去的,有时能找到那帮流动的手艺人。那是李树最开心的时候,他会把一般弟兄喝得烂醉,尤其是那个铁子,特别好玩,李树叫他啥时倒,他一定准时趴在桌上。在徐柱那儿也吃过几餐饭,但李树觉得别扭,自己也放不开,再加上这个以往说话都脸红的小子现在满嘴的“这个,那个”他听得特别不入耳。

再后来,他自己已经不需要进货了,电话联系,安排几个人既能解决问题,所以后期他们没有见过面。

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徐柱觉得很滑稽。那时自己嫌弃他是个强奸犯,而他是被冤枉的,现在他反过来看自己这个贪污犯,倒是货真价实的。

两人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徐柱自己说的,他不冤,真真实实地拿了人家钱,也真有意思,自家很早以前就不缺钱了,可面对那东西,还就是意志不坚定,心里暗自喜欢,上手的财气推不掉,就成了罪人,后来得罪了人,一举报就结束了。

李树说:“你啊,还真就你不对,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要许多有用吗?”

徐柱说:“哥啊!不是那么回事,那些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跳不过去的,你不在官场,你不懂!”

李树说:“我是不懂,但是绝对是你错了,你要是没有问题的话,谁找你啊!”

徐柱说:“我是错了,错就错在不该得罪人啊,我要是把关系糊弄好的话,不就没人举报,也就不会东窗事发的。胜者王侯败者寇,现在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李树觉得,徐柱已经是一根筋了,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开导他,再说,凭徐柱那水平,应该什么都懂得,不需要自己开导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中年妇女。徐柱说:“你别说,我还真做过好事,帮儿子解决了工作,给他老公也提了职,她应该感谢我吧!”

李树极不自然地点点头。

临了,李树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打算?”

徐柱回答的更轻巧:“等死!”

“那家里人怎么办?”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能顾得了他们,听天由命吧!”

李树很不习惯这些生硬的、没有一丝感情成分的话语,他想不明白,是什么把一个腼腆的书呆子变得这样的麻木,这样的无情。都说奸商,可自己的朋友圈里讲义气的还真不少,没有像他这样的。

李树一声长叹:“徐柱啊!你不值啊!”离开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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