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小颖准备与沈建荣结婚的消息一公布,立即遭到了人们的劝诫,甚至傅洋升将其邀至家中,很郑重地告诉她,沈建荣是个骗子。可乐小颖却轻轻地说了声:“我全知道。”令所有的人都十分不解和无奈。
1
颖之魂美发厅里,顾客不多,于是,几个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老板不知是哪根神经短路了,要与荣哥结婚。”区青倩一边甩了一下毛巾上沾着的发茬,一边说。
陈秀芹:“可不要在背后议论老板哦。不过,我也觉得,凭什么老板要嫁给他。老板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年轻有年轻,干吗要嫁个半老头。爱情这东西真是让人不明白。”
另一个女孩:“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沈老头肯定比老板更有钱呗。”
“他呀,我看就一张嘴,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会哄得老板团团转。”小茱不屑地撇了一下嘴。
又一女孩:“老板也真是眼睛有点问题,那荣叔,哪一点能让人有好感哪,见到他那亮额我就想吐,听到他说话,我就发晕。”
葛言华:“老板也许有老板的难言之隐呢。”
“什么难言之隐?”陈秀芹道。
“哦,你是说她——”区青倩轻轻地用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葛言华抿嘴笑。
小茱:“那算什么呀,去医院做掉不就行了。”
葛言华:“小茱哦,你这样哪个男孩子敢要你啊。”
小茱:“嘁,我还懒要哪个男孩子呢。”
望着小茱那副表情,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而在分店,几个女孩也在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戈戈:“老板要与荣叔结婚?”
汪巧梅:“反正大家都这么在说。”
戈戈:“你没问她?”
汪巧梅:“好几天都没看见她了。”
另一女孩:“老板在忙着结婚呢。”
戈戈:“你听谁说的?”
女孩:“还谁说的,那边店里传出来的呗,说是老板亲口说的。”
“唉,老板也是,谁不好嫁,干吗非得要嫁个这样的半老头?凭什么呀……”戈戈说着转过头,“汪巧梅,看到她你劝劝她,你们是老乡——这样的男人靠不住的。在一起玩玩可以,真的要谈婚论嫁,犯不着的。”
汪巧梅:“我的话她也听不进的。”
这时,邝老师走进了“颖之魂”美发厅,拿眼四下望了望,然后问邝老师道:“你们乐小颖老板上哪去了,知道吗?”
“邝老师,有事找老板啊?”区青倩笑着。
邝老师:“听说她正在筹办婚事,要嫁给那个叫什么荣的,是吧?”
“是的。”
“我就是要找她谈谈这件事。”
区青倩与其他姐妹们互相望了一眼。
邝老师:“那个什么荣的,跟那个余波是一路货,都是上海市里的混混,乐小颖怎么能够嫁给他!不行,我得等到她,提醒提醒。”
“老板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一边的小茱道。
邝老师:“我就在这等,非等到她回来不可。”
2
酒店里,乐小颖正在与沈建荣及沈建荣的一帮朋友们在一起。这时,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号码,然后站起身,本想说声“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但见大家纷纷只顾在劝着酒,没人注意她,顿了一下后,她拿着手机走向包间外面。
出了包间,乐小颖一边向卫生间方向走,一边接听着:“啊,朴老师,对,我乐小颖……啊,嗯……”
电话是韩国美发大师朴林尔打来的:“刚才为你争取到一个去我们韩国的机会——我在首尔(汉城)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达仔美发城,想请一个中国美发师去为她的店剪彩,我推荐了你……”
“真的呀,什么时候?您去吗——哦——好……”乐小颖兴奋得一下站住了。
朴林尔:“出国手续,他们统一替你办,你只要准备一下自己的行李就行了——上次没能为你争取到韩国学习的机会,这次总算补上了……”
“谢谢老师——嗯——我一定……好,拜——”乐小颖抑制不住激动的神情。
挂上电话,乐小颖转身向包间快步走去……
3
乐小颖办公室电话一直响着,停一下,然后又接着响。葛言华与区青倩对视了一眼,想想向楼上走去。
葛言华伸手抓起电话:“喂,你好!”
“怎么回事,到现在才接?”刚才拿起,电话里便崩出一声责问。
葛言华:“对不起,老板不在……”
“哦,对不起,我以为是乐小颖呢。”一听是葛言华,里面声音顿了一下,然后道歉道。
葛言华:“老板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不可以代为转告?”
“我是傅洋升啊……”
“傅洋升!”葛言华有些兴奋地叫道。
“你是——”
“我是葛言华啊,傅叔。你在哪里?”
“啊,葛言华呀,你好!我现在在深圳。葛言华,你们老板最近忙得很吗?”
“她在忙着结婚呢。”
“结婚?”
“你不知道啊?”
“跟谁结?我认识吗?”
“你认识,就是那个荣哥,沈建荣。”
“啊,是他……”
“喂,喂,傅叔,傅洋升——”见傅洋升“啊”过一声后半天没有吱声,葛言华不由叫道。
半晌,电话里才传出傅洋升的声音:“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老板没说,估计就在最近吧。”
“哦——好了,见到乐小颖,代向她问好。”
“啊——嗯……好,傅叔拜——”葛言华拿着话筒愣怔了会,然后才轻轻地放下话筒……
4
日升日落。
此时,太阳正升挂在远方的屋脊上。
街道上车来车往。
前面一辆车上,乐小颖、沈建荣坐在里面,正向机场驰去……
空中,一架客机正在降落。
在机场出口处,傅洋升随着人流走了出来,然后坐上一辆出租车,很快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车流中,乐小颖的车驶进了机场。
那句不知多少书中说过的“无巧不成书”,在这里再次上演——
当乐小颖与沈建荣拥抱了一下,向检票口走去时,傅洋升坐的车则即将驶近“颖之魂”;乐小颖通过检票,最后向沈建荣挥了一下手致意,然后转身向里面走去时,傅洋升的出租车停在了“颖之魂”门前;当一架飞机正在起飞,昂首冲向云空,傅洋升却正走向门口,迎宾小姐向他鞠躬招呼……
区青倩:“傅叔!”
“啊,你好啊,区青倩。乐小颖呢?”
陈秀芹听到声音,从另一边跑了过来:“傅叔。”
“唔,你好。”然后傅洋升既像问区青倩又像是问陈秀芹:“你们老板呢?”
陈秀芹:“上机场去了。”
“上机场?”傅洋升不由睁大了眼睛。
区青倩:“她到韩国去了。”
“去韩国?去韩国干什么?结婚!”傅洋升急切地问道。
陈秀芹:“不是,她是去给一个叫达仔的美发城剪彩。”
“达仔……”傅洋升似乎轻呼了一口气,“谁给联系的你们知道吗?”
陈秀芹:“听说是她老师。”
区青倩:“是的,是她老师。”
傅洋就有些发愣。
区青倩:“傅叔,别光顾着说话,走,先上楼去休息一下。”
陈秀芹欲引着傅洋升:“傅叔,先上去喝点水,然后我再给你按摩一下,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那就不了,我正好回家去一下,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傅洋升若有所失地笑了下道。
傅洋升说完,转身向外走。
区青倩和陈秀芹将他送到门口……
5
首尔机场,乐小颖随着人流走出机场出口。
异国风情的街市,让刚走出出口的乐小颖目不暇接——在这种目不暇接中,接下来的几天,乐小颖恍然若梦:与其他嘉宾和承办方一起共进晚餐;各种彩球、条幅五色缤纷;各位领导讲话,致辞;乐小颖微笑走到彩绸前,在众人的目光中,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中拿起剪刀……
总算“正事”完了,乐小颖赶紧与何小爽联系——
“何小爽,你在哪里——啊,我呀,我现在正在……”乐小颖四处望了望,“马上到战争纪念馆了——对……好,我马上打车去,好,昌德宫见——”
一会儿,车便到了昌德宫广场前,乐小颖走下车,放眼四顾,寻找着何小爽。
这时,一辆车缓缓地向这边驶来,离老远,何小爽便从车窗中伸出手,大声地招呼着:“乐小颖,乐小颖!”
“何小爽。”乐小颖一扭头,看见了何小爽。
车停,何小爽从车上跳下来,两人相拥,兴奋得又跳又蹦;何小爽激动得只顾喊着“乐小颖,乐小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并且,满脸还挂着泪,引得行人不时地向她们张望。
乐小颖也是兴奋得热泪盈眶:“何小爽,让我看看——胖了瘦了——啊,苗条了,更秀气了……是韩国泡菜给泡的,还是糯米糕给糯的……”
“乐小颖,你越来越漂亮了,怪不得这大老远地把你给请来剪彩……”何小爽也打量起乐小颖。
乐小颖:“呀,咱都别酸了,想让我们牙齿也出国啊。”
何小爽就笑,然后道:“乐小颖,你怎么知道昌德宫?”
“首尔(汉城)真大,多亏来前我找了地图,主要是为了找你。”
何小爽:“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咯咯——我真是太兴奋了……”
“我也是,真没想到,”乐小颖也兴奋地举起双手,转着圈道,“我们今天能站在韩国,站在首尔(汉城),站在这里……”
“走,我们找家餐馆去——你是吃中餐还是韩餐。”何小爽道。
乐小颖:“我们找家中餐馆吧,有钱也是给咱中国菜赚。”
“对,我也好久没有吃中餐了——走,我们先吃饭,然后,去明洞。”
“明洞离这多远啊?”
“管它多远,既然来了首尔(汉城),不到明洞,岂不遗憾——那里可是首尔(汉城)的时髦大街呢,凡外国人来首尔(汉城),或者是购置新流行时装的年轻人,都希望去那里一展自己的风采,那里是最能体现首尔(汉城)活力的地方……”
“那好吧,我们往那边走,看看有没有中餐馆?”乐小颖指了一下右边。
于是,两人一边兴奋地走着一边兴奋地说着,没走多远,便遇上了一家中餐馆。走进去,她们要了几样小菜,另外还要了几瓶清酒。
何小爽打开酒,给自己也给乐小颖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来,道:“来,乐小颖,真是太高兴了,我们也学一学男生——干!”
“你也学会喝酒啦?”乐小颖笑着问道。
何小爽将杯往前送了一下:“先干了再说。”
“好——咱干。”乐小颖伸手端起杯,与何小爽一口干了,然后才问道:“在这边习惯了吧?”
“在这边什么都好,就是太想家了……”说着,何小爽眼圈儿就又红了。 “我的一点生活费全用来打电话打了,几乎每隔两个星期我都要与我爸我妈通一次话——要不,就是……用来喝酒了。”
乐小颖:“你就不怕喝醉?”
“不会,只喝一点,哪会醉。来——”说着,何小爽又端起了杯。
两人边喝着边谈着……
“乐小颖,告诉你啊,这次学习,我真的大有长进哎,现在,我能做十几种韩式发型……”何小爽说。
乐小颖:“那你回去后,可得要教教我哦。”
“你?咯咯,别踩我了,你要我教!”何小爽笑道。
乐小颖:“我说的是真的啊。”
“什么‘蒸’的‘炒’的,来,喝酒——”何小爽举起杯。
两人又喝……
乐小颖伸手拦了下:“何小爽,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多了。”
“再来一瓶,就一瓶,怎么样——小姐,再来一瓶酒。”何小爽眼睛有些被酒精烧红了地盯着乐小颖,然后举手叫道。
“不要了,不要了,小爽,我们还要去明洞玩呢。”
何小爽就望了望乐小颖,想想示意了一下应声过来的服务小姐:“放这吧,我们自己来。”
小姐放下酒瓶,退到了门口……
几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喝好吃好,于是,在何小爽的引导下,又来到明洞。
走在明洞大街上,她们不仅不时地指东道西着,而且有时又为一个发型,悄悄地跟踪着,边跟踪还边议论着……
前面一个公交站台,何小爽望了一眼:“啊,累死我了。”
“是呀,跑了一天,真的很累。”乐小颖道,“那——我们回?”
“不。”何小爽抡了抡胳膊,“走,不玩白不玩……”
两人就又嘻嘻哈哈地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