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酒楼能有今日,少不了诸位的错爱,小女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少妇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起身又说道“想必在座的各位今日大部分不是为了我这随风酒而来的吧!”少妇似笑非笑的扫了一遍楼中的客人,果然都神色各异。
大部分客人一脸期待之色,不知道在等些什么,一言不发,而还有的客人环顾了一圈感觉没有什么自己的事情,便继续自斟自饮,只是两个眼珠不停的上下打量少妇的妖娆身姿,喉咙也不禁一阵发干。
只有小部分像白均玄辰子那样的人,虽然不知道少妇何处此言,但是还是露出感兴趣的神情,静静听着,只不过玄辰子两不耽误一个耳朵听,一个手中酒不停的往口中送。
“好了,闲话不叙言归正传,今日是我风来酒楼一月一次的说书堂会,依然是由仲孙先生做为主讲出席本次堂会,大家鼓掌欢迎仲孙先生上台。”
少妇话一出口,楼中又热闹了起来,鼓掌欢呼声此起彼伏,回响在整个一层,久久不能散去,白均也一知半解的学着其他人挥动了自己的小手掌,显得有些激动,不管白均有没有听过书,但是这么大场面的说书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高台的尾部走上两个小二模样的人,两手抬着一个长方木桌,桌后跟着一人,手中拿一黑的发亮的方板,迈着矫健的四方步立在了中心处,对着少妇点头示意,少妇也微微一笑以示回礼。
小二放好木桌以后跟随少妇往后台而去,临走也不忘对那人鞠了一躬。
台下的铜锣声又响了起来,敲散了缭绕的欢呼鼓掌声,客人们再一次的陷入了寂静中,只不过喉咙发干的那些人,也随着少妇的离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晓得是酒没了,还是喉咙不干了。
‘啪’
一声惊堂木的脆响声,开启了仲孙先生的第一句开场白:
“江湖总有属于强者的传说,今天我们就说一说三十多年前,曾经威震八方的正阳宫。”
‘好’‘好’台下的叫好声响成一片,热闹非凡,可是玄辰子在听到正阳宫的时候眉梢不易察觉的跳动了一下,不禁扭头看向台上哪位仲孙先生。
身靠方桌中央的仲孙先生白发飘飘散落在背后,听着声音明显是一个老人,但是面容红润有佳,用鹤发童颜来形容他丝毫不过分。
玄辰子微眯着双眼,用警惕的目光把仲孙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失了兴趣回过了头,但是意想不到是,玄辰子的目光竟停留在了右侧靠窗的那一桌客人上了。
客桌上一个举止优雅的中年人正慢慢品尝着香茶,仿佛楼中发生的一切如同虚设一般,丝毫不为他所动。对面有两个女孩一站一坐,从站立女孩充满恭敬的神色来看应该是个丫鬟无疑。
坐立的女孩身穿花萝线纱裙,披肩秀发中夹杂着两缕蓝色丝绸带,精致的面孔在耳垂悬挂着惟妙惟肖花蕊耳环的点缀下更显楚楚动人。此时正细嚼慢咽的吃着清淡的饭菜。
惹人注目的是女孩左手旁边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绿色古琴,虽然琴弦未动但是让人一看之下都十分肯定,只有这把琴才能演奏出天籁之音一般的乐曲。
玄辰子的目光死死注视着中年人三个人,一脸严肃,口中的美酒也在这一刻忘了下咽,右手也不自觉的狠狠握紧了几分,手中酒杯马上到了崩溃的边缘,也浑然不知。
中年人仿佛察觉到了玄辰子窥视的目光,头一偏顺着目光和玄辰子对上了眼,玄辰子在中年人望过来的瞬间立即收回了目光,手中的酒杯也逃过了一劫被放在了桌面上。
“修仙者。”此时玄辰子的心砰砰直跳,这三人给他的感觉和庄路一般无二,甚至中年人身上外放的威压还要强过庄路,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只有对方有什么不善的举动,他就立马功力全开,先跑掉再说,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努力的咽下已经变的温和的美酒,但是面上确还是一副神情自若的表情,嘴中说出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话语。
“咦!”中年人看向玄辰子表情有些古怪,随即藏在袖筒中的左手掐了一个法决,与之呼应的是双眼瞳孔深处亮起一圈金色的光圈,一闪一闪的显得十分妖异。
“难得是我想多了?”中年人用法术探测刚刚窥视自己的玄辰子片刻后,发现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凡人,体内丝毫灵力没有之后,才收了法术恢复了常态,摇摇头自语道。
过了一会玄辰子饮了几杯酒,趁人不注意又偷瞄了中年人几眼,发现中年依然品着香茶,没有任何挪动的痕迹后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暗想道:
“还好,还好,不是来寻仇的,如果是寻仇的我今天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可是说来也奇怪,一般修仙者是不入凡世的,难得修仙界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不成?...”
玄辰子暗自思量一番后,也没有想出什么比较能说通的缘由,就甩了甩脑袋继续喝酒了。对玄辰子来说,只要不是来寻仇的,管他干什么呢!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呢,那还有什么心思去思量别人的事情去。玄辰子想到着不禁又猛喝了几口酒,就竖起耳朵听台上仲孙先生说书了。
“今天我们的主人公是正阳宫宫主,言中天,说说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学了绝世武功,以及如何创立的正阳宫,正阳宫又如何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仲孙先生又一拍惊堂木开启了他第二句开场白,接下来就进入今天故事的正题了。
“话说在万山州境内,有一名为乌陀山的小山旁,有一个村庄,名为正阳村,村中大多数是男丁比较多,讨内人一般都是靠买卖或者远处亲戚给说媒。言兴也就是言中天的父亲,人已到中年还是独身一人,加上父母双亡,无亲无靠,家中也只够自己日常吃喝,这靠别人给说媒和买女人自然就是无稽之谈了。”
“有一年冬天他进山砍柴,偶尔遇见言中天的生母。当时是大雪封山,一个孤零零的女人晕倒在雪地里面,言兴心中不忍就把她救了起来,寻了一个山洞躲避漫天的白雪,你想想一个孤身多年的汉子,加上一个要以身相许的孤女,这干柴遇烈火,自然而然的就尝了一次鱼水之欢。”
“言兴在山洞中和孤女约定了一生,等大雪消退就把她带回了家中,虽然没有办什么喜宴,但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了,言兴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的丈夫,你还别说这个孤女还真能干,为人也不错,街坊邻居都处的挺和睦。”
“人都说十月怀胎,可是这孤女在入住言兴家中一个月以后,肚子一夜之间就怀了身孕,堪比其他人家八个月的身孕,起初言兴以为孤女得了什么疾病,可是多次大夫告诉他,这确实就是有了身孕了。虽然言兴心中纳闷,可还是乐的合不拢嘴。”
“两个月以后,孤女有了临盆的迹象,言兴早早的就把接生婆带到了家中,时刻准备迎接新的生命的到来,可是一连等了五个时辰都没有丁点迹象,接生婆一看不行明天再来吧,就回去了。直到深夜,突然天现异象,只见一团霞光从天边急速飞来,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三里之内清晰可见。”
“霞光在言兴房顶盘旋了几圈,忽然一阵耀眼的光芒刺的言兴睁不开眼,眼球隐隐作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等言兴勉强睁开酸痛的眼睛之后,霞光早已不见了踪影,随着而来的是孤女一声撕心裂肺叫喊声,言兴急忙跑进了房中,一个体表缭绕七彩霞光的男婴一声不吭的躺在孤女的身旁。”
“七彩霞光闪了几闪后就好似潮水退去一般,往男婴背后集中,言兴大概诧异之下,把男婴翻了过来,一个神似梅花的七彩印记正吸收着男婴体表的霞光,当霞光全都消失不见之后,一个深深的梅花印记就留在了男婴的背后,无论言兴怎么清洗,梅花印记如同血肉一样和男婴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