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蜗牛来勤劳的加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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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捡到一张沾满****的十万元的中奖彩票,那种一边恶心得想吐,一边兴奋得想哭的心情吗?知道走在路边被跳楼的冰箱砸个正着,没死成还享受了巨额意外险,那种倒霉到家又走了神运的状况吗?
此时此刻,以屁股向上平沙落雁式的姿态,趴在舞蹈教室地板上的方星辽,正在面对这种心情和状况。
先前,之所以会像鬼一样缠着海青,原因不单单只是因为那一场成功的怒神鼓舞,还有他一直如父如兄如师般的精心教导,但是,现在海青却突然要她向冷面神葛雷求学?
简单点说吧,人与人相处,最基本要讲究一个相互好感,最次也要两不相厌,就葛雷而言,她虽没有多少了解,但是在比赛中拒给她分数,以及只给了斯未寓三分的记忆,她还是有的。
她也不认为像这样的人,会对她产生师生般的亲切友好。
虽然说,他的舞的确是那么些赞,但却也不是她理想中的老师。
只是,她根本没有机会把这种心情向海青表达,因为此时她的头顶上前,正经过一层高压云,而紧接随后的,只两位成年人的口水仗暴雨。
“不敢教吗?”
“我疯了吗?我为什么要教一个连站立都不会的低级生物跳舞啊?”
“你如果连低级生物都能教好,那你就是旷世名师。”
“你,哪里不对劲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精神科医生?”
“不敢教吗?怕了?”
“怕?说说看,我会怕什么?”
“说什么我教出来的是狗骨头,但你却害怕自己教出来的连狗骨头都不如,对吧?”
“你想对我用激将法?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看学生眼光的好坏问题。”
“哦,你的意思是一个八十分的好苗子,你可以培养到八十二分,所以低于八十分的苗子就不教是吗?哦,这就是大师的独门秘籍吗?”
“再低分的苗子都可以培养到八十分以上,但却不可能期待种下桃核之后,它会结出苹果,这种道理都不懂吗?”
“别人都已经结出青苹果了,你还把它看成是毛桃吗?”
……
呼啸吧,霹雳吧,让*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位于是非圈正下方的方星辽,抹了一把脸上湿答答的口水,偷偷地向前爬出一段距离,这时,她发现葛雷的舞蹈教室跟KAS的排舞厅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镜子,而且,在两边的墙壁里,各内嵌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屏幕,正在播放着一段踢踏舞的视频,而里面跳舞的正是葛雷。
她好奇地爬向,呃,走向其中一台,伸手在平滑的边缘上摸来摸去,不知是触到了哪个按键,偌大的屏幕上突然像是细胞分裂一样,出现了七个视频,画面大约只有整经屏幕的十分之一,分别从侧面、背面、足尖特写、放慢动作和整体效果几个方面,把同样一段踢踏舞分开诠释。
认真地看着画面里的舞,她的手指关节本能地在腿侧敲击着节奏,突然,她的指节迟钝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恢复了节奏,但每隔几秒,她的指又会突然变得迟钝起来,像是跟不上那个节奏一般。
这种奇怪的情况,让她满心疑惑想要找人问一问。
可是海青和葛雷吵得像两只骄傲的公孔雀,那些学生则站在一旁,咧着嘴,笑着看热闹,不过望向海青的眼神之中,还是鄙夷占多数。
“你们先不要吵了。”她冒着被口水淹死的危险,冲到两人中间,“我问一个问题哦,那个大电视里的几个画面里,为什么有两个视频的足尖的节奏是不同的。”
葛雷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怔忡地看着她。
而他身后,学生A插嘴道:“不可能,是同一部视频的剪辑,所有的节奏都是同步的,不可能不同,是你看错了。”
“一共七个剪辑画面,你是苍蝇的眼睛吗?可以同时兼顾到全部的画面?那只是你眼睛对画面的延迟现象,并不是节奏不同。”学生B极为不屑地开口。
即使是对专业的舞者来说,也不可能在同时播放的几段画面里,轻易地辨别出节奏的差别,这需要高超的技巧,要像葛雷这一类的大师才能做到的事。而且,这根本就是一整段的视频画面,所谓的节奏不同,只不过是画面延迟所造成的假象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她抓着头皮,傻笑了一下,回头看一眼海青,还不忘记问:“你们吵完了吗?要不要我让一下?”
“不用!”海青的脸又青又黑,他扯着她的手臂,像小孩子一样忿忿地说:“你不想跳舞了吗?那个无敌冤魂缠拿出来用啊!让他教你,让他哭着喊着说要教你跳舞!”他扯着嗓子喊着,连青筋也胀了起来,看来真是气的不轻。
反观葛雷,却不像海青一般气急败坏,但是他一脸阴晴不定的古怪神情,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的脸。
突然,他开口说话:“斗舞吧?”
一句话说罢,原先窃窃私语的教室里,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安静,每个人都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正在爆发小宇宙的海青缓了缓神,粗声粗气地问:“我赢了,你就都这个孩子跳舞吗?”
葛雷却摇头,他指了指方星辽,语调平静地说:“不是你,是她!在这间教室里,随便挑一个人,比赛踢踏舞,只要你赢了,我就教你。”
什么?不是跟海青比舞?而是让她跟他的学生比赛?
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神投向他身边那一群面色不善的学生,心里不由慌了,她干巴巴地笑着,开始向后退。
才缩了几步,将被一股力量抵住,回过头,看见海青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伸手阻止她的退缩,正色道:“别怕,跟他们比。”
随后,海青又露出狰狞无比的表情说:“如果你输了,就是重新带回门外汉的帽子而已,如果你赢了,就代表国际大师葛雷教出了一群连狗骨头都没比不上的垃圾货色。”
而且,还必须要收她为徒弟。
“就这么说定了。”
“好!那就击掌为盟!”
“歃血为誓!”
海青和葛雷各伸出一面手掌,用尽全力地撞击在一起,而那无比响亮的一声‘啪’,正好是打在她的鼻子前面。
她后怕地捂着险些被两人的内力拍碎的鼻子,看着面前那形似恶鬼,神似夜叉的两张脸,小心地避让开两人四目中正噼里啪啦对峙的电光花的同时,惊然地意识到,无辜的自己正卷入了一场充斥着腥风血雨、刀光剑影的私人恩怨之中。
斗舞?
看来,这一回,她是要丢脸丢到太姥姥家了。
……
夜,华灯初上。
空荡荡的舞蹈教室里,一双黑色的皮鞋慢慢走向墙壁式电视,按下开关,片刻之后,七个被剪辑的视频被同时打开了。
黑皮鞋的主人用足尖点着节奏,一下,两下,三下……他的眉头紧皱,又缓缓舒展开来,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地低喃:“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趣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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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话说阴魂出没,阴气最重之时。
黑暗之中,见一佝偻身影,在灯光幽暗的宿舍走道里缓缓前行,所经之处的墙壁上,会有浅浅的指甲刮印,伴随着那有些刺耳的‘吱吱吱’声的,是风吹夜色里看不见的树叶的‘哗哗哗’声。
在一房间门口,鬼魅般的身影停下,犹豫片刻,用刮着满满白色墙灰的指甲,在木门之上轻轻刮着,一下,两下,三下……
纵使这声音无比诡异,却无法吵醒熟睡的人。
抓门声停止,只见‘他’开始用头撞钟般撞着门,咚——咚咚——咚咚咚——
直撞到头昏脑胀,便两眼一抹黑地倒下。
第二天一早,斯未寓被同屋男生的惊叫声吵醒,他原不想理会,但那惊叫越发惨烈,带着颤声几乎要归西的惊怵。
无奈,他只好爬向床尾,伸长脖子向门外看——
屋友高大的身体抖颤了两下,然后扑通挺倒,这也让他看清,盘腿坐在门口的某人,正机械地扭着脖子,发出咯嘟咯嘟的恐怖声音,把那张比纸浆还要苍白的‘鬼’脸转向他,凄厉如恶鬼般的眼神,青黑色的两团阴影占据了她的眼下,一脸极度阴郁的表情……
而且,她还用阴森的声音,非常缓慢地说:“你——醒——啦?”
其实,方星辽真不是有心想玩鬼吓人,她是真的事情需要找人倾诉以及商量。
下午被海青带去葛雷的舞蹈工作室,莫名奇妙就有了斗舞之约。回来之后,她像做甩饼的师傅,把整件事颠过来倒过去地想了一遍,虽然揪出了自己脑子里潜意识的想法,那就是她其实还蛮期待能和葛雷学舞的。
但关于斗舞,那就真是太为难她了,就估计把‘门外汉’三个字先省略不说,就葛雷的那一群学生里,光看他们练习,就感觉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相比之下,她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小学水平去跟别人的大学水平比较,根本就是不公平嘛。
不光是脑袋里在颠来覆去,她在床上也是颠来覆去,完全睡不着便出来游荡,荡啊荡啊就荡到男生宿舍,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斯未寓挫败地低嚎着,他伸展着手臂,快速地跳下床,向门口的石像招了招手,“进来,把门关上,别吓到路人。”
说罢,他便钻进盥洗间梳洗。
等他全部整理好走出来时,方星辽已经四仰八差地在他的床上睡着脸,头向床尾,双脚搭在大大的枕头上,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斯未寓上前,单膝抵在床边,叫了她两声,见没反应,不禁好气又好笑地对准她的面门打了一下,她吭吭两声,然后抓抓脸,又翻过身,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当大抱枕紧紧抱在怀中,呼啦啦的口水就往上面蹭。
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自己,他一下躲避未果,身子反而因为相互拉扯的作用力,向她的方向压倒,幸好他手臂够长,及时撑住了床面,这才没把睡熟的人活活压死。不过,这一撑,却让两人的距离突然靠的很近。
近距离地看着她,一脸毫无防备的睡脸,浓浓的疲惫正在随着舒服的睡姿,而逐渐淡去,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她的脸上起了一些小小的鼓包,散在脸颊和鼻梁附近,除此之外,她的肌肤基本算比较好的,很薄透,毛孔细小,细软的绒毛仿佛在她的脸庞上打了一层柔软的光晕般。她的嘴唇是肉嘟嘟的那种粉红,泛着小小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轻触她轮廓里的那些细节,虽然,那种生怕惊动了睡公主的诚惶诚恐根本没有必要。
修长的手指指背,轮着她鼻梁的曲线,滑向她的唇瓣,在沾到那一抹微湿时,他的手指触电般地弹开了,在空中缩了缩,又轻柔无比地贴了上去,拇指沿着她唇瓣的边缘摩擦着,肆意游走,有种忍耐,在慢慢溃散,几乎是他都还没有意识到,却已经俯身向她……
睡得迷迷糊糊,她只感觉到嘴巴上有些庠,便想用牙齿咬一下唇瓣止庠,可是当她微启唇瓣时,却有一团热呼呼的东西抗挤压住唇瓣,顶开她的牙齿,纠缠住她的唇舌,时而温热柔软,晨而温润滚烫,像嬉戏,更像是一种充满yu望的掠夺。
隐忍的闷哼声,不知是滚出谁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