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6898300000058

第58章 割礼(2)

我用眼神向那男人表示感谢,他却没有注意。我只知道他是公路局一个科长,道坪镇那一组的工作由他负责协调。我合上眼继续假寐,心里却愤恨自己,我有什么义务配合那小孩的穷涮?年轻的时候,奔着文学,我简直有献身的冲动,现在怎么都不好意思发脾气?如果刚才那一幕重来,要是火鸡头再他妈涮我……我是不是该抽他?

“现在对这些小孩,用不着太客气。他们在网上练嘴皮,稍微会点油腔滑调,就以为自己是周立波。”金科长突然冲我说话,我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回应。他又说:“我很早就看过你的东西。你出道早,《春满道坪川》是你成名作,就用不着说,一个字,好!但我更喜欢《苗岭归归红》那篇,虽然不太有人知道,我读了不下五遍。”

“谢谢!”

我活到这岁数,当然晓得什么是客套。当年,本县有个著名女文青韩梅梅,曾经当我面说她将《春满道坪川》读了十遍,我当时感动莫名,想着要是出同名小说集,就在扉页题赠给她。后来市作协主席伍德贵下到佴城搞讲座,韩梅梅上台索要签名,并声称将伍主席代表作,58万字的《绝不罢休》读了三十遍,以后还要读,不读到倒背如流决不罢休。伍主席激动得假牙崩脱,要和韩梅梅对情节,她便用眼神找我。我帮不上她,因为还没读。依我看,书名的第一个字,应是用错了。当然?书已经印出来,我不能说。

“这次下乡怎么不去道坪镇?那是你福地。”金科长又问。

“没办法,文化馆和界田垅结对帮扶。”

“哎,现在小说没人看了,当年,我记得你们一伙在城里办杂志办报纸,报纸贴得到处都是,真是羡慕。艾叶青老师是总舵主,还有你,还有白滔、周义达,写诗的林展平、银翘、韩梅梅,还有一个叫谯……谯什么来着?他身上劲头最足,目光随时瞪得像铜铃,看上去就像个烈士。”

“谯朱,本名叫秦放川。他一直有甲亢。”

“怪不得。艾老死得早,他一死,你应该算是总舵主了。”

我无奈地一笑,经他一说,一伙人倒像是搞黑帮,其实是一帮穷开心,在一起吃饭还要掏裤兜凑零钱。

“你们还有联系吗?”

“基本上,都不联系了……都不写了。”

“可惜。那时候我想加入你们一伙,没那个胆。”

他说得认真,表情似在缅怀。以前憧憬富日子,而今怀念穷日子,文青就这点不好,“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哪里都安不了身。刚才我就确定,金科长若干年前也是一头文青。他说相对于《春满道坪川》,他更喜欢《苗岭归归红》,这是文青特定的口吻。这两篇,他未必喜欢。我心里清楚,这两篇看篇名就知道是时代产物,早out了。要说哪篇更好,还不如问我左右两只袜子哪只更臭。金科长这么说,无非在告诉我他曾是文青,和一般读者不一样,对于文学作品有着独立判断。

那天我和金科长换了手机号,到道坪镇他们下车。他叫我,“冬突”的这个月,有空聚一聚,喝喝酒,就像当年搞文学事业那样。我哦的一声,知道也只是客套。现在喝酒时聊文学,讨人嫌的。

我说到这,果蠃就说:“你这样也不好,当年激情澎湃,现在灰心丧气。人家也不一定是客套,你要相信人。”

我没有吭声。很多时候,果蠃是客观的,不像我总爱走极端。她又问刚才金科长打电话来,是邀你喝酒,你就抽空去一下。我说我肯定去,他在道坪镇发现了一头老文青,就是前面提到的谯朱,我已经七八年没见到这人了。

“这就对了。”果蠃指示,“去会会朋友,他有什么情况,以后向我汇报。我跟老陈(她死去的男人)过日子久了,这些人都当成亲人。”

我说一定。我很乐意她就此又多一个亲人。

我赶去道坪镇,金科长和谯朱在一家路边店等我。他瘦得脱形,双眼像猫头鹰似的一睁一闭。问他怎么回事,他便讪笑说,还不是甲亢?药吃了几箩筐,眼睛治好一只,还有一只照样鼓凸。于是,治好的那只看着就像没睁开一样。

坐下来等上菜,谯朱忽然将我一只手拽了过去,捏得很紧,眼睛却瞟向别处。我的手被他焐热,想起有七八年没见面,不禁惭愧。我也想过抽空找他,毕竟有好几年我们朝夕相处。

我中师毕业就分在道坪镇教小学,他不知道听谁说我这里有蛮多文学书,找我借。他说他将道坪镇有字的书都找了一遍,和文学有关的不超过两百本,但凡能看下去的,譬如《佴城文艺》,他都从书名看到定价。我说那是内部刊物,有定价就是犯法。但他平静地说,有定价。找来一本验证,他是对的,杂志封底赫然印着:内部刊物,工本费本埠0.48元,外埠0.50元。那是怎样的年月啊,各地市内刊可以定价搁在地摊上卖,要是有小说上了正规刊物,可以载入县志。当时他还是个劁匠,喜欢读小说,我也乐意与他交流,但他就说好与不好,只作判断,不给评语。我估计他只是看热闹,说不出个道道。那时候我刚写好《春满道坪川》,他认为一般,后面难得地多了一句评价:可能要花几年时间发出去,发表后这东西会给你带来好运气。他将小说看了一两年,越看就越给差评,后来按捺不住写起小说来。他拿给我,我一看,虽然错别字连篇,而且病句极多,但字里行间透着不可思议的天分。他这天分,足以让文中的病句化入语境,上升为某种修辞格。我鼓励他多写,因为我从他的文字里得来很多启悟,我坚信这人有天赋,而我只有勤奋。得到我的首肯,他更加来劲,三天劁猪两天闭门写作,赚钱少了,碰到断顿的时候就去父母家里撮米掐菜,扛到我那里搭伙。但他的东西发不出去,编辑和病句有仇,漏掉一处就要扣编务费。我帮他改正病句,在报纸副刊上发了两回,但文通句顺以后,他那独特的文字感悟力,基本体现不出来。他也不太在乎,写作上了瘾,取个笔名谯朱,就是谐音劁猪。在他的心里,写作已经代替了本职。

后来我调进文化馆,曾拉他到《佴城文艺》做编辑,他把这当成事业搞,那些自由投稿也一字不漏看完,不用的统统退稿,并注明理由。他还像以前那样,只看好与坏,错字病句扔给我搞。有些老作者骂他狂妄,批语都尽是错字,还敢指点别人。甚至,有人扬言要找机会抽他。他淡然一笑,照样我行我素。主编说退稿太费邮票,县财政拨给杂志的经费永远捉襟见肘,他就拿着稿子踩着二八锰钢单车,登门找作者,当面和对方讨论一番,非让对方心服口服不可。渐渐地,佴城的文青认可他。虽然他批语里错字挺多,但一俟讲出来,你仔细琢磨,就时有醍醐灌顶之感。我说过一定帮他搞到编制,调进城工作主类的话,那时候我还年轻,刚得一个奖把胆子抻大了,说话没有思前想后。谯朱倒是反复说,不必费神,能在这里编刊物,有份补助活得下去,我就蛮开心。多和有关领导接触几次,我知道自己不是走关系的料,更不用说帮别人。艾老已经死了,要是他还在,县领导会卖他几分薄面。我轻率地表了态,后面见着谯朱难免尴尬。他是个明白人,有天留下封信走了,说父母身体不好,要回去照料。后来还撞着几面,再往后就没了联系。我心里一直欠着一块,想为他做些什么,但他人瘦骨头硬,从来不找县里的文友要好处。

酒一喝,我问他现在干什么。他说劁猪越来越没有生意,现在在道坪镇搞起一家配种场,进口种牛种羊,也进口冷冻精液。说到这里,金科长忽然笑了,插话说,那天一到道坪镇,就发现配种站的板壁上打油诗写得顺溜,恭楷也有底子,心想老板可能是个文青。没想竟是大名鼎鼎的谯朱。那打油诗,金科长看一遍就背得出来:洋种价不贵,冷热都能配。仅收三五十,无效双倍赔。

谯朱说:“以前当劁匠,天天挑断两根筋,现在搞配种,正好还孽债。”我问他生意怎么样,他就说不好。在这个镇,冷配是他头一个搞起来,但一有生意,别的人就纷纷上马和他抢。他技术不错,但没空走乡串寨拉生意,时间一长,找上门来的人就越来越少。

“专门吃这碗饭,怎么能说没空?你还在写?”我大概听出问题所在。

他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仿佛坚持写作是件丑事。当年他可不是这样,坚信文学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不喝酒不说话,一喝酒就滔滔不绝,要是与谁谈不对路,他也敢豁了一把瘦弱的骨头和对方拍桌子掀板凳。当然,只要不谈文学,他就是个脾气极好的人,浅浅的一口微笑像是烙在脸上,回应周围一切。

当年他离开《佴城文艺》,不光是怕我尴尬,也是有种觉察。他走后这杂志很快停办了,一帮写作的朋友慢慢地也散了。文学也像蝙蝠衫喇叭裤,一阵风刮过慢慢就没人理睬。政府说经费紧张,办刊这事纯属扔钱,但接待一天一天铺张起来。谯朱年纪只小我两三岁,走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好几,没结婚。我们也给他介绍过一些妹子,失败了几次,包括在韩梅梅那里也碰了灰,他就笃志写作,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大丈夫只怕功名无着,哪愁妻儿不得?他发誓,不写出点名堂,这一辈子都不结婚。这些年没有联系,其实我时常想起他,想着他在一盏油灯下苦写的模样。其实,再怎么穷,他家里必然点起了电灯(烧煤油更费钱),但我一想到他,就有这么个情景浮现:屋内一灯如豆,窗外是无尽夜色,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不管紧锁或是舒展,他的双目永远炯炯有神……当年他跟我说过,他知道自己功底差,错字病句成篇,打算下工夫补一补基础科目,还去教育局买了全套初高中语文教材。我劝他用不着这么做,他不听。

我估计他停不了笔,这些年一直关注地方日报副刊和杂志目录,却没见他再有发表。仔细一想,他定然陷入一个悖论:基础不扎实,正好促使他依赖天生的语感将字词任意排列组合,很多意想不到的表达由此而生,但又发表不出去;为了发表,他将字句熨烫妥帖,但这样的文章也失去了特色,变得平庸,够不上发表档次。

这些年,我甚至怀疑当年对他文章的判断。他真有那么好,还是那时候我希望自己身边就冒出一位大师?我自知不是千里马,大概日行百里都踉跄,于是审时度势有了当伯乐的心思?我搞不明白,也没法将谯朱当年送给我的稿子再看一看。事实也证明着我对自己的怀疑,若我真有眼光,对文学有超越常人的理解,那么写作也不至于一直这么艰涩。再说,谯朱长期没有发表,是回避不了的事实。事实胜于雄辩,我的有眼无珠,我年轻时对他率性的吹捧,不负责任的鼓励,是否误导了他伤害了他?

“你结婚了?”我找他碰了一杯,问起我一直关心的话题。

谯朱羞赧一笑,话还没说出口,金科长抢着说:“怎么不结?孩子都两个了。他是主动来结扎,要不然我和他还碰不了面。”

“结扎?”

谯朱还记得当年发的誓言,谈到结婚,仿佛愧对了我一样。他说本不打算结,但意外碰到这个妹子适合当老婆,就不想错过。

他从县城回家以后,父母替他急得不行。那年他已经奔四个去了,这个年纪,在乡下会被人看成老光棍一条。其实,村里面已经在传他小话,说秦放川这娃子小时候没读两年书,现在却一心要当作家,肯定是脑壳烧坏掉了。还说他这个状况,纵是想找女人,只能到离了婚的女人身上打主意。后来他和韩梅梅的事不知怎么也传到村人耳朵里。韩梅梅离婚以后成天泡在佴城文学圈里,众所周知,作家不是流氓,但也绝非有腥不沾的瘟猫。都说韩梅梅是个单细胞动物,其实在我看来她心地善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所以我们这一伙人在她身上找到了共同的歇脚之地。艾叶青艾老身体还够用时,韩梅梅主要依偎在他身旁。老汉稍微有什么疏忽,别的人便有了机会,一边偷腥一边和艾老捉迷藏,简直赚来双份乐趣。艾老的思维和这小城市井大不一样,看得开,发现韩梅梅做不到忠心耿耿,便经常借着酒意向人宣称,想进我们这一伙,先把韩梅梅弄上床再说。照他一说,新冒出的文青想混入本地文坛,也有一个打虎上山的仪式。谯朱瘦弱多病,一般女人看他不上眼,他也目不斜视。我们跟他说我们都跟韩梅梅有一腿,要他别例外,他只是笑笑。好在韩梅梅是块一点就燃的油柴,我们都说你是人见人爱,唯有谯朱没把你看在眼里,她大为光火,主动招惹谯朱。谯朱又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身体瘦弱,荷尔蒙分泌却正常。和韩梅梅上了一回床,他不忍看到她“自甘堕落”的模样,表示要娶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自后见到这位仁兄,老远避开。谯朱当年离开我们,和这事也有关系。

他们村里人搞不清来龙去脉,只知道城里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一个乱搞的破鞋都看不上谯朱,便说这娃子可能二婚头都找不上,以后眼睛放亮一点,找一找寡妇,还得是男人瘐死没人敢招惹的寡妇。

“回过头来想想,我老婆和我是有渊源的,渊源,我想要比缘分更准确。”谯朱小心地将酒吸进嘴里,稍微灌得大口他会呛。他以前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他用袖口抹一抹嘴,又说:“你知道的,我妈是界田垅那边人。”他说这话应该看我,但他一岔神看向金科长。金科长坦诚地说我可不知道。我赶紧解释,这是他的惯口,没有实义。

同类推荐
  • 蓝色寓言

    蓝色寓言

    走近神祇此时此刻,我把自己关在烟雾缭绕的书斋里,正在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试图写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寓言》。我不知道已经在电脑面前坐了多久,抑或是五年、十年甚至是一个世纪吧!无奈却连一段像样的文字都写不出来。
  • 一路疼,一路爱

    一路疼,一路爱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你想留住的,总要到最后才明白他们仅仅是一场烟花,你没想过去争得的,却如空气般不经意被吸进肺里,等想要脱离却发现。你再也离不开他。是谁和她说过,人世间,总是命运无常,福祸难测。又是谁和她说过,业因果报、生死轮回。她以为前人说的必定正确,直到现在才明白,命运、因果,都是走投无路下的自我逃避。逃避即是等死。风穿过身体每一个空隙,幻觉把时间拉长,地面是深渊,光在头顶渐行渐远。落地的瞬间,他心疼地想——那个傻瓜,又要哭了。当活下去成为唯一的希望时,肉体的感受就变得不再重要。将来你就会明白,等你有了坚定的要为之付出一切的信仰后。灵魂的纯洁已经与肉身没有关系。
  • 蜀山剑侠传(卷四)

    蜀山剑侠传(卷四)

    《蜀山剑侠传》讲述了峨眉弟子“三英二云”、“七矮”等人的拜师学艺和斩妖除魔的经历,他们在外出修行的过程中,经历无数的机缘巧合,获得了种种威力巨大的奇珍异宝,在和邪派的斗争中本领日渐高强,最终,在第三次峨眉斗剑中,正邪人物进行了最后的一次较量。本书共9卷,此为卷四。
  • 新西游记

    新西游记

    《新西游记》沿用《西游记》的主角人物,却避免了《西游记》中唐僧,沙僧等形象的虚假单薄,重构了取经西僧全新的命运与际遇:唐僧被塑造为有七情六欲,但最终振作,独赴西天的新形象;孙悟空、沙僧、猪八戒性格更复杂,形象更鲜活,兄弟三个结局迥异;或重返故园;或靠出卖师父平步青云。
  • 爱情是朵什么花

    爱情是朵什么花

    我上大学时和另外一所学院的女友同居,后来我偷偷摸摸爱上系花——胡厉娜,她是我的同学马飞峡的女友,她爸爸是副市长,马飞峡的爸爸是局长。大三时,一边上大学一边搞公司的马飞峡的爸爸受贿被胡厉娜的爸爸送进看守所。马飞峡牵怒于胡厉娜并退学,我趁虚而入,追求胡厉娜。女友吴欢蕾暗中让我的从山沟来的同学王臭蛋监视我和胡厉娜的行踪,使我的阴谋诡计难以得逞。
热门推荐
  • 小娇妻的医路繁华

    小娇妻的医路繁华

    “妹妹,谁要是敢欺负你,一只穿云箭,兄弟们千军万马来相见!”什么情况,她前世从来没见过的那八十八个兄弟,怎么全化作了护妹狂魔?一朝醒来,田蜜儿穿成了乡野间的弃儿,一个又丑又黑的小傻子。她种田行医开美容院,捎带干杀手挣外快,再把自己捯饬成天下第一大美人。前世那个冷血残酷的狗大王,忽然转性变成了一条忠犬~某一天,狗大王试探:“王后,大舅子小舅子太多,本王想斩草除根怎么办?”貌美肤白大长腿的大美人一瞪眼~~狗大王马上摇头摆尾:“王后说了算!”又一日,大美人愁眉不展:“哎,你总拦着我种田,姐还怎么赚银子?”狗大王小心翼翼献媚:“王后,这天下都是咱家的。”
  • 远在天边

    远在天边

    这是一个生与死的较量,在这里他们只能勇往直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永无止境反复不停的做着相同的事情。
  • 带手机在异界搅风搅雨

    带手机在异界搅风搅雨

    作为一名拆二代,丁林大学毕业后选择宅在家里。尝试了各种游戏,看过了所有热剧,他表示:实在是无聊啊!所以有一天,他穿越了。。。只不过,是以一个召唤兽的形式。你说召唤兽没人权?NoNoNo,且看我家独门召唤神兽,逆推傲娇公主,吊打暴躁魔王,给正太王子当老师,陪腹黑教皇玩扯皮。要问为什么这么猛?丁林表示:手机在手,天下我有。别人穿越有系统金手指,我的穿越有信号满格的手机。一千八百万像素的摄像头教你什么是过目不忘,浮点计算器教你什么是天才神算,内事不决有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还有万千网友众筹帮忙。就问你服不服?不服,给你说段子逗你笑哦!笑到你服怕不怕!新人新书,多多支持。
  • 逆袭废材之神帝九小姐

    逆袭废材之神帝九小姐

    转眼间,她早已不是那个赫连府废物九小姐,而是二十一世纪在华夏令人仰慕的金牌神医与毒术鬼帝的潇明月。她,还是一个王牌杀手“神凤”。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却被他“勾引”。她,身世成谜,发现,她仰天大笑……拼爹时代,她却说:“有本事,咋们拼相公。在不行,拼妹拼哥拼家族。”废物?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炼丹炼器稀有,稀有种类她睡觉都能干。突然一下,众神呐喊:“你回来吧!”
  • 黑马在亥时出征

    黑马在亥时出征

    虛擬實境,在以前是指戴上一個類似於眼罩的東西,然後透過那東西能看到周圍不一樣的風景。而現在的虛擬實境,則是進入大型機器裡,將整個人數劇化後進入另一個世界。
  • 浮生辞瀚海

    浮生辞瀚海

    浮云半生逍遥仙,青衫醉马看江山。走过了万千河山,终不过浮云半书;看遍了世间冷暖,也不过知解半分。来世若有幸续前缘,定不负君王,不负卿。
  • 三生情劫三世情缘

    三生情劫三世情缘

    她因心善,私放一只狐妖出世,被天君罚下界历三生三世之劫难。那一世,烟雨古桥邂逅他与她。那一世,丹青纸伞只候他。那一世,灯火阑珊只等她。这一世,九星连珠重逢他与她。这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旷世奇缘。。一首歌,唱尽她一生多少离合悲欢。一句话,道出她一世历经多少沧桑。一座桥,架着她两生破碎的情缘。一把伞,载着她两世凄美的幻想。一个人,伴她三生三世不悔的佳话。古桥之上,竹伞之下。曲未终,人已散。
  • 二次元雇佣兵

    二次元雇佣兵

    系统加持,穿梭三千漫界。第一个世界里,他遇到了抖着双马尾的初音未来。“笨蛋!”还有一个轻微三无少女洛天依。
  • 香橙天空

    香橙天空

    很多年后,陈橙坐在自家院子里回忆往事,却被小孙女打断:“什么嘛,这根本就是现实版的玛丽苏啊?”哦,那么她的故事一定是超级玛丽苏。出身贫寒,身世坎坷的灰姑娘,忽然间一切逆转成为豪门权贵世家的大小姐,从十一岁到二十一岁这段漫长的岁月,她一路走来经历坎坷,也收获了人生的成功。这是一个女孩的成长史,是一个少女的公主梦。十一岁那年,奶奶去世,留守儿童陈橙被寄养在唯一的亲属大伯那里,从此小镇姑娘陈橙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走进了一个权利和金钱构成的新世界......
  • 帝魂灭天

    帝魂灭天

    天地万物,相生相惜。一念灭万物,一念万物生。苍穹大帝,炎魂圣君,云风仙尊,一代代天地霸主。抵挡住了岁月的侵袭,但是抵挡不住强者得诱惑。为了追求更强,他们前赴后继,有的魂飞烟灭,有的转世轮回,寻求新的契机。天地霸主如此,风动天下的妖孽天才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