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行,皆有苦有乐,写作亦然。如果有文章发表就算入了行的话,那么,我在写作这一行上已辛辛苦苦好多年了。周末闲暇,回首检点,虚荣心发作,想起几桩得意的事来。
读《阳光与荒原的诱惑》一书,写了个书评。发到《钱江晚报》,登出。后来因事到报社,我专门去见了见姓鲁的副刊编辑。鲁编对我说:这本书的书评,别人也写过了,之前他们已登过了,你的书评来了,我觉得很好。反复权衡后,也登出来了。一个月内,一本书的书评登了两次,这是《钱江晚报》从前没有过的事。我听后,想,除了《阳光与荒原的诱惑》一书写得很好外,我的书评写得也非常出众,应是最重要、最直接的原因。如今想来,仍存喜悦之情。至于这书评我收到多少稿费,早已忘记了。
杭城有一个杂志,叫《观察与思考》,曾一度,我在上面发表过不少文章。也许是我文风有点文绉绉,编辑把我当作年长者,甚至在我的文章之前冠上“名家随笔”字样。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仍清楚明白,我不是名家,写的文章,也从来没有受到“热捧”,也从来没有“有名”过。但,偶然的一顶“高帽子”,多少也让我知道:名家并非只是“名家”的专利,普通人也可以有的。
“非典”那年,我写了一篇《“非典”嫌疑犯韩某生死大逃亡》,以诙谐的口气展示非常时期的行迹和心态。这个稿子,我大约是五月初写好的,发给《山西文学》,结果《山西文学》第六期就用出来了,且文章标题还上了封面。事后知道,《山西文学》第六期已排好,收到我的来稿后,他们临时决定撤旧稿用新稿。这文章,后来入选了《2003年中国我最喜爱的散文100篇》一书。将排好的文章,挤出版面,这气派,如同擂台之上将擂主打下台。这,想起来,自豪,膨胀!
看过几本哲学书,知道,最高的境界在内不是外。写作的最高境界其实就是整个文章写就改好的那个片刻,心里那个美,真是,如桃花源里的人家,自己美,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我辈俗人难以免俗,于是总免不了想着借助外在的东西来满足自己内在的虚荣心了。在我们河南老家,有一个词把内和外一定程度上勾联起来,这个词就是“得劲”。
“得劲”,就是称心如意,很爽的意思。写了半天“得劲”的事,其实无他,写作就像汽车上路,总得中途加油。而我检点一下自己写作生涯中的“得劲”,其实就是给寂寞中笔耕的自己加加油鼓鼓劲。如此而已。
过去“得”了“劲”,如今有“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