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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吉普沿着来时的路开回去，刚刚开出荆棘林，天空竟打开了一个洞，太阳出现在洞中，形成一种罕见的天象：太阳如嵌在井中的火球，井沿之外，整个天空都布满乌云。
高霖看了看表，叹道：“我以为我们在加工厂至少呆了一天一夜了，谁知现在才下午三点钟。”
师公道叹道：“我预感到那个日本鬼还会来找我。如果能找到一个懂日文的翻译就好了。”
高霖忙道：“我可以帮上忙。高田中学有位教师精通日语，名叫陈凤祥，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正好请她当翻译。”
林忆洲道：“学日语的人怎会分在高田教书？”
高霖笑道：“还不是缘份的事！这陈凤祥很有语言天才，高中时代每次英语考试她都得满分。高考时她考上中央民族学院日语系，毕业后外交部有意要她，可她和我另外一个同学爱上了，我这位同学安排在高田镇教书。为了丈夫，她放弃了发展的机会。”
林忆洲摇摇头：“这年头，为爱牺牲前途的女人太少了。”
高霖当即拨通陈凤祥的手机。陈凤祥满口答应帮忙。
高霖道：“你走到校门口，我们去接你。”
陈凤祥年约三十岁，眉目生得一般，身材却玲珑剔透，十分惹火。她安静地坐在派出所的木条沙发上，接过林忆洲给她泡的茶。给她解释任务的担子理所当然地落到师公道身上，无奈师公道竟解释不清。怎么解释呢？在师公道看来真实存在的鬼魂，她会不会以为是无稽之谈？
陈凤祥听师公道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微笑着看着师公道说：“你的意思是请我当通灵的媒介？”
师公道如释重担，连连点头：“正是这意思，正是这意思。”
“这世上真的有鬼？”
一句话又把师公道逼入窘境。
幸好陈凤祥善解人意，见师公道脸红了，遂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这又是师公道回答不了的，他只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通常鬼魂会来找我，我没有能力召唤鬼魂。”
“也就是说，如果鬼魂不来找你，我们只好等。”
“看来是这样。不过我们可以用一个办法试一试，那日本鬼的尸体暂存在警察局法医室，也许他的鬼魂正护守着自己的尸体……噢，不必了，他已经出现。”
室内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陈凤祥，脸如白纸，胸口猛烈起伏，全身生满鸡皮疙瘩，每一颗疙瘩都渗出冷汗。犹是如此，她还坚持着不肯尖叫或倒下。
鬼魂对着师公道大叫一阵，其他人都没听见，师公道比着手势，希望他藏进林忆洲或自己身上，借嘴说话。鬼魂看懂了他的手势，但他没有选择师公道，也没有选择林忆洲，而是扑入高霖体内，立即，他的说话林忆洲、陈凤祥也都能听到了。陈凤祥听一句翻译一句：“我希望我的遗体能运回日本安葬。”
“没问题，不过你得协助我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追查五百公斤尚未归案的****。”
“那五百斤****让‘睡衣’带走了。”
“睡衣？睡衣是谁。”
“就是翻译，陈睡衣。”
陈凤祥解释：“‘睡衣’是音译，就是加工厂请来的翻译。”
师公道笑道：“对了，那个翻译叫陈随仪。你问他，陈随仪逃到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