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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地瓜

郑小群拉着坠琴,迎来了南乡人道善送的地瓜。道善挑着担子而来,进门时微微地低一下头,好像致意,门框其实碰不着他。自从来南乡淘金,淘金人就吃南乡人供应的地瓜。他们当然不是白吃,而是交换,用他们带来的粉丝。三河县的特产一黄一白,黄的是金子,白的就是粉丝。金子藏在地下,不是寻常眼睛能够看到的,粉丝用绿豆加工出来,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做。

公元前五世纪,孙膑和庞涓共师学艺,老师让他们就一个共同的题目,各自发明一样东西,以定二人才艺的优劣,题目是“水里来水里去”。庞涓发明了豆腐,孙膑发明了粉丝。粉丝比豆腐坚韧,庞涓把孙膑的膝盖骨割掉,抽去了脚上的大筋,还是被孙膑打败了,万箭攒身。下肢瘫痪的孙膑打败庞涓之后,顿悟到,人生下来并不是为了打仗的,也不是就一个共同的题目发明出吃物,争强斗胜,而是各人按各人想好的题目吃饭和睡觉。于是他坐轮椅走进大山,结庵静修,写出兵法,专供不愿打仗的将军研究停战方略。制作粉丝的技艺没有写进兵书里,就此失传。再过两千三百年,有一个叫贾宝玉的人,结交戏子做朋友,唱戏的人不说自己肮脏,倒说人家府上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贾宝玉忿忿不平,想起了“水里来水里去”的古老题目,发明出最干净的尤物,就是女儿,用水做了女儿的骨头。贾宝玉一经手发明,就接续了宇宙间最原始的灵性,开辟鸿蒙,让打仗的将军惭愧,庆幸没把做粉丝的技艺写进书里流传,让后代嗤笑。差不多与此同时,三河腹地最平川的地方,有人痛感水做的女儿一结婚就变脏了,污浊不堪,还是不如水里来水里去像鱼一样的粉丝更干净,更爽利,于是重新发明出粉丝,清清爽爽,满足人的口腹之欲,男女皆宜。有一年他们拿了试一试外国人的口味,无论毛发和皮肤什么颜色,入口都滑,软硬适中。于是从龙口港出口外洋,全走水路。

有了外洋跟本土争食,三河人要想吃到绿豆粉丝,就不那么容易了。标明“龙口”的粉丝大包装上马车,哒哒外运,当地人只能到晒粉的沙滩上拣碎粉,碎粉丝像理发屋的头发渣,混在沙里。新的发明应运而生,原料就是地瓜。地瓜粉丝比绿豆粉丝粗,不必大火熬煮,容易消化。道理自然由原料的品质决定,地瓜就是比绿豆大,绿豆却比地瓜硬嘛。东顶大队******思想宣传队跨过中流河,到西山根下的小村子演《江姐》,小村子就用地瓜粉丝招待,热情质朴,全不管粉丝软浓浓滑溜溜的,江姐是否受用。

南乡人连地瓜粉丝都做不出来,难怪他们地底下有金子,也要在露天底下开会,盖不起开会的大屋子。达成联营淘金的协议同时,吃食的协议也达成了:南乡人供东顶来的淘金人吃地瓜,东顶人就供南乡人粉丝。这是个互惠互利的协议,东顶人从家里带粉丝,比带地瓜苞米轻松得多,南乡人也可以免去学习粉丝制作工艺的困难。东顶来的淘金人喜得便利,大吃地瓜。郑小群从一开始就决定,只要南乡人的地瓜窑里还有地瓜,他就不从家里带一粒苞米,省下的苞米,可以在旱天的暑季,父亲和家里人开会的时候食用。淘金刚刚开始,开会的大屋子要盖起来,还需要等待一些时日,吃苞米的日子抗饿,能听完革命委员会主任念下最长的文件,只要天不下雨,就可以放心。南乡的地瓜性质也已改变,不是“胜利百号”刚刚传过来的那几年,又大又硬了。地瓜皮倒照样红,不分南北,都是一个颜色,就是红通通的革命色彩,跟投井泡白的小秋云绝不一样。大家一个锅里做饭,分而食之,每一顿,炊事员康保都用杆秤称地瓜,在本子上记账。上一顿吃不了的地瓜不退,仍属个人,下一顿放锅里熥一熥再吃。谁也估不透自己的肚子,到底一顿能装多少地瓜,剩下的要熥的地瓜容易相混,圆形锅里的方位,炊事员康保并不能记准,他让大家各人记住。秀才杜炳成把吃剩的地瓜往锅里一放,高兴地宣布说:

“这一来好了,我的错不了啦!”

没有人能猜到,他想出什么办法记住了他的地瓜,让他如此高兴。

他喜滋滋解释说:“我捅了一个眼儿。”

他是会计,用数目字记账自然是他的专长。不料老两却指着锅里说:“我也捅了一个眼儿。”

杜炳成一点儿也没有着慌,抓起自己的地瓜,又用一根筷子捅一下:“不要紧,我捅两个。”紧接着又对老两说,“你捅两个好了。”

老两不明白他的话。

杜炳成把眼睛瞪大,好像要跟人打架,说:“你是老两嘛!”

老两气呼呼地问他:“那么老三来了呢?”

杜炳成的眼睛瞪得更大,放射白光,反问他:“你说老三捅几个?”

老两扑哧一笑,老老实实回答:“三个。”

老两像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一道算术题,简简单单没有答错。吃饭的问题却比小学生念书复杂,要解决,非有秀才的脑子、会计的知识不可。淘金人要是都在吃剩的地瓜上捅眼,排到最后,即便是下台的党支部书记老大杜邦,一个地瓜捅十几筷子,也捅烂乎了,不可收拾。最要命的是,往往连自己也会忘了该捅几个眼。要是剩下的地瓜不止一个,麻烦就更大,老两不知道,他应该在一个地瓜上捅两个眼,还是两个地瓜加起来捅两个眼。他接受杜炳成的指教,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两个眼无疑了。永远都不会弄错的,只有杜炳成自己,他把剩下的两个地瓜用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拿菜刀,一刀剁断一根筷子,把两个地瓜用半截筷子穿起来,一个眼不捅,放进锅里,胸有成竹满怀自信地说:

“我的不会错。”

杜炳成的智慧无人能及,令人钦佩。只有炊事员老康保,对他的心机不以为然,表示了不满,说:

“下顿吃饭,你就使一根筷子。”

杜炳成倒算不过账来了。

老康保一针见血说:“集体的筷子,你剁起来倒不心疼。”

杜炳成瞪大眼睛,举起一只手来,五根指头全部张开,说:“我用两双半,行了吧?”

真的再到了吃饭的时候,杜炳成却并不用手抓咸菜。他的咸菜用一只泥碗蒸,放了他自己带来的花生油。离开东顶南下的时候,杜炳成的行李中,比大家多了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了花生油,天气寒冷,花生油已经凝固,堵了瓶盖,洒不出来,跟杜炳成一起坐上了汽车。大队革命委员会规定,南下淘金的人,每人每天补贴两毛钱生活费,每月补贴一块五毛钱乘车费。一瓶花生油,跟着杜炳成公费旅行八十里,从三河腹地的中流河边,走到了三河的边界上,蒸咸菜放上一点儿,单单滋润杜炳成装了一肚子文化的胃肠。在南乡的锅灶里,燃起第一把做饭柴火那一天,老康保曾经建议大家,“均摊老米伙吃饭”,就是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不分彼此,无论肚子大小,都一样算账。这样做,连最算不过账来的老两,也觉得不能吃亏,满口赞成,他有自己的肚子为准。正当盛年的杜炳成却反对,他遍视众人,一眼看透,他装满了墨水的肚子并不是最大的。他反对的意见刚一出口,就得到了美人儿朱萍儿的支持,朱萍儿咄咄逼人地质问老康保:

“女人的肚子跟男人一样吗?”

老康保一双老眼从美人儿的脸上往下看,看到的女人肚子藏在衣服里,难辨大小,他老脸通红,答不上来。

跟朱萍儿站在一起的女伴朱桂美替他回答,不容置疑:“一样就没有公母了。”

这就是淘金人吃饭问题复杂起来的根本症结,男女混杂,肚子难辨,大吃地瓜,剩下的捅眼,各人吃自己的咸菜,想放点油自己从家里带。中流河的花生油,也是油匠们在油坊里榨出来的。油匠们白天榨油,只在裆间兜一溜布,裆布流油,直接滴进花生坯里,让人喜欢。黑夜榨油,油匠们摘下裆间的一溜布,一只手抓住房梁上垂下的一节绳子头,用脚丫子踩坯垛,丢丢荡荡,让女人看了害羞,吃油倒很香,不忍拒绝。有些女人吃着花生油,想念豆油的滋味,也不就是因为豆油比花生油更香,而是人人都会有的一种得陇望蜀的毛病,像有了一个大院把人圈起来,还想盖起个大屋子开会一样。

金瓜

使命重大,淘金人岂敢懈怠。早就知道金瓜山底下有金子,盖个开会的大屋子绰绰有余,要把破碎的金瓜从大山的肚子里收拾起来,却需要比摔碎更多的时间,让等着开会的革命委员会主任等得心焦。

比孙膑发明出“水里来水里去”的粉丝还要早六百年,有一个老头在山上种瓜。有一棵只长了一个瓜,瓜像撒尿的罐子那么大,青铮铮的,就是不熟。这一天来了一个南方人,比南乡人离夏天的太阳更近,晒得脸黑眼凹,说话常常带“啦”,装腔作势不好接受,不像南乡人张口“日”闭口还“日”,直截了当,质朴可爱。种瓜老头一开始就不喜欢南方人,还不是因为南方人“啦啦”的讨厌,而是南方人做买卖太工于心计。南方人看中了不熟的大瓜像撒尿的罐子那么大,要花二十两银子买下来。老头看南方人舍得花钱,一个瓜二十两银子,价格不菲,就爽快地答应了。南方人却又提出一个条件,要老头给他好好看瓜,长熟了,他才来摘。老头问他,买瓜是为了吃的,还是为了用的?他说是用的。老头便不满意了,老头说要是为了吃的,等熟了也无妨,要是为了用的,除非是割个口撒尿,否则不必成熟,****妈。

南方人倒不生气,他再给老头五两银子,要老头用心看管,等待成熟。南方人自恃他比南乡人更加往南,会做买卖,未免小看了老头的心智。老头一看南方人主动加价,就知道大瓜是个宝物了。宝瓜要是吃的,就会有长生不老之功效;要是用的,就会撒尿变成金水。老头看看瓜已成熟,不等南方人来,就动手摘下。南方人来时,老头还没有想明白,宝瓜到底是用的,还是吃的,没有动口,也没有动手。他当然不会把宝瓜轻易交给南方人,他抱瓜在怀,叫南方人说明宝瓜的用处。南方人叫他先交瓜,交了瓜就会知道用法。老头冷笑,说小孩子玩的把戏,休想骗过一大把胡子。他问南方人是不是有咒语。南方人承认有咒语。老头于是叫南方人用咒语换瓜,说出咒语,他就把宝瓜交出去。南方人要求用宝瓜换咒语,老头交出瓜,他就说出咒语。老头比三千多年以后的乡亲强多了,他可不随便上南方人的当,不管南方人背了什么样的提包做买卖,他都能一指头戳穿纸做的提包挂了黑油漆的表皮。南方人不说出咒语,他就不交出宝瓜。两个人相持不下,老头被南方人“啦啦”的拿捏声腔惹火了,举起瓜来摔到田边的石头上。宝瓜轰隆破碎了,一万道金光闪射,钻进了大山的肚子里。

南方人嚎啕大哭,泪流成河,眼窝更凹。老头看着他泪流不断,问他,是不是一念咒语,宝瓜就会裂开个口子,撒尿变成金水。南方人流着眼泪说:“不是的啦——”宝瓜已经破碎,钻进了大山的肚子里,南方人擦干眼泪,不惜念出不管用的咒语。咒语像皇宫里妃子跳舞领头的妃子唱的歌。南方人守住最后的秘密,不告诉咒语的来历。那真的是一个叫西施的妃子最初唱出来的。西施妃舞步婀娜,把贪色皇帝的江山跳碎,就跟着深谋远虑的宰相做买卖去了。做了商人妇的西施,有时候还到河里洗衣服。做买卖的男人乘船外出,不如潮头有信,不回家,西施想男人想得熬不住,思念皇宫里跳舞的日子,随口乱唱些宫里跳舞的歌,让得不到西施美貌的男人听去,做了持宝的咒语,西施的真心思,他们倒猜不透。三千年以后,商海大潮从西施洗衣服的河流发源,浩浩荡荡往北流,持宝的咒语,南方人一直独自掌握,不肯传向北方。种瓜老头见宝瓜已碎,会了咒语也没用了,所以没有用心记下。南方人泪痕不干,给老头详细描摹宝瓜的用处,它不是裂开个口子让人撒尿,而是放到山石上,一念咒语,把大山支开,大山的肚子里,有小金驴拉着金碾磙碾金豆子,有一个金媳妇拿着金鞭子赶驴,转一圈,在金驴腚上抽一鞭,金驴一撅屁股,屙下一堆金粪蛋。

三河县藏金丰富,好多故事与金子有关。在国营大矿打锣山的肚子里,也有个小金驴拉着金碾磙碾金豆子,那里倒没有金媳妇拿着金鞭子赶驴,只有一头小金驴,蒙了金子做的蒙眼,自己转圈,没有尽头。打锣山的肚子里要是有金媳妇,日本鬼子占领的那些年,就很危险了。如狼似虎的日本鬼子,眼瞅着金媳妇坚如磐石,****不成,就会从碾磙子上拉下驴来轮奸,碾不成金子。由于宝瓜破碎,支不开大山,种瓜老头看不见金媳妇,此后,本地的女人就不值钱了。她们自己也不觉得宝贵,结了婚的女人在院子里,用木杈挑着晒草,光裸上身,像油坊里榨油的男人一样,丢丢荡荡。她们还会拿着杈走到街上,旁若无人,翻晒青草,害男人们为不相干的胸脯着急,担心晒黑。

都是因为南方人不教给咒语,金瓜山底下的金媳妇才不走出来,把阔大的胸怀变成个大屋子,让人在里面坐着开会。三河流域好多美好的前景,往往都是被南方人破坏了。中流河两岸的许多好风水,就曾经被南方人屡屡破坏过。好多故事说,如果不是南方人过来,给坏了风水,此地就会出一担芝麻粒官。芝麻粒表示的是数量,还是官职,难道其详。如果是那么多的县官,那么,天下就应该全部变成三河县,种瓜老头遍地种瓜,求取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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