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里散发着阴冷的狂笑声,那般刺耳。
五个肥油大耳的男人站定在周边,米纳再则点燃一根香烟夹在中指和食指间。
灯光柔暗,迷雾涟涟。
“你说我想怎麽样了?”反问,米纳艳丽的脸庞逼近一步。
别过头,黎莹抿着唇瓣瞥了她一眼。
“我想撕了你的脸”
一掌挥来,黎莹的左脸隐隐约约的传来热辣辣的疼痛,不是滋味。
“这一掌还你的”米纳冷笑着。
“你疯了”依然单调,黎莹四肢挣扎。
只可惜,皓腕上的麻绳绑了死结叫他如何逃脱,肥油大耳的男人和米纳把她看得死死的,此次她定是完蛋了,忍气吞声到这一步也不在怕,这一次就当作为了爸爸,当作还了这份债。
“打你怕弄脏了我的手”收回手,米纳掏出口袋中的手帕随意抹乾净白皙的手命令着:“好好收拾她,记住留着活口。”
手帕扔向黎莹的脸庞,米纳敲起二郎腿坐在沙发抽着香烟、喝着红酒,独特的享受一番。
“啊~”刹那间,粗大的拳头和脚板甩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脸颊、她的香腿、她的背脊、她的腹部….
好痛,自己怎麽呢?她在心底反问自己。
“这场戏真好看,变化莫测。”米纳直叫好。
陡然,她吹破可弹的肌肤慢慢地渗出血液、被踢过的地方一片青肿一片疼痛、颊间似被灼热的烈火燃烧般火辣,而被踢中的心口似撒了盐巴般疼痛入骨,但她柔弱的身子经不起这番折磨和摧毁,一股热量涌入口腔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淩乱的发丝、短裙上烙上了许多大脚印,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只能有四个词来形容“狼狈不堪”。
脑袋沉重,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棍子击打在她的身上,一晃眼,又是一个玻璃瓶落在她的背部。
哀呼声、击碎声、冷笑声…..
若是被欧智煊看见了他会怎麽样了?
为什麽…为什麽…自己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为什麽?
昏晕过去,她努力的半眯着眼注视那一道四处摇摆又暗黄的灯泡,微笑,这个年代还有爱迪生的作品。
合上双眼,她真的好累好累…..
“死了吗?”一个肥油大耳的男人担忧道。
“咚的”一声米纳的脑袋犹如被古老的大钟撞击了般嗡嗡作响,惶恐她立即扔掉酒杯走上前用食指在黎莹的鼻孔间摇晃,怔仲,她恍惚的站起身敷衍道:“谁说死了,她只是睡着了,来人把她给我抬出去扔到垃圾堆。”
步伐摇晃,米纳软塌在沙发上,坳黑的瞳孔瞪大、蓝眸模糊无力、薄唇却一直在小声念叨:“怎麽可能,她一定是没死…装死…”
愕然,米纳开口阻止,“把她扔到市中心的医院门口,记住不要让人知道不然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知道了,大小姐。”肥油大耳的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的回答,几人抬起黎莹,按照米纳吩咐办事。
车内,几人纷纷议论。
“嘿!你说那婊子会给我们钱吗?”
“当然,不然她会死得很惨,难道你们没听说吗?她是西米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家里堆的都是闪闪发亮的钞票….”
谈论着,几人的口水直流三千尺。
到达市中心的医院门口,两人将黎莹狠狠扔到地面,持车奔去。
“啊~”吃疼的,她闭气了许久。
“小姐你没事吧!”医院内前台的护士处於职业的奔赴前来问候,轻缓的扶起黎莹。
冷静,她很努力支撑起软塌的身子说:“力医生在吗?”
“在”护士点头道。
步进医院,她的腿一瘸一瘸的跨出每一步,吃疼的,额间的密汗滚滚落下。
诊室内,护士在力尚悯的耳畔嘀咕几句後,他当下手中的笔冲了出去。
病房内,黎莹蜷缩着身子、埋着头。
膝盖的表层皮被磨破早已渗出灼红的鲜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刺鼻,她锁起了眉头。
不止,她的脸颊和额间都被那些坚硬的皮鞋磨破了,痛…..
这不是第一感到秃废、不是第一次感到凄凉、不是第一次感到可悲。
“你怎麽了”砰的一声,力尚悯重重的推门而入。
透过发丝间的视线黎莹看见了力尚悯可爱的脸蛋和他的担忧、焦急,低眸,她轻声回答:“没事”
“怎麽会没事,来让我看看。”他伸出了手。
可是,黎莹却回避了。
“很痛吗?”力尚悯温柔地问道。
沉默,黎莹轻微颔首。
“拉丝你先出去”醒目,力尚悯站起身端过护士手中的药液後吩咐道。
房门关闭,他放下手中的药液。
修长的手抚过她的发丝,但此,黎莹还是回避了。
“你不让我看看,伤口怎麽能好了。”音调加重,他的眉梢撇了下来。
再次冷静,她抿着唇说:“痛….”
看着表情,力尚悯不知是哭还是笑好,镇定,他撩开她的发丝。
吃惊,额间上和脸颊上一大块伤口再渗冒着鲜血。
感到好委屈,但是她一点也不想或者说这点芝麻小事不值得她哭,但是她好想好想有个人抱抱她,她需要温暖,因为她的手和身体开始颤抖了。
灰蒙蒙的天下起了小雨,不知为何今年的秋季既然会经常下雨。
凝视着力尚悯,他正在细心的为自己包紮伤口,那密黑的眼睫眨了眨突然让她想起了那三个小鬼。
不知道他们放学了没有,吃饭了吗?
“嘶~”低吼,疼痛把她拉回了现实。
“忍着,伤口感染了必须要消炎,一会就好。”力尚悯总是喜欢用流利的中文与她对话,此间彼此感到有点亲昵,更亲近。
再次包紮好一个伤口,他羞涩着脸问:“背後还有吗?”
尴尬,她低下眸不语。
“小莹莹,我是医生,对吗?”愕然,他温柔的哄起她。
点点头,她看到了他那抹璀璨的微笑和皎洁如玉的脸蛋,扬起嘴,她觉得很舒心。
她转过身,力尚悯将门口的帘子拉上。
弯过手,她将後背的拉链轻轻的拉下,仅此,似乎有点难度,鲜血干凅了黏在了她的伤口上。
似乎又是疼痛,她憋着唇强忍着眼眶的泪花拉下拉链。