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良久,吴跃才低低的开口道。
她的美丽,如此脱俗,又如此惹人心醉。周身又散发出浑然天成的贵气,一般的歌伎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气质的。
云浅,宇天皇朝第一美人。
确实名不虚传。
是皇后又如何?你的皇上不将你当回事,送出来的礼物,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云浅紧紧抓住衣袖。抵制住心内的慌乱,他知道,他一开始便知道了吗?那为何还要接受她?
“放你走?云浅,你已经是我吴跃的人了,你说,我会放你走吗?等我们回了左月国,你便要放下这宇天皇朝的一切,明白吗?忘了你的身份,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吴跃的女人。”他伸出双手,温柔的揽她入怀。
她却尖叫着躲向了一边,黑暗中,混乱的跌落到了榻下。
烛光再次燃起。他英俊的脸庞上有着一丝怒气。
“云浅,不要逼我。乖乖的站起来。到我怀里来。”吴跃伸出双手。魅惑的朝她说道。
她慢慢的起身。
愣在原地。看着吴跃的脸。他的眼里,有着热切。那是让她害怕的一种陌生的情素。柔妃妖娆的身子,在祺洛的身侧低吟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浮出来。
紧接着,是祺洛邪魅的笑容。带着不屑一顾。
她直直的跪下,双眼失去了所有的神彩:“我可以跟你走,只求你,不要碰我。”
“不要碰你?我果然没有看错,皇帝竟然没有宠幸你这个第一美人。”吴跃走到她的面前,温柔的蹲下来:“你放心,我一定很温柔,很体贴,不会让你疼痛的。”
大手,抚上她的脸庞,如此的梨花带泪。
“求你,不要碰我。”她仍然执着的轻声说道。无力垂在两旁的双手有些颤动。头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钗,只要拔出来一根,她便解脱了。
青儿,原谅我,再也无力护你了。
当这一刻如此残忍的发生在她的面前,她才明白,她真的无力承担。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本该是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年纪。却让她过早的背负了如此沉重的身份。
“你是不是还在幻想着你的皇帝会回心转意,来将你要回去?你好保以这完壁之身再去博取他的欢心?”吴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抵制不住的怒火也散发出来。
将她柔软的身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看着她有些痛苦的脸庞,将她放至榻上的动作又变得轻柔了些。
“云浅。要想忘了那所有的不快,最好的方法便是接受我,我会是这世上最好的情人,将带你体会最美妙的快乐。”他伸出手,扯落了她大红的嫁衣。
直觉的护在身前,她不断的朝里缩去。
“云浅,不要逃。过了今晚,你便是我的人。”他在她耳边低喃。似着了魔一般。俯下身子,吻住那微张的红唇。她紧紧咬着牙关,让他的舌没有机会更进一步品尝到她的鲜美。
加重吸吮的力道。他的舌在她完美的唇形之上不住的轻滑着。终于,趁着她喘气的空档,舌便灵巧的滑了进去。
一股血的腥甜。
她竟然咬住了他的舌。
一阵疼痛自舌尖蔓延开来。起身,他漠视着那张倔强的小脸
“云浅,你可知道,伤到了我,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他平淡的开口问道。
而她却快速的自头上拔下一支发钗,对准自己的胸膛,扬手便狠狠刺下!
他惊讶的想要阻止却仍然晚了一步,虽然将她刺下的力道缓和了些。仍然没有阻止她胸前盛开一朵妖冶的血花。
“你真的不要命了是吗?”他愤怒而又怜惜的提起她的身子。她的唇角竟然有一抹笑容。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如此厌恶我?”他继续摇晃着她的肩膀。
胸*口传来的刺痛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为什么要阻止她自杀呢?
那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抵制不住的咬紧了下唇。也在深深的提醒她,她仍旧活着。她仍然要面对这个男人。
她仍然要时时刻刻记住,祺洛将她送人这个事实。
“对不起。”她朝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原来,生不如死,这样的感受,才是最最痛苦的。他想看到的,便是让她生不如死。
面对着如此烈性的女子,吴跃第一次觉得头痛了起来。
她看似软弱,实则很坚强。
她,也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之中,第一个让他有心动的感觉。因此,他狠不下心像对待其它女人那样待她。
幸好他阻止得及时,钗刺下得并不深,她才幸免于难。简单帮她包扎上药过后。她一直紧崩的眉头似乎舒展开来。
细心的替她拉上丝被。触到她柔嫩的娇肤,他忍住心下的不适。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的心。
深吸口气,他叹息着退出了新房。
“爷,您今儿个大喜怎么到莲花的房内来了。”一个柔媚的女子,妙曼的身姿,充满着诱惑。
“把衣服褪下。”他淡淡的说道。
莲花有些讶异,并未动手开始,而是故作娇羞的说道:“爷,您放着美若天仙的新娘不管,跑到莲花这儿来,是为何意?”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甩了过去。
莲花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让你宽衣你就宽衣,从左月国一直跟着我来到宇天皇朝,你伺候我的日子少说也有几个月了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吗?”吴跃的眼里迸出怒火。
“爷请恕罪,我这就脱。”莲花捂着火辣辣的左脸,一刻也不敢怠慢,三两下便将身上的衣衫褪至一旁。
低垂着头,捂着脸的模样,娇羞不已。突然的赤身让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她的身体玲珑有致,肤色较白,相信任何男子见了她现在的模样,都会忍不住想要扑上去。
他,始终一脸平淡。不带任何情感。
只是释放着最原始的冲动。
看着吴跃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房内,莲花撑着疲惫不已的身子,默默的注视着门口,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是一个恶魔般的男人,你若对他顺从,他会体贴入微的待你。
若是你忤逆他的意愿,小则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大则会毫不留情将你卖去青楼,或是赏给自己的手下。
“大夫,我夫人的伤无大碍了吧。”吴跃看着已昏迷了两天的云浅,眉心不自觉的纠结了起来。
那一钗的力道被他拦截过后,明明不足以致命,她为何仍然未醒?
“夫人的病,是外伤加内伤。心口抑郁成疾。倘若醒了,若她心中的结仍然不解,恐怕也活不过两年了。”大夫叹息的看着云浅美丽异常的脸庞。
红颜薄命,天妒红颜。
“你在说什么?活不过两年?”吴跃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她还如此年轻,只不过是胸口受点外伤,怎么会活不过两年?”
“年轻人,莫要冲动。老夫已经说了,外伤好治,心病难医,想办法化解她心中的结吧。迟了,恐怕无力回天了。”大夫并不为吴跃的举动所恼怒。只是叹息的摇摇头。
“去,将宇天皇朝最有名的大夫全部给我请过来。不管花多少银子!”他挥手,怒吼道。
轻轻的移至床侧。看着依旧未曾睁眼的云浅。
这个年轻美好的生命,真的只能活两年了吗?
她的心结,是皇上?
爱一个人,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因为那个男子,她患了如此重的心疾?
那个皇上的心,究竟有多狠,狠到竟然将她伤得如此之深?
接下来的大夫所说之言均与之前请来的那位大夫如出一辙。
看着那群人脸上的叹息神色,吴跃感到了一丝绝望。也感到了前未有的无助。
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也不再醒来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了下来。
在她的房内呆坐了几个时辰。不觉周身已是麻木不仁。
床榻上的人儿此时终于幽幽的转醒。
几近透明的唇色,微微的张开。
“好渴。”
这一声细细的又带着一丝沙哑的低呼。
让他险些激动的落泪。
连忙端来一碗清水,小口的喂她喝下。
“谢谢你。”云浅轻轻的笑了。
却让他的心更加苦涩起来。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已虚到如此田地,活不过两年了,她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出来吗?
“你今年多大了?”他突然问道。
“14。”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何意,她仍然轻轻的回答。从他出手拦下她刺伤自己的那一刻起,对这个男子,莫名的有了一丝好感。
“14。”他跟着重复了一道。眼里,满是忧伤。“你的伤已在慢慢的结疤,会很痒,你千万不要用手去抓。这么美好的身子,若是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他说的很认真.
却让她想起了那****对她的粗暴,以及,他看到了她的身子.不由一阵尴尬与脸红。
他的手忍不住抚上她越发消瘦的脸庞。
她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碰触。眼里,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悲伤。
“你看你瘦的。要多吃一点才好。”他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最终,还是垂下了。眼里,有着受伤的痕迹。让她如此快的接受他,肯定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谢谢你。”她轻轻开口。
“要想好好谢我就让身子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回左月国,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吴跃端来一碗清菜小粥,“先把这个喝了吧。你现在不适宜吃过于油腻的东西。”
她却轻轻的摇头。喝不下。
醒了,便有必须要面对的东西。
她要同吴跃一同回左月国了。有生之年,是否都回不了宇天皇朝,是否都见不到祺洛了?
“生命是异常可贵的,你不该轻视,这样做,对不起你的双亲。”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可能是你从小生活在那个小小的圈子里,不曾见过外面广阔的世界。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你若太执着于心中的想法,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他继续劝说。
回味着他的话,有因必有果。
祺洛如此恨她,是因为什么?她想知道原因,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汤匙,冒着热气的青菜小粥被送到了她的唇边。
“多少喝一点吧。”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期盼。这让她的心没来由的热了起来。因着他的关心。
至少此刻他的眼里,闪现出的关心,是真诚的,不掺杂其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