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兰达似乎十分讨厌别人触碰,不停地躲闪云兮颜伸来的手。绊绊磕磕的说:“你别....别过来,我自己能起来。”说完,深怕云兮颜怀疑,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咬着牙,一步步走到床边。
云兮颜面色复杂的看着悠兰达,还未开口,悠兰达便猜中了她的心思:
“你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们进来,对吗?”
云兮颜见被看出了心思,也不再隐藏情绪,点点头。动作慵懒,坐在软塌上,静静的等待着悠兰达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悠兰达见状,无奈的笑了笑,疲倦的靠在床梆上,声音有气无力,若有似无:
“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脆弱的一面啊,我好不容易才在众人面前竖造了一个钢铁女王的形象,没想到,还没几天,这个形象就要破灭了。罢了罢了,只要你和莫珩不说就行。”
云兮颜听完悠兰达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脆而动听,听的悠兰达更是困乏。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因为这个啊!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云兮颜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沉重的审视了悠兰达一圈。随后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悠兰达被她这种目光吓到了,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气氛越来越低沉,压得悠兰达喘不过气来,心中更是紧张不已眼睛悄悄的瞟了云兮颜两眼。良久,两个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在此期间,悠兰达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可又怕云兮颜会问起她那件被她埋葬在心中十六年的那个让她差点死亡的事情。每次都是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每次被她无情的咽下。
“悠兰达,你如实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跟石震天对战了?”
云兮颜凝重的看着悠兰达,沉闷的气氛在这一刻终于瓦解。悠兰达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浊气,慢悠悠说道:“嗯,我当时看他发疯了,还拿着流星锤骂骂咧咧的冲着你的住居处跑去,所以想阻止他。结果,现在被包成一个粽子,躺在这个凉冰冰的床上....”
“听掌管者说你筋脉大都断了,那你以后还能使用神力吗?”
“那就要看我恢复的是好还是坏了,谁知道呢。”
“悠兰达,你除了看见他当时发疯以外,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也许,我知道怎么救他。”
悠兰达刚想回答有,又仔细想了想,心中顿时警铃大响,有一种被套话的感觉,于是急忙改口:“没有。”
她刚才说的话虽然看起来是在关心我和石震天,与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毫无关系,却其实句句都在问十六年前的事,如果不是我又想了想,恐怕就会中了她的圈套。
见云兮颜不再继续询问下去,悠兰达垂下眼眸,心中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单纯无害,实则却这么会套话,差那么一点就说出来了。
“我累了,想睡觉,你出去吧。”
见云兮颜走了出去,关上门后,在床上装睡的悠兰达才慢慢睁开眼睛,唤来传信鸟,附耳嘱咐了几句:
“快去告诉掌管者,云兮颜已经有了疑心……”
云兮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当时悠兰达的神情,分明是知道,可回答确实没有,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云兮颜按照记忆又来到大厅,掌管者正在独自一人下棋,棋盘上还有一只蓝毛碧眼的小鸟在蹦跳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云兮颜还没开口,掌管者便先她一步开了口:“你是来问有关石震天的事吧?”云兮颜微愣,旋即点点头。
“悠兰达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掌管者下完黑棋,又转到另一边执白棋,不时停下看看战况。棋子落于棋盘时发出一声脆响,云兮颜回过神来,将刚才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述了一遍,当然,除了那件关乎悠兰达形象的事。
“悠兰达已经全说了,我也就不必再说了。送客!”
莫荨从暗处出来,对云兮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兮颜有些气恼,但也无可奈何,起身朝外走去。
“莫珩,你家主子绝对还知道些什么,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云姑娘,我是莫荨,不是莫珩。莫珩是我的哥哥。”
云兮颜有些惊讶,仔细打量着莫荨,这才发现他眼角有一颗泪痣。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莫珩。对了,你跟他有几年了吧?”
“云姑娘,莫荨从不过问主子的事,并不知道详情。莫荨就送云姑娘到这了,前面就是您的新居,再见。”
云兮颜只觉得面前有一阵风刮过,再睁眼,只剩下她一人。云兮颜无奈扶扶额:真是主子怪,属下也怪!看来只能以后再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